一覺醒來之后,周寒感覺清醒精神多了。
當他醒來后,發現瑞木萌已經在身邊坐著了。
“主人,您醒了?”瑞木萌發覺周寒醒來,上前為周寒按摩。
在椅子上睡著,起來后,周寒感覺雖然精神多了,但身體卻非常僵硬難受。
這樣的感覺,他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特別是練習歐陽豐的拳法之后。
想到那拳法對于身體的協調和調養能力,周寒才發覺,在攻下銀山城后的這幾個月里,他因為忙碌,都沒有練習過那拳法,偶爾有時間,也忙著休息了。
“我睡了多久?”周寒問道。
“大約兩個時辰。”
“睡了那么久嗎?”周寒搖頭,這也就是有了古紘,否則自己早就因為政事過多而醒了。
站起身,毫無禮儀修養的盡情伸了個懶腰后,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周寒感覺到身體前所未有的的舒服感,也感覺到了與以往想必的僵硬感。
睡了一覺之后,也許是因為精神充足了,周寒回想起睡著前的那些情報,突然覺得情況也沒有那么糟糕了。
北面的楚國現在忙于穩固兩個新城地域的統治,即便知道了虢國被周國攻下,也根本無精力顧及,楚國的軍隊雖然周寒沒有確切的情報,但很顯然不會太多,這也是虢國著急著在去年聯合向國進攻周國的一個原因,等楚國的地盤穩固后,必然會南下,即便不南下,虢國也不敢將全部兵力投入到牽制周國了。
更何況周國是目前最為強大的國家,即便楚國擁有戰車,但如果攻打周國,引來周國的反擊,兩國之戰,楚國未必能獲勝的,強大的周國,并不需要如何表現,就可以讓周邊各國忌憚。
而東面,嬛、方、舒三國,也不需要過于擔心,本來以往這三國聯合,就以防守為主,很少主動出擊,更加上現在,因為吳國的侵略性,讓三國四處拉攏其它小國,周寒對他們更加放心了,先不說三國此刻聯合其余小國,主要以防御周、吳兩個大國為主,這些小國聯合,必然分歧頗多,能不能成功聯合還是一回事,真讓這些小國聯合起來了,他們也必將失去主動進攻的能力,光是互相扯后腿,就能讓他們亂做一團了。
而有這些小國在中間,周寒也不用擔心立刻面對更東邊的吳國。
至于西面就更簡單了,雖然向國在去年的攻周中,主力部隊大部分成功撤回了向國內,但向國的屯田兵也為了拖住周軍而被全部俘虜了。
雖然這些屯田兵的戰斗力很差,但是,他們是向國的主要勞力。
向國的人口因為連年征戰,再加上地域在中原較為偏遠,根本無法與周國相提并論,但這次攻打周國,他們的兵力卻幾乎與周國相當,這都是因為他們的屯田兵,是向國內的成年勞力。
而屯田兵在周國被俘虜,也代表著向國將缺失大部分的勞力,今年里,沒有了這些勞力的耕種,向國的糧食產量將呈現山體滑坡式的滑落,而往年的糧食都因為攻打周國而用掉了,沒有了糧食,連耕地都沒人了,向國此刻連擔心周國是否會進攻都沒有辦法,因為他們嚴重缺乏糧食,如果一直如此,那周國進攻向國后,恐怕為了糧食,向國百姓甚至會主動開門迎接的。
“你之前說過,在舒國以南,是游靈河,而游靈河以南,則是亂、毛等小國,是吧?”周寒向瑞木萌確認。
“是的,主人,不過他們將游靈河稱為安盈河,意為保佑富饒的意思。”瑞木萌解釋道。
周寒的點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腦中突然有個想法,以后或許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
周國占領了虢國的消息,陸續被周國周邊各國知道了,但正如周寒所預料的,各國都非常冷靜,至少是表面上非常冷靜,只是從各國而來定居的人,日益增加,其中有多少,是外國的探子細作,就未可知了。
因為在明面上,原虢國的岐山城,沒有歸順周國而獨立,導致岐山城轄下的百姓惶恐不安,時常擔心突然一日,周國大軍進攻。
因此,有不少百姓為了躲避周國可能的進攻,而主動向岐山城周邊的城池遷徙,最多的,當然是向銀山城和松花城了。
岐山城城守朱子尾面對日益流失的百姓問題,非常煩惱,好在他知道自己是聽從了周國國君的命令,而沒有讓岐山城投降周國,并非故意獨立的,因此他不擔心周國會突然進攻,畢竟自己已經向那個周國的國君表明了歸順之意,日后只要周國需要,自己便可開門獻城,說不準看在自己主動獻城,讓自己繼續當這岐山城的城守呢。
雖然如此想著,但朱子尾對能不能繼續當城守一職,并沒有太大信心,能做到城守,他的政治能力是不低的,可以很輕易的想清楚,自己是舊虢國的城守,為了加固統治,沒有一個國君會放心的繼續任用前敵國之人為官的,即便要任用,也需要考察一番,并且將自己調離遠離岐山城的地方。
在朱子尾思考之時,一名文吏走進他的公房中,向他稟報:“大人,有人求見。”
朱子尾聽到后,皺眉呵斥:“我不是說了嗎?沒有重要事情,誰都不接見。”岐山城的未來已經確定了,現在他只要保持低調就行了,以免被那個深不可測的國君誤會,他盡可能的不理政事,雖然以往他也沒怎么理會過岐山城的政事。
但那文吏卻苦著臉說道:“大人,那人持有向國手令,似乎是從向國來的使者。”
朱子尾一聽是向國的使者,立即緊張起來,在回到岐山城后,他已經打聽到,周國之所以攻滅虢國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虢國與向國聯手,由虢國牽制周國的大軍,再由向國進攻周國。
只是可惜的是,向國的進攻失敗了,除了主力部隊倉惶逃回后,屯田兵和輜重兵都被周軍俘虜了,向國龜縮防御,不敢動彈一下。
現在卻聽到向國派遣了使者來,那恐怕是要拉攏自己的,畢竟岐山城居然有膽子在虢國被滅之際,不順應周國。
只是只有朱子尾知道,岐山城早晚都將是周國的一員,自己早晚都將歸順周國,而如果讓那個霸氣側漏的國君知道自己見了向國的使者,讓那國君誤會岐山城要投靠向國,自己就完蛋了,岐山城就完蛋了。
“讓他們滾。”朱子尾大聲怒吼著,讓文吏和守衛,將向國的使者趕出岐山城去,他的夸張做法,主要是要讓外面的人知道,岐山城并沒有與向國同流合污。
“朱大人何必大怒?大怒傷身啊。”在朱子尾的怒吼聲中,一個輕而清晰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了朱子尾的耳中。
朱子尾看到不知何時,一個他從沒見過的人,站在了那文吏身旁,微笑著看著自己。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來人!將他給我趕出去!”不用想,這個人就是那個向國的使者了,但真正讓朱子尾憤怒的是,沒有他的允許,外面的人居然敢讓這個向國使者進入城守府中,而讓他心中驚慌的是,如果他與向國使者見面的消息傳出去,那不管他如何解釋,都會讓國君誤會自己與向國茍合了,畢竟沒人會相信向國的使者在沒有自己的允許下,就能進入城守府的。
“城守大人何必如此?”來人不慌不忙,似乎根本不擔心被丟出去的走進朱子尾的公房內,將一封信遞給朱子尾:“請城守大人看看這封信后,再決定是否將在下趕出去。”
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信,朱子尾臉皮都扭曲了,猶豫了一下,考慮到現在即便將這個自稱是向國使者的人趕出去,也無法避免的被國君誤會了,再加上他也十分好奇信中到底會寫什么,讓自己轉變新意。
糾結了一番后,朱子尾盯著那向國的使者,緩慢的伸手接過信,決定看看信中有什么,如果其中有向國的機密,或是可以利用的東西,他就可以以此向國君報信,讓國君知道自己并沒有倒向向國。
看見朱子尾沉默而緩慢的從自己手上接過信,那向國使者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眼睛都瞇得和月牙一樣。
“出去吧,讓人守候門外,我沒有通知前,任何人不許進入我的公房。”朱子尾看了一眼那笑著的向國使者,再看向那呆愣住的文吏,開口讓文吏離開。
在文吏關上房門離開之后,朱子尾才打開信看了起來。
只是隨著看到的信的內容,朱子尾的神情變得驚駭起來,眼睛掙得溜圓,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一封不長的信,朱子尾看了足足有大半個時辰,仿佛才看完。
當從信中內容回過神來后,朱子尾長呼了一口氣,神色難看的看著那向國使者問道:“你們想要我做什么?”
那向國使者,這時才向朱子尾笑著說道:“城守大人,在下并非向國的使者,不過是借用了向國的通行手令罷了。”說完,他向后退了兩步,拉開與朱子尾之間的距離,然后向朱子尾躬身行禮道:“朱大人,在下乃是英雄會申常,是來幫助朱大人的,請您放心,我們是您的同伴,絕不會害你的,不如說,我們是來請您與我們一同完成我們的心愿。”
雖然向國與虢國的聯手是因為英雄會,但英雄會的存在十分神秘,等閑的城守一職,是完全不知道的,而雖然周國通緝了英雄會,但因為岐山城獨立于周國之外,因而朱子尾完全不知道這個組織在周國的地位,但即便他知道,信中所說的事情,也讓他無法拒絕與這英雄會合作,應該說,如果不與這英雄會合作,自己的下場,將會非常凄慘,這也是這個叫申常的人,說得如此動聽,但朱子尾臉色仍非常難看的原因,沒有人喜歡被威脅到自身及全家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