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去過其它地方?我好奇地問。
沒有。廖仙兒搖搖頭:爺爺年齡越來越大,你看他像七十多歲的樣子,實(shí)際上,他已經(jīng)九十多了。
廖仙兒的話,讓我很震驚。廖老竟然已經(jīng)九十多歲?這怎么可能……他看起來比六十歲的人還要健康。
很多人都覺得驚訝……廖仙兒看著我輕笑一聲:你猜猜我多大了?
這問題,問的我有些嘀咕……平白無故問這種問題,答案肯定是不正常的。
呃……二十八?我有些遲疑的回答。
不對~廖仙兒笑的更開心了。
三十歲?
也不對~廖仙兒繼續(xù)搖頭。
別告訴我你四十多了……
我看起來有那么老嘛……廖仙兒撇撇嘴,在我解釋之前,她就說出了答案:我已經(jīng)三十七歲了。
我目瞪口呆……三十七啊!不是三七二十一,是真正的三十七歲啊!
她看起來和二十六七歲的女生完全沒兩樣,甚至?xí)@得更年輕一點(diǎn),怎么可能三十七歲……
就知道你會驚訝。她笑起來:很多人看到爺爺和我都會覺得驚訝,因?yàn)槲覀兊恼鎸?shí)年齡,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是因?yàn)椤?
沒什么原因,我們的身體很正常。別忘記,爺爺可是擁有世界頂尖的實(shí)驗(yàn)室……廖仙兒沖我笑。
可她的笑在我看來,突然顯得很怪異。因?yàn)槟敲茨贻p的面孔,竟然擁有三十七歲的“高齡”。
雖然這對普通人來說很怪異,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有人越長越年輕,最后退化成嬰兒呢,所以我只是短暫的驚訝一陣子,也就不再奇怪了。
老道對小美女的調(diào)教持續(xù)了好幾天,他出乎尋常的有耐性。獨(dú)生脈的法門對他來說,好像小學(xué)課本一樣簡單,無論小美女提出什么問題,他都能給出詳細(xì)的答案。
這其中一些問題,是小美女故意刁難他的,因?yàn)檫B獨(dú)生脈的老輩人物對此都無法解答。但老道學(xué)識淵博的可怕,所有問題一刀切,干凈利索的讓人不敢置信。
從這一點(diǎn)來說,他獲得了小美女的欽佩。
當(dāng)然了,背地里,他依然是那個死老頭……
周師弟的侮辱,蛟爺被襲而無能為力,以前母親對我的冷漠,這些,也激發(fā)我向上的奮斗之心。
老道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修行圈不適合我這樣的人,因?yàn)槲遗c他們脫節(jié)太久。但我天生就是修行圈的人,哪怕爺爺對我不聞不問,父親燒掉所有典籍,我依然很“意外”的學(xué)會了八索道法。
這就是命,你走的每一步都是天命,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一個答案。
空明咒很簡單,只需要每天默誦。
廖老說,華夏地區(qū)的能量開始增多,這一點(diǎn),在我修煉空明咒之后,有明顯感觸。那種渾身暖洋洋的感覺,比之前更清晰,無數(shù)能量分子環(huán)繞身邊,不斷融入我的軀體。
這就是修行,不需要你做別的,只要每天重復(fù),不斷重復(fù),一種枯燥乏味,可以讓人發(fā)瘋的活動。
但偶爾進(jìn)入空明狀態(tài)時,那種身處宇宙乾坤,心無雜物的奇異感,會讓人覺得特別舒服。而且那種狀態(tài)下,時間過的很快,腦子里一個念頭閃過,現(xiàn)實(shí)里已經(jīng)過去大半天。
對于我突然的勤奮,老道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因?yàn)檫@是正常的。
不過,對于他不再去尋找石獸,我反而覺得不正常了。
你怎么不出去了?閑下來的時候,我問他。
等機(jī)器。老道士回答:教她。
這兩個理由,非常站得住腳。
你怎么會認(rèn)識廖老的?呃,因?yàn)楠?dú)生脈?我很好奇這個問題。
算是吧。老道士回答,而且出乎意料的詳細(xì):獨(dú)生脈曾送她來這里,我需要知道他們想對幡然做什么。
這個答案很讓我意外,我一直以為,老道與小美女的見面,是從上次的山洞開始。但仔細(xì)想想,小美女能偷入五行道觀,扔小紙條給老道,肯定不是第一次來。以老道的身手,想抓住小美女這種三腳貓,也沒什么難度。但奇怪的是,小美女成功逃脫了,老道竟然沒有繼續(xù)追擊。
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初老道沒把小美女抓回來毒打一頓,除了紙條內(nèi)容外,還因?yàn)樗鋵?shí)很關(guān)心小美女。
你從她小的時候就一直……
嗯。老道士點(diǎn)頭:惡果因?yàn)槲移穑匀晃要?dú)自吞下。
其實(shí),那事和你關(guān)……
我想勸說他,但老道并沒打算聽。
你們在聊什么?小美女蹬蹬蹬跑上樓,好奇地看著我們,隨后又問:那個小王八蛋醒了沒有?
小王八蛋,說的就是蛟爺。自從蛟爺陷入沉眠后,小美女每天都要問好幾遍。
我很好奇她這種類似關(guān)心的狀態(tài)從何而來,難道突然就轉(zhuǎn)了性子?她的答案就四個字:關(guān)你屁事!
太粗暴了!這樣會嫁出去的!
還沒有……我回答。
哦……她有些失望地點(diǎn)點(diǎn)頭,在我好奇的注視中,忽然冷哼一聲板起臉:看什么看!它要醒了喊我,要不是它,我周師叔……哼哼,我一定要弄死它!
我一腦門黑線……你真想弄死它,現(xiàn)在不更方便下手么,口是心非的女人……
去修煉。老道忽然開口。
小美女哼了一聲,蹬蹬蹬下樓了。
她肯定在心里沖你吐口水。我挑撥說。
老道瞥了我一眼,然后抬手給我腦袋一巴掌:多嘴。
自從答應(yīng)老道,幫他尋找石獸后,廖老就經(jīng)常出門,有時甚至幾天都不回來。回來的時候,也郁悶的表情多,開心的表情少。因?yàn)槭F太難以揣摩,其中的能量特征,與地球所知完全不一樣,這等于在重新創(chuàng)立一個學(xué)科。其中的難度,不言而喻。
時間就這么流逝著,全世界都好像突然安靜下來了。沒有戰(zhàn)斗,沒有死尸,沒有勾心斗角。
有時候修煉的煩躁了,我回想著,干脆就一直這樣下去好了。
但我很清楚,寧靜只是眼前,狂風(fēng)暴雨終究會來。我不是老道那樣的參天巨木,在連他都有可能被風(fēng)暴連根拔起的時候,我這種小蒜苗,估計早不知道飛哪去了。
八索之名,對我這種人來說,是天大的負(fù)擔(dān)。懷璧其罪,我自己就是那塊壁。
八索的修煉,除了空明咒外,還有咒語。
在地府以萬法莫逆除掉頂級銅甲尸,似乎耗費(fèi)通冥玉佩所有的能量,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得到神授了。不過隨著不斷修煉空明咒,玉佩的顏色也在緩慢變化。
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人型充電器……
雖然沒有神授,但另外兩道咒語,也夠我琢磨了。萬物漠視比較簡單,唯獨(dú)萬法莫逆,每一次使用都抽走我全部力量。強(qiáng)烈的后遺癥,讓我對這道法咒很頭疼。
從它一擊除掉頂級銅甲尸來看,威力很大。但我平時對各種物體使用,卻又沒任何效果。我很想沖老道來一下,就怕他沒死回頭把我拍死。
所以,這是一道讓我無比糾結(jié)的咒語,我開始考慮買幾只小白鼠什么的。
而有一天,小美女突然跑來跟我說:有沒有聽說,最近出現(xiàn)一個邪教?
邪教?我看看她,我覺得你就挺邪的,能不能別穿個低胸睡衣就跑我跟前……
再看眼珠子給你摳下來!小美女惡狠狠地說。
看不到高原,你還不讓我看盆地嗎?
什么意思?
沒什么……你繼續(xù)說邪教。
哦,我剛才說到哪了?
說要摳我眼珠子……
去死!小美女上來給我一腳,疼的我呲牙咧嘴。這女人,還是那么暴力。
對了,邪教。我接到宗脈的傳信,說最近出了一個邪教,廣收教徒,很危險,讓我不要到處走動。
這個你應(yīng)該跟老道說啊,跟我說干嘛,要我?guī)湍銏缶瘑帷N依^續(xù)吐槽,以表示憤慨,敢踢我!
報你妹!小美女狠狠瞪我一眼,這丫頭最近迷上了貼吧,學(xué)壞了……
那個死老頭,根本不關(guān)心這些事,我跟他說干嘛。
我也不太關(guān)心啊。
你想死嗎?
說吧,我們可以做正義的奧特曼!
去死吧!小美女又是一腳踢來,在我痛呼一聲后,她才得意洋洋地說:傳信里講,那個邪教很古怪,無論修行人還是普通人,他們都抓。
抓?什么意思?我開始好奇。
就是抓啊,你是豬還是豬還是豬!小美女張牙舞爪:所有被他們抓走的人都再也找不到了,有人說,那個邪教是吃人的。
這不太可能吧……
那為什么被抓走的人,全世界都找不到呢。小美女反問著:而且這個教短短幾天時間,就在華夏范圍內(nèi)崛起了,速度快得驚人。他們有很嚴(yán)密的組織,暫時還沒人能抓到他們的活口。
呃,你們也有人被吃了?我開玩笑地問。
嗯……小美女表情有些哀傷:杜師弟,劉師叔,他們兩個都不見了。
杜師弟?你說的是不是被罰去看山神廟……
嗯,就是他。幾個月前他就不見了,我們以為他去找石獸……小美女眼眶有些泛紅。
不會那么巧吧,也可能他真去找石獸了。我說。
現(xiàn)在周師叔每天帶著人,連同周圍的幾個小宗脈滿世界地找那個邪教。那么大的動靜,他如果還在這世上,怎么可能不聯(lián)系我們。
呃……節(jié)哀順變……我說:可是,你告訴我也沒用啊,難道你想讓我也跟你周師叔一塊去……
當(dāng)然不是,你這么沒用,跟著周師叔也是連累他。小美女不屑地說。
你大爺!節(jié)哀順變,變你大爺!我在心里狂嘯。
據(jù)說那個邪教都穿著黑衣,而且脖子上有統(tǒng)一的黑珍珠做裝飾……
我了個催……那個,蛟爺不能剝,它肯定早就把珍珠消化了,你別打它主意!我警惕的捂著口袋后退。
我像那么殘忍的人嗎!
不像你找我干嘛,請我吃飯嗎。
你管我!小美女哼哼一聲,說:我要你去找老頭子,問問他這件事。哼,如果不是他,我早回去幫忙了,怎么說我也是很早以前就發(fā)現(xiàn)那個邪教,肯定能幫周師叔的。
這么久都抓不到活口,明顯是你這種暴力分子太多了。我想著,但嘴里卻說:你怎么不自己去找他?
你去不去!小美女一腳踢過來:不去我就打死你!每天打一次!
你這是要鞭尸嗎……
女人是老虎,為了虎口逃生,最終,我還是去找了老道。
黑珍珠?老道皺起眉頭,他仔細(xì)地想了想,說:以黑色寶石做獨(dú)門裝飾的有一些,但是吃人的……
也不一定是吃人,只是被他們抓走的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糾正說。
老道又想了想,說:古時有一些巫門分支,或者妖魔會做這樣的事。但近代天地大變,無論巫門還是妖魔都不多見,像黑將蠻傳承于巫,西北凌家豢養(yǎng)妖獸,在古時他們都是天下有數(shù)的大宗脈,如今卻名聲不顯。而我五行脈脫離五典也很久了,只對古時的宗脈了解比較清楚,至于近代的,不甚清楚。
那丫頭說,我要問不出個所以然,就把我拿去煉油……
老道看著我搖頭嘆氣,但還是沒一個清楚的答案,他只說:這件事與你們無關(guān),最好不要多問。如果真要知道答案,或許全天下最清楚的,就是你那位母親了。
啊?她?
八索傳承,一掌定乾坤,可算天下事。老道說:即便她不如那個境界,但這種事,想弄清楚應(yīng)該不算難。
問她?我還不如去翻百度……
更何況,我連她在哪都不知道。
八索一脈血脈相傳,你以通冥玉佩查探,自然可以感應(yīng)到,甚至可以傳遞信息。老道說。
還有這功能……我很是愕然。
承天八索,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簡單。老道以這句話,作為結(jié)束語。
告別在屋子里盤坐修行的老道,我沒有立刻去找小美女,而是回到自己房間,拿出了通冥玉佩。
真要找她嗎?
我那位冷漠的母親……
其實(shí),我有些想念她。雖然她很冷漠,但我們血脈相連,她是我這世上最親的親人。只是那種拒我千里的態(tài)度,讓人既委屈又無奈。
就當(dāng)救自己一命吧……我對自己說,也當(dāng)是給自己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伞?
玉佩,再次貼在我額頭上,視野快速延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