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府中,薄情拿著一份請柬,一臉得意的遞到靈雎跟前:“逍遙王的請柬,這回,你無話可說了吧。”
逍遙王豈會無緣無故的約見自己,這分明是莊家的人約見自己,沒準到了最緊要關(guān)頭,某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物也會突然出現(xiàn)。
靈雎看完請柬,一臉疑惑的道:“主子,你是如何得知,莊家為朝廷打造的兵器的煉鐵方子中,里面其實有使用到薄家的無極鐵。”
突然從薄情口中知道真相,靈雎好半響才平靜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現(xiàn)在又看到來自逍遙王的請柬,更加震驚于薄情的謀算。
若沒有無極鐵,莊家所謂能代替無極鐵的方法,就根本不存在。
這就意味著華夏帝國,在戰(zhàn)場上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武器,如此一來,東圣眼前的困境,就會馬上減掉一半。
這樣驚天的謀略,除了主子,只怕天下間,再也沒有能人,能夠如此精確的算計到。
看看現(xiàn)在的主子,再想想自己以前,也曾如蘭姨一樣背叛過主子,突然覺得自己當年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若是沒有主子的領(lǐng)導(dǎo),那怕真的讓自己得鳳麒國薄家的一切,也只是一場空歡喜歡,過不了多久,也會淪為政治的犧牲口。
而且還可以肯定,自己也永遠無法站到現(xiàn)在的高度,不由的暗暗感謝,老天讓主子再重活一次。
薄情沒有回答靈雎,只是神秘的一笑,心里冷冷的道:“冥帝,你很快就會知道,究竟是誰依附誰。”
帛兒似是想什么,忽然驚叫道:“奴婢想起來,奴婢知道主子是怎么了解到華星寒鐵。”
傾刻間,房間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到她身上。
“怎么了解到的?”珊瑚馬上跳到帛兒身邊。
“主子,可以說嗎?”帛兒看一眼薄情,未經(jīng)她同意的事情,當然不能說。
薄情埋頭批批閱著東盟,從各處傳來的公文,頭也不抬的道:“這里沒有外人,隨你吧。”
聞言,珊瑚馬上催道:“快說,快說……”
帛兒含笑道:“應(yīng)該是在我們剛到潤城第二年的春天,有一天,主子帶主子去了一個拍賣會,我記得那時就有人拍賣了一把華星寒鐵的劍,我猜就是在那個時候,主子就注意到華星寒鐵。”
“記性不錯。”
薄情頭也不抬的道,但真正讓她注意到的,卻是簫謹天建立帝朝之前,她讓人搜集天下鐵器的時候。
就是在哪個時候,知道了無極鐵和華星寒鐵的事情。
從極有限的信息中,她不僅判斷出無極鐵將要用完,還發(fā)現(xiàn)日益壯大的莊家,正在秘密的研究,提高華星寒鐵硬度的方法。
而關(guān)于這一方面的研究,其實作為兵器世家的唐家,他們早就已經(jīng)研究出來。
當慕昭明開始昏迷不醒,薄情就預(yù)計到,慕昭明的事情會傳出去,到時天下肯定會出現(xiàn)逐鹿東圣帝國的局面。
暗中讓人把方子透露給莊家,讓梵氏和莊家,空歡喜一場,最后主動權(quán)還是捏在她的手中。
原本還要為回華夏的薄府做些鋪墊的,但十長老他們的到來,讓一切變得順利成章。
簫謹天也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她的計劃,那怕是后來慕昭明醒來,面對那樣的情況,也不得不讓自己暫時回到華夏帝國。
當一切算計好以后,就是想辦法,跟梵氏決裂。
只是沒想到梵氏比她,更想跟薄家決裂。
這就剛好成全自己,一切進行得,比自己的預(yù)料的還順利。
想到這里,不覺觸動薄情,最近一直壓抑著那份思念,不禁在心里輕輕道:“輕飏,你等我。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很快就可以在一起。”
這次一分開就半年多,壓抑的思念一直在瘋長。
真怕?lián)尾坏剿麄円娒娴囊惶欤@份思念就要暴發(fā)出來。
靈雎他們看到薄情出神,就知道她又想念誰,識趣的不再出聲,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驚鴻茶莊,莊家在龍城最有名的茶莊。
莊家主坐在雅間內(nèi),面容上雖然平靜無比,可是那捏著酒杯的手,已經(jīng)出賣了他,他此時很緊張,緊張得連手都在發(fā)抖。
莊周面無表情的坐在莊家主的下手,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么,眼眸中只有一片陰沉,無比的陰沉。
驚天手段,她何止有驚天手段,還有驚天動地的謀略,不然怎會把一切算計那么清楚。
梵風流站在朝街的走廊上,捏著酒杯,含笑看著正緩緩駛來的馬車,全白的顏色,就連拉車的馬匹都是白色的。
如此低調(diào)的白色,在這一刻卻顯得格外的搶眼
薄情那輛簡樸而不失華貴的馬車緩緩在大門前停下,珊瑚已經(jīng)率先出去,站在駕座上,撐傘等著薄情。
扶著靈雎的手,走出鋪了一層冰在夾層的馬車,熱浪馬上撲過來,薄情卻似未覺到一般,而那身鮮艷的玫紅色,馬上搶走所有人的目光,可惜一頂紗帽,遮住了她的容顏,讓人只能干著急。
似是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薄情將珊瑚手中的傘,微微往后一拔,就看站在走廊上的男人,舉起酒杯向自己示意。
摘下頭上的紗帽,露出面紗上的半張蠱惑人心的面孔,妖冶的一笑道:“王爺,這是特意在本少主,還是在故意眩耀自己的帥。”沙啞、魅惑的聲音,馬上酥到人心里。
“是是……是薄家少主。”大街上,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想當日薄情初到龍城,就一聲傾國,當時多少人記住那把銷魂蝕骨的聲音,此時再驀然聽到,怎能不激動。
瞪大眼睛,驚訝看著眼前,一身紅衣風情萬千,妖冶無方的女子,突然覺得莊夢蝶的美,實在是美得太過于平凡,哪有眼前的女子身上散出來的美,那真叫做是——驚心動魄。
“本公子決定了,從今以后,薄少主,就是我的夢中情人。”
“廢話,薄少主早就是我的夢中情人。”
“她是我的女神。”
“本公子也是。”
“……”
那些有幸目睹薄情風姿的公子,紛紛大聲叫起來。
薄情看到這一幕,勾起唇角淺淺一笑,臂上的挽紗突然朝梵風流襲去,同時朝對方拋去一記媚眼。
梵風流看到朝自己飛來的挽紗,面上先是一愣,當看清挽紗毫無攻擊力,馬上明白薄情的意思,伸手接住挽紗,輕輕的用力一拉,薄情身體馬上飄起。
薄情借著這一拉之力,落在走廊上,很自然的靠在梵風流身。
扯著自己的挽紗,一臉?gòu)尚摺趁牡牡溃骸巴鯛敚頍o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玉指往梵風流身上一戳,借力離開對方數(shù)步,只是挽紗的另一端,卻依然揣在梵風流的手中。
梵風流含笑淺淺的道:“佳人投懷送抱,本王豈有拒絕之理,況且是薄少主這樣,讓人無法拒絕的,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本王更是求之不得。”牽著挽紗的一端,往旁邊的雅間走。
樓下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薄家少主和風流王爺,他們這是什么關(guān)系啊!
“我的女神啊……”
瞬間,下面眾多公子的心碎了一地。
靈雎和珊瑚看到薄情走入雅間后,提著薄情要用東西往大門內(nèi)走。
剛踏入門口,就有一名黑衣勁裝打扮的男子迎上前道:“薄少主,讓在下來接兩位姑娘,請!”說完,伸手想接過珊瑚手中的東西。
“有勞了。”
珊瑚爽快的道,手中的東西卻依然緊緊抱在懷中,絲毫沒有給對方的意思。
那男子微微的一怔,隨之側(cè)身,順勢做 一個請的手勢道:“兩位姑娘,樓上請!”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薄情看到早已經(jīng)坐在雅間內(nèi)的莊周和莊家主,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
施施然的坐到自己位置上,揚起小臉似嗔似怒的道:“王爺,真是太傷本少主的心。”
聞言,莊周和莊家主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梵風流卻一臉不以為然的道:“薄少主,跟本王是心有靈犀,豈會不知道今日的事情,此時抱怨,是不是太矯情。”
唉!薄情嬌媚的輕嘆一聲:“那就開門見山,說說你們約我出來的目的吧。”
薄如蟬翼的玫紅面紗,清楚的映出微微嘟起的小嘴,讓緊張不已的莊家主,不由的一陣熱血沸騰。
莊周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莊家,愿意以高價,買進薄少主手上那批無極鐵,以薄家目前的情況,本少主想薄少主……應(yīng)該不會拒絕我的提議。”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玩味,這個時候還跟她裝,咬著手指道:“高價,不知道莊少主,所謂的高價,究竟有多高呢?”
“薄少主是以原價的三倍買時,莊家原出十倍的價錢,你以為如何。”莊周抬起頭含笑看著薄情,努力讓自己臉上保持平靜,不讓對方看出一絲一毫的端倪。
薄情在心里冷冷一笑,幸好自己早就知道內(nèi)情,不然還真被莊周這一臉篤定的模樣,給騙到。
莊周正想追問薄情考慮結(jié)果時,靈雎和珊瑚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把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放在旁邊的桌面上。
薄情看到后,馬上高興的笑道:“王爺,本少主還特地帶來了極品綠茶玉含翠,還有近日收的,荷葉上的露珠,準備親自泡給王爺嘗一嘗,王爺可愿意一試。”
“十五倍。”見薄情不理會,莊周繼續(xù)加價道。
珊瑚把薄情帶來的茶具,放在雅間內(nèi),早就備好的茶案上。
薄情優(yōu)雅的坐到案前,把帶來的水放倒入小銅壺中,嫻熟的擺弄上面的茶具,似是根本沒有聽到莊周的話。
“二十倍。”
清洗茶具,挑選茶葉……注水、泡茶,薄情那嫻熟的動作,不禁惹起梵風流的注意,眼中有一絲驚訝。
泡好茶,薄情親自端了一杯梵風流跟前,嫵媚萬各的道:“王爺,嘗嘗本少主泡的茶,跟茶莊里的師傅泡的,是不是有所不同。”
“三十五倍。”
莊周已經(jīng)不忘記自己加了多少次價,只是眼前的女子,一直似是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泡茶,連看進時生出沒有看他一眼。
壓住心頭的怒火,冷冷的道:“薄少主,三十五倍,你覺得這個價格滿意嗎?”
薄情猛的回過頭,不悅的看著莊周道:“別說是三十五倍,就是五十三倍,本少主也不會賣給你。”
“放肆。”
突然門外響起一聲驚雷,薄情猛的回過頭。
門外,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道尊貴無比,卻又給人無限威壓的身影,一雙寒眸內(nèi)充滿殺戮、掠奪、侵略的光彩,兩片胡子貼在他的上唇上,看上去更讓添加一股震懾之力。
“參見陛下。”
梵風流的見禮的聲音,突然響起。
薄情雖然早有準備,但看到來人時,心里還是猛然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