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盞茶功夫后,傳來一聲鑼響,外面瞬間人聲鼎沸。
白映兒馬上高興的笑道:“拍賣會開始了,我們到窗前看看。”說完就拉著薄情往窗口上走。
薄情走到窗前一看,不由為下面的場面震憾,原本以為這拍賣會,頂多只有一兩千人,現(xiàn)在一目望去,全都是黑壓壓的人頭,人數(shù)必然是在萬位以上,坐無虛席,無論男女全都是一臉激動。
拍賣場寬敞的空間上,數(shù)根比手臂還精的鐵練,從四面八方伸出,把中間的拍賣臺,高高的懸在空中,一名穿著儒衣的中年男子,站在拍賣臺上面,雙臂一震,會場瞬間安靜下來。
當看清男子的長相時,薄情的眼眸不由瞇起,只聽那名男子道:“林世擎以拍賣工會會長的身份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渾厚的聲音一落,高臺下面的人群,熱情馬上高漲,叫好如海浪一波接著一波。
沒想到這拍賣會,東盟也在其中,而且還是工會的會長,薄情的唇角不由的翹起,一會必然要跟他見面才行。
那些手臂粗的鐵練,開始緩慢的滑動,高臺開始緩緩下降,林世擎走下高臺后,高臺再度升。
當高臺升到半空時,花瓣突如雨般,從空中飄落,一道身影隨著漫天的花雨出現(xiàn)高臺上。
只見那人一雙桃花眼緩緩掃過四周,女子的尖叫聲瞬間響起。
薄情不由的抽抽嘴角,拍賣會上的大部分女子,怕是沖著高臺上的人來的。當看清高臺的上身影,不由的冷冷的一笑道:“原來是這個王……八王爺。”
驟然看到簫謹熙,想罵一句王八蛋,想到簫謹天在此,多少要給點面子,不過心卻很想一掌拍飛他。
簫謹天聽到薄情臨時改口,唇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兩人的那點過家家式的恩怨,他也知道,無奈的搖搖頭,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以后的日子怕是會很熱鬧。
白映兒好奇的道:“情兒認識八王爺。”
薄情咬牙切齒的道:“何止是認識。”就算是化成灰也認得,她的東西也敢搶,看日后怎么收拾他。
簫謹熙一襲寶藍色,繡著幾枝桃花灼灼的華貴錦袍,墨色的長發(fā)用同色的發(fā)帶斜綁在肩上,手中紙扇一展,晴天色的扇面上,幾枝如標志般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說不出瀟灑風流,臺下剎時間又尖叫聲陣陣。
“桃花公子,桃花公子……”
桃花公子,薄情挑一下眉,慕昭明笑道:“武林中有一圣、二絕,三艷,四公子之說。這一圣就是武林盟主夜如劍,號稱劍圣;雙絕,指的不是武功,而是技藝,一名毒門的瀾凌,以使毒出名,號稱毒圣;另一名是以打造兵器出名的唐門的唐霆,號稱器圣,你手上的臂釧就是他的作品之一。三艷么,則是指三名以絕世的容顏盛名武林的江湖女子。”
簫謹天頗有深意的笑道:“至于這四公子,你們家可占了兩席,一是風流瀟灑的逍遙公子慕二少,二是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的明月公子上官落,再有我們家美名在外的桃花公子,化名為簫熙,最后一人是絕響門的絕聽公子,以聲殺人,琴藝的造旨,是天下第一。”
“據(jù)晨風說,這十人皆是武林中,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有機會倒是要見識一番。”
白映兒頗有興趣的道,指著下面那些武林中人道:“你看那些人,個個豪氣萬丈,真想到江湖上闖一闖。”
這邊白映兒的話間剛落,就聽到簫謹熙朗聲道:“大家好,在下便是今屆拍賣會的主持人簫熙,此次拍賣會的規(guī)矩如往屆一樣,價高者得。”頓了一下繼續(xù)道:“知道大家都等急,廢話不說,請看今天的第一件拍賣品——蟬翼劍,兵器譜上排名第十九,劍身如其名,薄如蟬翼,是用華夏帝國的華星寒鐵所打造,劍鋒削鐵如泥。此劍的拍賣底價兩千兩白銀,每次叫價不低于一百兩。開始吧。”
“兩千一百兩。”
“兩千二百兩。”
“兩千五百兩。”
“……”
話音剛落下,馬上就有人搶先出價,出價的聲音隨就一聲接一聲的響起。
寶劍配英雄,薄情看著喊價的人,大部分都是武林中人,不由的感慨一件名器對學武人的重要。
蟬翼劍最后以五千八百兩成交,顯然對這個價格很滿意,簫謹熙一臉笑容道:“恭喜葉少俠獲得此劍,日后必然揚名武林,威震江湖,此劍也會隨著葉少俠名揚天下。”
薄情不由的翻翻白眼,簫謹熙明明是想諷刺人家是仗劍走江湖,偏偏說成此劍因別人而出名,不愧是拍賣會的金牌主持人,這一把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隨后又拍賣出好幾樣物品,有丹藥、玉器、瓷器、武功秘笈、寶石,甚至還有番國的女奴……
這些東西,自然引不起薄情等人的興趣,不過看著眾人競價的過程,爭得面紅耳赤,覺得十分有趣而已。
薄情正看得有趣之時,突然一行撞入她的視線,拍賣會的入口處,出現(xiàn)一行人十人。
這十人皆戴著垂黑紗的斗笠,讓人無法探知他們的真容,只是其中一人比常人高大的身影,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這個身影,在腦海中與另一道身影重疊在一起,薄情眉心輕輕蹙起,淡淡然的道:“他怎么也來了?”
簫謹瑜,沒想到他也會來拍賣會,正是冤家路窄。
薄情的話,讓慕昭明頗滿意,唇邊彎起一起溫柔:“我們活捉了一名半成品的血殺,雖然不知道大皇子是用什么藥物提升血殺力量,但是卻知道這種藥物所需的幾種的藥材,正是來自此拍賣會,所以我們才特意過來看看,想弄明白到底是哪幾種藥。”
“你們是想搶下這幾種藥材,讓大皇子不能再用藥物,提高血殺的力量。”薄情皺皺眉頭,顯然這是他們此行目的。
慕昭明點點頭:“這是唯一的辦法,想要對大皇下手,就必須把那些血殺,全都清掉。”或許這丫頭有辦法。
薄情想了想,看來只能從幕后下的手了,簫謹瑜,你這回死定了,冷冷的笑道:“讓人通知會長林世擎,就說有薄姓人想見他,讓他馬上過來。”
林世擎既然是會長,他自然有辦法知道,大皇子要賣的是什么藥。
簫謹天臉上的笑微微一怔,嘆道這女子的勢力真是無處不在,平靜的吩咐人去找工會執(zhí)事之人,含笑道:“林世擎也是東盟的人?”
這可不一個簡單的人物,簫和國的商業(yè),幾乎被其壟斷。
原本還擔心東盟商的插足,必然會引起一番爭斗,讓簫謹瑜有機可乘,沒想林世擎本來就是東盟的人,如此倒免去了他許多后顧之憂,不用理心簫謹瑜從中搗亂。
“林世擎是東盟在簫和國商閣的閣主,只是我不知道,他還是拍賣工會的會長。”
薄情不由的為自己這個不負責的甩手掌柜感到面紅,她只知道東盟的勢力,已經(jīng)遍布整個東域,至于有多強大,她也是一點也知道。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卻不是林世擎,而是薄暉。
薄暉一看到薄情,不由的笑道:“你這丫頭怎么來了,真是難得一見啊!”
薄情也知道自己這盟主當?shù)煤懿回撠熑危私o他們一個方向外,其余所有事情皆由底下的人出手。
東盟有今天的成就,她是半點也不敢居功,訕訕的笑道:“陪昭明哥來看看,不過現(xiàn)在有些事情,想問問林閣主。”
“你們是想打聽有關(guān)血殺的事情?”
薄暉直接開門見山的道,薄情他們不由的面面相覷,心中不由的暗味喜。
簫謹天坦然的道:“此次前來的確是與血殺有關(guān),莫非薄閣主也收到了什么消息。”若真是這樣,又省了他不少功夫。
“這丫頭沒有告訴你們,她活捉了一名真正的血殺。”
薄暉一句話,慕昭明和簫謹天馬上看向薄情,眼神變得有深沉,這丫頭的強悍,真是出乎他們意料。
見兩人的表情,薄暉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道:“那天她雖然吸干了別人的內(nèi)力,卻留了那人一命,讓人關(guān)在暗閣,那血殺的嘴巴真硬,這么長時間,一點消息也不肯吐。不過,我卻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樣只有我們薄家人才敢用的東西。”
“你說是的血嬰人參嗎?”
薄情有些意外的道,血魂的身體竟然有血嬰人參,難怪上交手的時候,她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這種感覺來自血嬰人參啊!
血嬰人參的威名,在場的人只怕沒有不知道,它強健體魄的功效,足以讓人為它而血洗整個武林,可惜這么多年以來,還從沒有人知道,血嬰人參究竟來自保處。
簫謹天和白映兒驀然聽聞,也不由的為之動容,慕昭明卻不以為然,因為薄情就經(jīng)常服用這種東西,或多或少已經(jīng)猜到這種東西,必然與他們薄家關(guān)。
“然后呢?”簫謹天不解的道。
“我想得到那個藥方,和功法。”薄暉眼眸內(nèi)露出一灼熱,提高暗閣的實力,是他最看重的事情。
那種藥物中,血嬰人參只是其中一樣,還有其他幾種藥物,再配以功法,身體能在兩個時辰內(nèi),刀搶不入,確實讓他心動。
“所以呢?”薄情含笑道,她當初留下血魂一命,目的亦是如此。
東盟的實力需要不斷的壯大,暗閣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解決那些不聽話,不肯服從的勢力。
薄暉似笑非笑的道:“拋出兩棵百年以上的血嬰人參,目的就是要引出幕后之人,以物易物,他若想要,就把功法和藥方交出來,不然一切免談,不過……就看那些血殺是否吃得消。”東盟太需要這兩樣?xùn)|西。
慕昭明和簫謹天眼中微微一滯,薄暉后面那句話的意思十分明顯,那百年的血嬰人參,不是任何人都消受得起,當然這也只是猜測。
薄情卻冷冷一笑,百年以上的血嬰人參,若不是薄家的血脈,那怕是只服用一小片,那被激發(fā)的內(nèi)力會直接讓血殺暴體。
那么簫謹瑜辛苦培養(yǎng)出來的血殺,就會徹底是會消失,結(jié)果于他們都是有利無害。
沉默了片刻,薄情對簫謹天的道:“此事,我們都不宜出面,還是由他們出面吧。”
簫謹天點點頭:“由你們東盟的人出現(xiàn),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想知道簫謹瑜需要什么藥材,無非是想解決血殺的問題,如今有人替他解決難道,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薄暉點點頭退出外面,片刻后,簫謹熙介紹的聲音突然一滯,垂著頭,雙手緊緊扶著拍賣臺上的桌子,好一會后才回神,
再抬頭時,妖孽的面孔上難以掩飾的激動,連聲音變得異常激動,只聽他朗聲道:“本次拍賣會所拍賣每一件物品皆是天下奇珍,若前面的還只是讓驚嘆,那么接下來,將會讓大家震憾。”
扇子一收,從眾人眼前畫過,一字一頓的道:“接下來將是拍賣會的重頭戲,所拍之物,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致寶,無價無市的……血—嬰—人—參—兩—株。”卻少了百年以上四個字,不過價值依然不會有任何改變。
轟的一聲,拍賣場上如瞬間被炸開,震驚和叫囂的聲音,如狂潮般響起。
任誰都沒想到,今年的拍賣會上竟然出現(xiàn)血嬰人參這等寶貝,而且還是完整的兩株。要知道在平時就一片,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只是這血嬰人參的價值,只怕不低,平時往往薄薄的一片,就能賣到近千兩,不是白銀啊,而是黃金。
現(xiàn)在同時出現(xiàn)了兩株,這價值是難以估計啊!
簫謹熙剛剛通過傳音入密收到的消息時,幾乎站不穩(wěn),只能緊緊的扶著桌子,再次肯定的道:“大家沒有聽錯,就是武林人士視如致寶的血嬰人參,而且是兩株完整的。這兩株血嬰人參,將會分開拍賣,底價是……十萬兩……黃金。”
那些不知情的人,剛聽到十萬兩底價時,還覺得貴,有些不以為然,但是當他們聽到后面“黃金”兩個字時,不由的傻了眼,十萬兩黃金,還只是底價。
簫謹熙全然不理會這些的震驚,繼續(xù)一字一字的道:“每次喊價,不得少于一千兩……黃金。”故意把黃金兩個字說遲一點,那種感覺讓人又愛又恨。
面對眾人狂熱的表情,薄情也震驚不已,沒想到兩棵血嬰人參,竟然能引起這么大轟動。
底價一出,拍賣會出現(xiàn)了短時間的沉寂,就在簫謹熙以為底價太高,沒有人敢要之時,就有一名男子叫道:“十萬一千兩……黃金。”
雖然只加了一千兩,聽得出他十分的肉痛,卻又經(jīng)不住誘惑,有了這等寶貝,他能在短時間內(nèi),成為武林的一流高手啊!
“十萬二千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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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第一人的聲音落下,馬上又有人跟著叫起來。
接下來加價的人,越來越多,卻都一千兩一千兩的加,盡管如此,依然聽出他們有多肉痛,一千兩金畢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薄情冷眼看著這些人加價,雖然加的幅度不大,卻是這些所能承受的極限,真沒想到叫價這么高,依然有人愿意出錢購買,可見血嬰人參在這些人心中有重要。
當然其中也有狠的,一下子加價五千兩黃金,這讓那些前面叫價的人,氣得牙根癢癢的,雖然是一小步一小步,這顆血嬰人參,也從底價十萬兩金,飆升至二十萬兩。
簫謹熙估計一下,這棵血嬰人參,大概也就是這個價,二十萬兩黃金畢竟不是小數(shù)目。
這東西能讓瞬間變成武林強者,確實值得瘋狂一把。
“這兩株血嬰人參,我出五十萬兩黃金。”
就在他正準備要一錘定音,忽然一道邪魅的聲音響起,如九天之雷轟在重眾人身上。
回過神后,不由的朝那出價之人看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出如此大手筆。
冷眼前拍賣場上不起眼一角,一名戴著垂黑紗斗笠男子,會場上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不知此人是什么身份,別人只要一棵尚難,而此人一出手就是五十萬兩,是黃金不是白銀,可見其底蘊豐厚。
薄情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報價的人,終于明白薄家以前,明明有大量的血嬰人參,每年對外賣出的只兩棵,目的就是要物以稀為貴,五十萬兩黃金,足可養(yǎng)活東盟一年時間。
簫謹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震驚的看著叫價的人,五十萬兩黃金兩棵血嬰人參,差點被嗆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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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十萬兩黃金,可是國庫的十分之一,這人真是敗家,這出售血嬰人參的也太缺德,心里不由的呸呸兩回。
強打起精神,連問了三聲有沒有人加價后,見沒有出聲,抬起手,想到這一錘下去就是五十萬兩黃金,手中的錘子似乎有千斤重,遲遲沒有抬起來。
簫謹熙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抬高手臂,用力的往下敲,就在錘子要敲下的一刻,一把聲音猛然的響起。
“五十五萬兩。”
敲擊的動作,猛然剎住,只是簫謹熙卻差點站不穩(wěn)。
薄情也不由猛然的站起來,因為喊價的人,正是簫謹瑜一行人,不由回頭看著慕昭明他們。
他們面上的表情也同樣十分震驚和意外,五十五兩黃金,國庫的十分一,簫謹瑜竟然能拿得出,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投票啊,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