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qū)府邸。
整座府邸都已經(jīng)掛起了紅燈籠,貼上了囍字。
穆清歌和鳳絕塵坐在主位上,由他們主婚。
賓客幾乎沒有,也就只有穆清歌和鳳絕塵身邊的人,還有蘊姬等人。
蒼華穿著紅色的新郎衣站在廳中,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又是高興又是緊張。
這時,碧環(huán)攙扶著蓋著喜帕的新娘緩緩走來,一步一步走到蒼華的面前,看似只有簡單的幾步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幾步路走了多久,有多么的不容易。
蒼華對著慕容蘊伸手,碧環(huán)扶著慕容蘊的手放在了蒼華的手心,兩只手相握在一起,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溫暖。
兩人攜手走到穆清歌和鳳絕塵的面前,穆清歌和鳳絕塵對視一眼,鳳絕塵面無神情可是依舊看得出他心情還是不錯的,穆清歌則是笑盈盈的。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華池叫道。
蒼華拉著慕容蘊轉(zhuǎn)了個身拜下去。
“二拜高......”眼看著堂字就要脫口而出了,華池連忙改口:“二拜王爺王妃。”蒼華和慕容蘊都無高堂,高堂之上原本不應(yīng)該坐人的,但是慕容蘊執(zhí)意讓他們坐上也就只能這樣了。
蒼華和慕容蘊對著穆清歌和鳳絕塵拜下去,雖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是對于慕容蘊和蒼華而言,沒有鳳絕塵和穆清歌,他們兩個最終還是不能走到一起,所以他們絕對擔(dān)得起他們的一拜。
穆清歌笑著點點頭,然后看向鳳絕塵,兩人相視一笑。
“夫妻對拜。”
蒼華面對著慕容蘊,嘴角帶著笑意,雖然看不到喜帕下面的面容,但是蒼華也知道慕容蘊斷然是和自己一樣。
一拜結(jié)束。
蒼華伸手掀開慕容蘊的蓋頭,只見她精致的妝容之下莞爾一笑,蒼華亦是一笑。
穆清歌和鳳絕塵端著酒杯走到慕容蘊和蒼華的面前,碧環(huán)和風(fēng)煙端著兩杯酒分別遞給慕容蘊和蒼華,穆清歌說道:“我祝愿你們夫妻美滿。”
蒼華和慕容蘊相視一笑,“謝謝。”
四人皆飲下此杯。
蒼華和慕容蘊夫妻定然會很幸福,但是卻只能維持一年,最后呢,剩下的人......
穆清歌看向蒼華,留下的人都是最痛苦的。
XXXX
九王府。
穆清歌站在主院院中,看著天空高高掛著的月光。
鳳絕塵走到穆清歌的身邊,將身上的衣服給她披上,“怎么了?”
穆清歌靠在鳳絕塵的胸口,“我只是在想他們以后,慕容蘊最多也只能活一年,短暫的一年時間對相愛的人來說怎么夠,一年之后,慕容蘊走后,蒼華又該如何?”
“愛到深處,怎舍得她一人離去。”
穆清歌猛地抬頭看向鳳絕塵,“如果是你,你會怎么選?”其實聽到那句話了,穆清歌已然明白了他的選擇,只是想要聽到更加確切的,是一個人失心獨活還是生死相隨。
鳳絕塵揉揉穆清歌的腦袋說道:“我不會是他,我不會讓你落到那個地步,清歌,我也不會給自己這樣選擇的機(jī)會。”聲音透著霸氣。
穆清歌溫柔的笑笑,重新靠在鳳絕塵的胸口說道:“倘若你死了,我馬上改嫁。”
鳳絕塵手下猛地一用力,穆清歌笑道:“所以不要給我這個機(jī)會。”
“不會給你這個機(jī)會的。”
兩人相視一笑。
兩日后。
穆清歌親自送慕容蘊和蒼華的馬車出城。
慕容蘊已經(jīng)是婦人打扮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慕容氏的慕容蘊了,而是從夫姓,慕容蘊說道:“此去一別恐無機(jī)會相見,再多聲謝謝也無法報答你的恩情,只等來生,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此世之恩。”
穆清歌倒是滿不在意的笑笑說:“珍重。”
慕容蘊含淚點點頭。
馬車之前的蒼華看了眼穆清歌點頭示意,然后揚鞭驅(qū)使馬車。
慕容蘊探出頭對著穆清歌揮手告別。
此次一去,穆清歌便已經(jīng)再無機(jī)會見到慕容蘊了,這個外面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的女子,與殘酷的痛苦爭斗了十幾年的女子,病痛于一身,卻應(yīng)然笑著面對,這樣的奇女子世間恐怕也難有。
“皇嫂看起來萬分不舍,既然如此不如讓她留下。”鳳皓軒突然出現(xiàn)在穆清歌的身側(cè),淡淡的說道:“慕容家已除,她雖然是慕容家的人,是逆反的身份,可是父皇不會追究她,你也不必?fù)?dān)心。”
穆清歌搖頭說道:“她被困在慕容家這么多年,是該飛出去看看外面。”
鳳皓軒側(cè)頭看向穆清歌:“那皇嫂呢?皇嫂就愿意被困在這里?在我看來,皇嫂更向往的應(yīng)該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外面,而不是如同一座牢獄的王府?”
是啊,她有多么向往外面的世界,“我更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鳳皓軒微微挑眉問:“皇嫂想要的是什么?獨一無二的權(quán)勢,還是一個人的真心?”
獨一無二的權(quán)勢指的不就是母儀天下的后座嗎?穆清歌明白這是鳳皓軒的試探,而她從來不屑與這些,“我想要的,只有一個鳳絕塵。”
“......”鳳皓軒微微低眉沉吟,似笑非笑的說著:“皇嫂和皇叔的深情令我羨慕。”
穆清歌深深的看了眼鳳皓軒,而后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駛向遠(yuǎn)方就快要不見蹤跡的馬車,然后轉(zhuǎn)身便要進(jìn)京。
鳳皓軒一個人久久的站在那里,半晌之后才輕飄飄的低聲說:“只想要皇叔嗎?”
這樣的女人不乏存在,得到一個男人便足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但是鳳皓軒知道穆清歌則是另一層意思,面對權(quán)勢她不屑一顧,她可以為了皇叔拋下心心念念向往的自由,這份心,這份情如何才能消散呢......
穆清歌這邊剛踏入九王府,就看到匆匆忙忙跑來,臉色巨變的風(fēng)吟,風(fēng)吟原本只想要馬上出府的卻沒有想到看到了穆清歌,當(dāng)下停住腳步連忙說道:“王妃,王爺中毒了。”
穆清歌見到如此匆忙,臉色異常慘烈的風(fēng)吟就覺得王府肯定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卻沒有想到風(fēng)吟的一句話便讓自己臉色大變,“你說什么?”
主院。
鳳絕塵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臉色看似蒼白可是唇上烏青黑紫,穆清歌猛地鎮(zhèn)定下來為他把脈,可是放在鳳絕塵脈搏上面的手指卻一個接著一個顫抖著。
風(fēng)吟已經(jīng)將徐詢抓來了,當(dāng)看到病床上的鳳絕塵也是大驚,在看到穆清歌臉色發(fā)白的時候,徐詢便已經(jīng)知道鳳絕塵所中之毒恐怕.......
“王妃,怎么樣?”旁邊的墨言看到穆清歌的神色連忙問道,他知道王妃是謫仙半夏定然有辦法的,但是看到她這樣的神情卻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