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沖洗之后,等楚景言走出來,陳朔已經(jīng)端著一杯加冰的烈酒聽著場間的音樂,見楚景言出來,陳朔皺著眉頭問道:“這些歌都是誰選的?”
“嘟嘟嘟嘟,kissing.you.baby~”
場間氣氛有些尷尬。
一個位高權(quán)重,擁有常人所需要仰望財富的中年男人,一群虎背熊腰,寸頭黑臉的粗魯漢子,在一片女孩甜美歌聲中坐著。
怎么看,都顯得太不應(yīng)景。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陳朔的眉頭皺的越發(fā)厲害,在場的除了一些服務(wù)生和工作人員,大多是中年男人,要么光棍了大半輩子,要么兒子女兒都已經(jīng)和楚景言差不多年歲,玩過去過類似的場合肯定不少,但是你見過哪家受眾面是那些頗為有資本的有錢老爺們的店,會放這種歌?
楚景言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試音而已,到時候肯定不是這些歌。”
“你那個首爾妹妹組合的歌?”陳朔放下酒杯,笑罵道,“以前都不覺得你會是個以公徇私的人,看樣子只是沒讓你碰到合適的時候。”
“會長您嚴(yán)重了,就一首歌而已。”楚景言坐了下來。
“嘟嘟嘟嘟,loving.you.baby~”
楚景言一頭黑線,沖臺上的音響師揮了揮手,讓他直接換歌,陳朔喜歡粵語歌,當(dāng)年香港電影和歌曲紅遍韓國時,陳朔就早已經(jīng)是那些老牌香港歌手的擁簇者。
終于換到自己耳朵能接受的歌曲后,陳朔又往酒杯中加了兩塊冰,搖晃著酒杯說道:“你很在乎你那個所謂的妹妹?”
“不是所謂,我認(rèn)為就是。”楚景言說道。
陳朔想起那天喝酒時楚景言說的那些話,微微一笑說道:“這么點小事情你都會去做,我問的問題也確實太白癡了點。”
楚景言發(fā)現(xiàn)無論是前不久的那頓酒,又或者是現(xiàn)在,最近陳朔總是有意無意的十分關(guān)注他的私生活。
反而那些在他眼里更重要的電影和碼頭合同,只字未提。
楚景言可猜不透陳朔的心思,所以也就懶得去自討沒趣,既然老板沒興趣,做好自己的本職,也就夠了。
主從兩人互相沉默了一會,然后陳朔才接著說道:“你最近在查李赫林?”
沒什么事是可以能瞞住陳朔的,就好像楚景言當(dāng)初跟黃東政說的話一樣,東方國際姓陳。
只要前提是這個,那么楚景言就沒有什么是可以瞞住陳朔私自進(jìn)行的。
楚景言點了點頭。
“有什么收獲?”陳朔問道。
楚景言搖了搖頭。
陳朔沒有再追問下去,笑著喝了口酒,只是在楚景言看來,這個老狐貍笑起來的實在也顯得太意味深長了一些。
這個話題中止,陳朔看著楚景言說道:“日本那邊直接給我打了電話,合同已經(jīng)進(jìn)行的差不多了,就剩一個簽字,我以前的東西回來了我很高興,只是新的東西太多,老的反而沒什么興趣了。”
“想要,拿去吧。”陳朔喝了口酒。
楚景言沒有說話,倒是他身后站著的裴成俊喜形于色,剛開始關(guān)于碼頭的項目是他在現(xiàn)場監(jiān)督,直到最近才交給李啟,他深知那個碼頭到底意味著什么,如今陳朔竟然一句話就把這些全部給了楚景言。
這到底是多大的利益?
也許比楚景言現(xiàn)在手里所有店面加起來賺的還要多。
楚景言敬了陳朔一杯酒:“一定不辜負(fù)會長的期望。”
“我的意思很明白。”陳朔放下了酒杯,穿上外套后緩緩說道,“做自己該做的事,想自己該想的事,這些足夠你焦頭爛額的了,就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這個道理你應(yīng)該清楚。”
楚景言沉默,把陳朔送上車后,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松了口氣。
這老王八蛋氣場還真不是一般的強(qiáng)。跟他相處真是件累人的事。
楚景言咳嗽了幾聲,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進(jìn)了店內(nèi)。
走進(jìn)大廳,正好臺上的音響師重新開始試新的設(shè)備,一時間場間忽然想起了歌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到了楚景言身上,楚景言眨了眨眼睛,然后把脾氣撒到了無辜的人身上。
“怎么了,怎么了,我讓你們用這首歌當(dāng)試音歌怎么了,不好聽嗎,哪里不好聽,說不好聽的人給我站出來,我保證不打他。”
很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楚景言偶爾發(fā)神經(jīng)的裴成俊急忙走到他身邊,陪笑道:“大哥,誰敢質(zhì)疑您的品味啊,只是你說這種抒情歌,哪里適合這種場合放?”
“成俊啊,看來你還是像那些固守老思想的人一樣,完全不懂得突破和變通。”楚景言恨鐵不成鋼說道,“我放金泰妍的歌怎么了,多好啊,這高音是誰都能飚上去的嗎,最煩那些DJ曲了,完全顯不出這家店的高貴大氣。”
裴成俊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預(yù)料當(dāng)中的長篇大論沒有出現(xiàn),反而楚景言更加的變本加厲。
這個臭不要臉的,典型是那種他說一別人不能說二的欠揍性格。
不過話說回來金泰妍是誰?
裴成俊忍不住撓了撓頭,不過這個問題他可不準(zhǔn)備問楚景言,不然非得又要被他用一股,你連金泰妍都不知道是誰,我都恥于和你為伍的眼神轟殺直到羞愧而死。
重新坐了下來,楚景言對身旁的裴成俊說道:“這幾天你跟李啟一起在碼頭呆著吧,幫著集團(tuán)的工作人員做一些交接任務(wù)。”
裴成俊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您身邊沒個使喚的人,李社長那里如果忽然發(fā)難怎么辦?”
“那也就是把以后的事提前做了而已,翻不出什么花樣來。”
裴成俊遲疑了一會,說道:“您現(xiàn)在就差了一步,劇組那邊每天都有人看著,我想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但李社長如果不用那些明面上的手段,到時候您.....”
楚景言看著裴成俊問道:“你認(rèn)識我多久了?”
“三年多。”
“你見過有比我還會玩陰損招數(shù)的人么?”
裴成俊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或許只是他還沒見過楚景言吃癟的時候,只是裴成俊認(rèn)為,能讓楚景言吃虧的人肯定有不少,但那個李毅成,顯然不可能是其中一個。
“比我厲害的人到處都是,很可惜他們還看不上我,我也得慶幸他們看不上我,要不然可就麻煩了。”
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楚景言看了看來電顯示,對裴成俊說道:“把燈光和音樂都準(zhǔn)備一下,吃的也準(zhǔn)備一點,最好是炸雞之類的肉食,果汁飲料也拿幾瓶過來,我先去接人。”
“誰?”裴成俊好奇的問道。
楚景言揮了揮手,便走出了大廳。
裴成俊搖了搖頭,隨手找來了一個服務(wù)生,把楚景言的要求重復(fù)了一遍,剛想再幫楚景言要兩個大方熱情的姑娘時,他的目光瞥到了大廳的拐角處。
楚景言領(lǐng)著幾個女孩走了進(jìn)來。
各個青春靚麗,朝氣十足。
裴成俊微微張著嘴巴,然后一把拉住服務(wù)生說道:“趕快去準(zhǔn)備,還有,忘掉我剛才說的什么叫幾個女人過來的話,完全忘記,懂不懂?”
服務(wù)生點了點頭,立馬小跑著去準(zhǔn)備吃食。
裴成俊看著楚景言和那幾個姑娘說說笑笑,毫無剛才因為陳朔的話而顯得有些陰沉的情緒,再看看那幾個女孩。
現(xiàn)在小姑娘怎么個個都這么漂亮?
裴成俊是認(rèn)得鄭秀妍和鄭秀晶的,楚景言錢包里就有她倆的照片,那其余三個是誰?
老大真是好福氣,裴成俊感嘆道。
怪不得當(dāng)初無論是在梨泰院還是妖蛇宮,楚景言面對那些女人時總是不屑一顧和敬而遠(yuǎn)之,家里有這種容貌的妹妹,鬼才會對那些庸脂俗粉感興趣。
少女時代最近的日子好過了許多,由于馬上就要開始著手準(zhǔn)備全新的專輯,可以想象接下來的生活會非常忙碌和枯燥,一向血汗工廠的S,M也不知道是不是偶爾也會良心發(fā)現(xiàn)一下,給了全體成員幾天的假期。
家在外地的幾個孩子顯然沒法立刻回家,本著隊友的事就是我的事心態(tài)的鄭秀妍拍著胸脯說臨走之間要好好招待一下她們。
至于由誰負(fù)責(zé)招待,鄭秀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
冤大頭嘛,誰當(dāng)都是當(dāng),還不如讓楚景言來當(dāng)。
原先自從鄭秀晶知道楚景言有家夜店之后就一直吵著要過來看看,在這點上楚景言和鄭父鄭母的觀念及其一致。
沒商量,你撒潑打滾也想都別想。
鄭秀晶可知道楚景言的性格,到時候真把他逼急了,也許自己這輩子也別想進(jìn)夜店看看了。
于是乖寶寶鄭秀晶很迅速的安分了下來。
今天一大早鄭秀妍電話就打了過來,言語之中無非就是作為一個即將成年的人,很有必要來親眼看看大人的娛樂場所是什么樣子的。
楚景言也只好笑而不語。
這群玩起來無法無天的死丫頭,就真的一次都沒有偷偷溜進(jìn)去看看?
反正無論怎么說,鄭氏姐妹齊齊軟磨硬泡威逼利誘,楚老大總歸是得屈服的。
凡是有鄭秀妍的地方,那么必須有鄭秀晶。
跟在楚景言身后的鄭秀晶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小腦袋不停亂轉(zhuǎn),眼珠子滴溜溜的上下打量,然后感慨道:“哥,你每天在這種地方呆著,就沒想過家里還我有這么一個孤苦伶仃的妹妹嗎?”
楚景言敲了鄭秀晶的腦門一下:“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不要亂用成語。”
一旁的鄭秀妍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模樣,看了看周遭的環(huán)境之后點評道:“還過得去。”
楚景言不客氣的戳了鄭秀妍的腦袋一下,然后沖身后的小肥婆和金泰妍權(quán)侑莉三人說道:“其實這里剛剛裝修好,還沒開始正式營業(yè),我想空著也是空著,就帶你們來看看,今晚隨便玩,反正也就你們幾個。”
小肥婆一臉的不可置信:“也就是說,這里被我們包場了?”
“是滴呀。”楚景言笑瞇瞇的說道。
“棒棒噠~”小肥婆十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