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吃東西習慣吃肉喝湯一點不剩。
所以很少有時候會留下什么東西給別人享用,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楚景言同學竟然有了一絲與人共享的美好品德,這種品德貫穿了最近的行為處事。
“我真為自己的合作伙伴感到無比的幸福。”楚景言想到。
李啟走出辦公室后,楚景言坐在沙發上,沒等手里的果汁喝完,口袋里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副會長?!背把越油穗娫?。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楚景言掛掉電話,前往白繼明的辦公室。
推開白繼明辦公室的房門,看清來人后,楚景言微微鞠躬:“副會長,高社長?!?
白繼明點了點頭,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道:“坐?!?
楚景言坐下后,白繼明看了看正在抽煙的高興陽,說道:“景言,高社長要問你一些事情,你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不用緊張?!?
“那是自然?!背把晕⑿Φ?。
高興陽這幾天的心情十分不好,手中那項無比重要的工程因為東方國際的內斗而停滯不前的工程最近好像重新煥發了一點生命力,但還沒來得及計算一下自己獲益多少,便得知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在一家咖啡廳差點受到了襲擊。
距離楚景言和高雅拉在咖啡廳遇到的那次打斗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而高興陽卻還是從高雅拉的保姆那得知了一點蛛絲馬跡,在高興陽的追問下,高雅拉才支支吾吾的把那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勃然大怒的高興陽當即便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楚景言。
自己的女兒為什么會和這個年輕人搞到一起?不對,什么搞,真他媽難聽,是邂逅在一起,然后還在咖啡廳吃飯,最后竟然差點受傷?
高雅拉的理由倒是相當充分,高興陽便懶得多想,直接大駕光臨東方國際。
作為為數不多鼎力支持陳朔白繼明這個班底的外界力量,白繼明自然是有求必應,當即便把楚景言叫到了辦公室詢問具體情況。
楚景言那天的所作所為在東方國際內部看來是他向金龍一挑釁的第一步,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當時楚景言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這個女孩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她也十分的不普通。
高興陽面色陰郁,作為一個父親,知道自己女兒差點因為他人的群毆而受傷,沒有一個會心情好。
“楚景言,今天我是有件事情來向你了解情況的,現在我問你答,聽懂沒有?”
“高社長盡管問。”楚景言已經猜到了大概。
高興陽點了點頭,開口道:“前些天,你是不是和雅拉去過一家咖啡廳?”
“是。”
“然后有一群混混來找你麻煩?”
“是?!?
“雅拉為什么會和你去那家咖啡廳?”
“路上遇到,那天正好在下雨。”楚景言說道,“那天雅拉應該是補習班剛剛下課,我就請她打一個順風車?!?
“然后她說還沒有吃過飯,我們就去了那家咖啡廳?!?
高興陽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楚景言的話和高雅拉說的沒有出處,也就是說兩個人都沒有撒謊,原本以為那場鬧劇是楚景言一手策劃出來的英雄救美,但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關于那些找你麻煩的混混你怎么解釋?”
楚景言說道:“我沒法解釋。”
還沒等高興陽說話,楚景言便接著說道:“我怎么能告訴您是因為我們集團的金龍一理事的寶貝兒子因為追求雅拉無果,所以就找了一大幫子人尋我麻煩出氣,卻被我無比英勇的一個人全部解決?”
楚景言心有戚戚,說道:“畢竟是集團內部的人,作為東方國際的一員,承認自己同僚的管教無方就是自己打自己臉,說實話高社長我真的不想把這些事情講出來,丟人吶,不僅丟會長的臉,還丟副會長的臉,最重要的是丟我的臉。”
高興陽懶得理睬楚景言的耍寶,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事情的起因是因為金龍一理事的那個兒子追求我家雅拉,被拒絕以后心中不忿才惹出了這檔子事?”
楚景言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說道:“高社長,這件事有我一部分的責任,如果不是因為金新宇誤會我和雅拉之間的關系,也許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高興陽的身體離開沙發,說道:“金龍一理事的兒子叫金新宇?”
“哎呀,我怎么說出來了?!背把晕孀∽约旱淖彀?,一臉的驚慌失措,“高社長,孩子是無辜的的,他還小,做事沒有考慮后果您要見諒啊?!?
高興陽看著楚景言,緩緩說道:“楚景言室長,你的幽默感多的沒地方用了是嗎?”
楚景言笑了笑,說道:“高社長這么說可就傷人心了,生氣是解決不了任何的,與其生氣還不如讓自己心情舒暢點,您說是不是?”
“誰說生氣沒有用處?”高興陽站了起來,把西裝外套的扣子扣上,看著楚景言說道,“很感謝楚室長知無不答?!?
“也很感謝楚室長如此坦誠?!备吲d陽靠近楚景言,小聲說道,“不過這招借刀殺人太露骨了,露骨的我都替你害臊?!?
楚景言依然滿臉微笑。
高興陽轉過身,與白繼明握了握手后說道:“副會長百忙之中還能抽空管這種小事,高某人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
“高社長嚴重了。”白繼明嚴肅的說道,“到底是東方國際的人做錯了事,我會給高社長一個滿意的交代?!?
高興陽搖了搖頭后說道,“我自己來。”
白繼明說道:“如果有需要的地方,高社長盡管提,我會讓景言全力配合?!?
“我想和楚室長單獨說幾句話?!?
白繼明看了眼楚景言,說道:“送高社長下樓。”
高興陽離開,楚景言跟了上去。
皮鞋踩在地磚上響起悅耳的聲音,高興陽大步的向前走著,楚景言沉默的跟著。
走到電梯前,高興陽挺住了腳步,轉過身說道:“我不管這件事情到底因為什么而起,也不管之前你到底抱著什么樣的心態和雅拉相處著,但很顯然這件事情的發生證明你完全不太適合出現在雅拉的身邊?!?
楚景言沒有說話。
“傷到雅拉的人我自然不會放過,但如果被我知道這件事情當中有你的影子,那么就算手里的這項工程毀于一旦,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高社長多慮了?!背把哉f道。
高興陽扯了扯領帶,說道:“希望是我多慮。”
電梯門打開,高興陽帶著秘書走了進去,丟下一句留步后,電梯門便緩緩合上。
“為什么現在的人都喜歡把別人想得這么壞?”楚景言在電梯前站了一會,緩緩嘆了口氣后轉身離開。
很多時候楚景言認為做事確實需要不擇手段,但高興陽的話顯然激起了作為一個男人的脾氣,男子漢楚景言需要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尋求打擊金龍一的機會嗎?
當然不可能。
在那么水靈靈的大妹子身上套上利用這個詞,顯得多么骯臟污穢,楚景言覺得自己不像個好人,但也沒壞的徹底,只要不是瘋子,是個人做事都有底線,很顯然作為一個多愁善感的吟游詩人型男子,楚景言的底線十分的高。
不說高雅拉從認識開始就向楚景言變現出了讓人受寵若驚的善意,就算不相識,楚景言也不認為自己會利用她。
有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有能力做但楚景言不愿意做,這就是底線。
“我可是有格調有品位有良心的三有青年?!?
楚景言回到白繼明的辦公室。
站在窗前的白繼明問道:“人走了?”
楚景言點了點頭。
白繼明重新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說道:“會長經常說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么寵女兒的,原先我以為夸大其詞,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
說到這,白繼明看向陳朔,帶著點好奇問道:“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楚景言想了想,便把第一次在妖蛇宮為高雅拉解圍,直到前些天那場鬧劇收尾的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
白繼明聽完后說道:“有理有據,高興陽找不出一點可以懷疑你的地方,還是說,原本你就沒想過要借高興陽的手來除掉金龍一?”
“我真的沒想過?!背把哉f道。
白繼明沒有多問,擺了擺手后笑道:“不管怎么說,事情都在向好的一面進展,這是好事情。”
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白繼明問道:“工程有什么問題沒有?”
“下午我準備去高德建筑了解一下材料采購,那邊報過來的賬有點問題?!背把蚤_始向白繼明匯報工作進展。
“哦?”白繼明皺起了眉頭,“你繼續說?!?
對話一直進行了一個小時,直到桌上的文件被白繼明翻了個遍,手旁的咖啡沒了溫度,才把問題理清了頭緒。
“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白繼明說道,“高德建筑采購的材料都是價格最高昂的,我討厭自己的錢無緣無故消失。”
對話止住,白繼明忽然問道:“有沒有覺得累過?”
楚景言笑道:“說不累是假的?!?
白繼明說道:“可現在沒時間休息,至少現在沒有?!?
“是啊?!背把园牙涞舻目Х榷肆似饋?,沒了濃香的味道也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