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以吃嗎?”鯊殺流著口水望著赤掌心的藍蛋。
赤拍拍它:“這個蛋有毒不能吃,想吃蛋的話等上岸了給你買一籮筐。”
“真的嗎?”鯊殺開心地望天,陷入了妄想之中。
然而赤卻不像鯊殺那樣天真,她握著藍蛋若有所思。
幻想了一會兒,鯊殺終於返回現實:“你怎麼突然凍成冰塊了?”
“是我低估了冰晶寒火的桀驁,我在冰晶洞內得到了它,卻沒想到它並未完全服我,這次我藉助它的力量施展超越自身境界太多的法術,它竟然趁我虛弱企圖阻斷我和外界的聯繫達到任意妄爲的目的,”說到這裡,赤不由笑了,“其實我還真得感謝剛纔那兩個人,如果他們沒把那蟲子放到冰上,我想取得與外界的聯繫不知道需要多久,也就無法利用天地靈氣壓制冰晶寒火了。”
鯊殺聽得似懂非懂,反正意思就是剛纔那兩個壞蛋反而幫了赤的忙是吧?
“那這個蛋我們要怎麼辦?”鯊殺用鼻尖碰碰蛋——涼颼颼的,不舒服。
赤將蛋丟進儲物袋:“先上岸打聽一下藍毒鳥再說。”
赤沒有告訴鯊殺的是,和冰晶寒火的鬥爭相當辛苦,她的經脈幾乎被這火完全凍結,此時雖然解凍,經脈的損傷卻並未癒合,每移動一下,身體就疼痛一下,不過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在體內和冰靈氣鬥爭,她每一步都需要小心,這些天來,她對火靈氣和木靈氣的操控水平增長了一大截,想必以後施展火法和木法會更加得心應手。
在海上滯留了不知道多久,赤終於看到了普通漁船。
精神大振,赤取出飛劍載著鯊殺,在修士們怪異的注目禮下飛向南大陸。
金色的沙灘、壯碩的漁民、密集的漁船,這裡就是南大陸的大型碼頭——滿魚碼頭。
赤金丹期修爲,身穿中央大陸服飾,單手抱著一頭鯊魚上岸,引得不少人回頭,還有少數修士過來恭敬地詢問她鯊魚賣不賣,都被她客氣地拒絕了。
許久不聞人間美味,赤二話不說,找了一家生意興旺的酒樓坐進去,點了不少菜,和鯊殺一道大快朵頤。
到底是海邊,不光有魚,還有海鳥蛋賣。
鯊殺沒想到的這麼快就達成了願望,歡喜非常。
赤向小二打聽了一下八達寨的情況,得知滿魚碼頭屬於銀霞海灘,而八達寨就在幾十裡外的地方。
八達寨大當家,人們只稱他王寨主,本名卻不知曉,此人八面玲瓏,喜好結交,與不少勢力的重要人物都能互稱一聲“兄弟”,所以八達寨雖然不強,這麼多年來,卻沒人去他門前挑釁。
至於藍毒鳥,小二卻沒有聽說過。
離開酒樓,赤決定買幾件當地的服飾,否則別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南大陸的,容易被盯上。
數了數兜裡的錢財,也就夠買幾件三階下品法衣,還好赤不挑法衣品階,就這麼走進了法衣店。
出乎赤的意料,店裡的法衣雖然是三階,其品質比赤身上的還要差上不少,不過價格也便宜些,赤仔細想想,很快反應過來,畢竟中央大陸是最繁華的大陸,南大陸的消費水平和法寶品質不如中央大陸倒也說得過去。
南大陸的女式法衣袖口較大並且有一圈束腰,衣領較高,總是遮去一半脖頸,赤穿著有些不適。
換好衣服,赤抱著鯊殺走出門去。
誰知赤前腳剛踏出門,一羣金丹修士就圍了上來,兇神惡煞的樣子讓鯊殺差點頂起鑽頭是扎人。
對方沒有武器,腳踏實地的情況下,赤並不懼怕他們,況且海洋就在附近,要逃也不是難事,赤鎮定而略帶輕蔑地問:“各位這是何意?”
爲首的金丹中期修士前跨一步厲聲叱喝:“爲什麼不去營地?”
“什麼營地?”赤莫名其妙。
“裝傻?給我帶走!”那修士聞言甚是惱怒,一揮手,兩名壯碩的金丹男修立刻從赤的兩側伸手過來,看樣子是想把她架住。
都金丹期了,居然不用靈氣?
詫異歸詫異,對方一言不合就動手,赤可沒有退讓習慣,只聽轟的一聲,猛火四散!
“你!”金丹修士們大吃一驚,連連後退。
赤沒有絲毫停歇,一個飛躍來到爲首修士身前,左手一擡,冰寒的食指瞬間頂在他喉嚨上。
“你想幹什麼!要是敢殺我,你將被四聖會永久追殺!”爲首修士先是一驚,復而怒吼起來,期待從赤的臉上看到恐懼之色。
然而赤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那我倒要看看派誰來追殺我。”
說完,赤的食指像上一戳。
“等等!”那修士沒想大赤居然沒有絲毫懼色,慌張地大叫。
難道這女人和四聖會的核心成員有關係,根本沒人敢追殺她?
赤不耐煩道:“還有什麼遺言?”
“你是什麼人?”
聽了此話,赤忍不住笑出了聲:“蠢貨,不知道我是誰還敢抓我?”
赤戴了手套遮掩骨甲,被她冰冷堅硬的手指頂著喉嚨,爲首修士還以爲赤用了什麼毒辣的法術,一用力就能刺穿自己的下巴,所以不敢亂動分毫:“我們、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啊!請大人高擡貴手莫要和我們計較!”
赤一個法術就擊退好幾個同階,再加上她對四聖會追殺的不屑,爲首修士還以爲她在四聖會有很深的背景,連“大人”都叫上了。
“奉什麼命?”赤好整以暇地問。
“這個,大人不知道嗎?前方戰事吃緊,守龍軍召集所有金丹修士參戰,每個修士都有參戰的義務……”爲首修士疑惑地說,順便悄悄瞄了赤一眼。
他的目光哪裡瞞得過敏銳的赤,她冷笑一聲:“我就是不知道啊,怎麼,你們要拿下我嗎?”
這麼理直氣壯?
爲首修士不免對自己的猜測又確信了幾分,但是他畢竟有命在身,哪敢輕易放赤離開,他連赤的真實身份都弄不清楚,上面問責下來,他恐怕會被扔去最前線,到時候能不能保命都說不知道。
“小的不敢,只是上面壓得緊,小的確實不敢自作主張,還請大人見諒,告知小的大人名諱,小的一定登門賠罪。”
赤呵呵一笑:“不錯,還想套我的話,問我的出身?”
“小的不敢。”爲首修士額頭上冷汗涔涔。
“我告訴你們,”赤鄙夷得環視一週,將那些金丹修士嚇得連忙賠笑,“我的身份豈是你們可以過問的?管好自己的嘴,別問不該問的!”
“是是是!”修士們連忙應和。
赤看向爲首修士:“你說所有金丹修士無論身份都應該參加?”
“是、是,不過大人既然有要事在身,小的們絕不會攔大人的路。”爲首修士討好道。
赤心裡好笑,這傢伙居然幫她把不參戰的理由都找好了。
“不,我改變主意了,”赤放下右手,“你們,帶我去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