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盡在我的掌控中。一旦他擺出那樣的姿態(tài)時,就離倒下不遠了。
大概算算時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倒在了牀上。
於是我便進入麻將室外的休息區(qū),確定不會有人跟隨後,便準備開始我的計劃。
我輕輕地打開櫃門,貓著腰緩慢的移動著身體,儘量讓自己不要在櫃子裡留下痕跡,待身體完全進入後再關(guān)上門。只需向前稍稍爬一點的距離就到了另一側(cè)的門,同樣小心翼翼地將它打開它,不發(fā)出一點聲響地跨了出來並輕輕關(guān)上櫃門。
好險,沒發(fā)出什麼聲音。我長舒一口氣,這第一步就是關(guān)鍵,完成了第一步其他地就都好辦了。我心中暗暗慶幸,還好大家現(xiàn)在正玩的火熱,這是裡大家最近的地方,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暴露,如果一旦發(fā)現(xiàn)我是帶著刀,那可真是功虧一簣了。
進入院子,我迅速朝著他的房間走去。這裡我選擇的是中間這道樓梯上樓,這也是白天分析出的最短距離,可以儘可能的減少我的逗留時間。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可他的房間裡卻並沒有開燈,想必已經(jīng)是醉的攤在牀上了。我也想最後再給他一次機會,所以將他灌醉也是一石二鳥,儘管酒後吐真言這種話不能完全當真。如果他真心誠心悔過併爲她澄清,我便可以考慮饒過他一條命;若是他像從前一樣執(zhí)意不肯,那我也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的。
在進入他房間之前,我將提前準備好的溼巾從兜裡拿出來,把房門外燈的開關(guān)整個擦了一遍,還有門把手。推開門,順手再將屋內(nèi)燈的按鈕及開關(guān)處擦乾淨,做完這一切後我來到了牀邊。是時候叫他起來了。
“齊飛!”我用力推了推他的肩,“快起來,我有話說!”
他咂了咂嘴,喘著大氣把我的手撥開,隨即轉(zhuǎn)向了另一側(cè)。
我急了,沒想到才這一會兒竟然睡的這麼死,真佩服他的入睡能力。
“喂,喂!快起來!”我繞道另一邊,將刀換到左手藏在背後,用右手拍打著他的臉。
“誰啊?”他終於有了反應(yīng)。
“是我。”我望著他靜靜地說。
“原來是你,什麼事啊?”他微睜著眼睛,睏意緊緊地刻在了他的眼皮上,彷彿一個不注意它又會閉上。
“你先起來清醒清醒。”我強硬地對他說。
“真是煩死了,就不能這樣說嗎?”雖然發(fā)著牢騷,但他也不情願的坐了起來,“有煙嗎?”
“我沒帶。”我沒好氣地說著。
“那你幫我把桌上的給我拿來。”
儘管他惹得我十分煩躁,但我還是應(yīng)了他的要求,不出意外的話這該是他最後一支菸了。
“給。”我將手縮進袖子裡,隔著袖子拿起那盒沒有打開過的煙扔給了他。
“說吧,什麼事。”他熟練地取出一根,吸了起來。
“你當真不肯還麗莎清白嗎?”我緩緩地道。
“這還用問!”他還是一樣回答得很快。
“這麼久了,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的機會,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傷的她肝腸寸斷幾近崩潰的混蛋男人竟然是你。”我咬緊牙關(guān),字是一個一個迸出來的。
“這你不是都說過了嗎?還要再說一次?”他得意地笑笑,說道 “我可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被我傷過心的女人多的去了,我還能記得她,她應(yīng)該感到榮幸。”
“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忍著怒氣,儘量讓自己冷靜。“真正讓她崩潰的是你對她的詆譭。”
“這也怨不得我啊,都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有思想那麼保守的女人,只能怪她自己嘍。”
“可那並不是事實!”我憤怒地咆哮著,“你爲了一己私慾去詆譭一個女孩的清白,簡直禽獸不如!”
我的震怒好像並沒有震住他。
“那又怎麼樣?反正她已經(jīng)不在了。”他笑著說,“就因爲她這陳舊思想,才自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可曾有過一絲悔恨?一絲內(nèi)疚?”我按揉著太陽穴,強壓著怒火。
“這關(guān)我什麼事?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他一臉無辜的盯著我,說道“我又沒逼著她死,是她自己想……”
“你這個混蛋!”沒等他口中說出“不開”兩字,我的拳頭已經(jīng)打在了他的臉上,他頓時一個踉蹌後撤半步。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將煙重重地擲在地上,一腳踩滅,揉著臉頰,抹著鼻血。
“好厲害。”他一口唾沫吐在腳邊,“這就是截拳道的前手直拳嗎?”
“我再問你一次。”我咬牙說道,“你真的沒有過悔意嗎?”
“我也再說一次,這一切都是那個蠢貨自找的!”他也終於怒了。
“唉!”我長嘆一口氣,“你終究還是這樣自以爲是,那就怨不得我了。”
“怎麼?就憑你還想教訓(xùn)我?”他瘋狂地大笑著,好似嘲諷勝利者在擂臺上嘲諷手下敗將一樣吼道,“不跟你這種貨色動手,那只是我的原則而已,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我要爲她報仇!”我終於對他說出了這句話。說罷,又是一記前手勾拳。
他快速移動腳步,閃過我的攻擊。這混蛋真是可惡!他竟然毫無反擊的意思,是看不起我嗎?
我毫無停手的意思,寸步不讓地繼續(xù)進攻著。終於,他被逼急了,反手一擊左勾拳打在我的腹部。
瞬間,我的腹部如巨石撞擊一般,急忙大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將手按在肚子上,強忍著劇痛退後兩步。沒想到我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他的臉上竟然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他反手一拳我卻痛苦不堪,全身乏力。
“你該不會是對那個傻女人有興趣吧?”他嘲笑道。
我沉默不語。
“不會吧!不會吧!我還以爲你們只是朋友,你竟然和她有一腿!”他仰面大笑起來,“這可真是個天下奇聞……”
沒等他說完,我一個上步,倏地從背後拿出刀用力朝他腹部猛力插去。只聽見刀劍刺破皮囊地聲音,我感受到了刀刃劃進肌肉的阻力。他 “啊” 的一聲大叫,雙手迅速握緊刀刃,驚恐地望著我,眼神裡充滿著不可思議。恐怕他也萬萬沒想到我是來真的,他真是低估了我對他的恨意。
我迅速脫手,後退幾步避免沾到他的血跡。他顫抖著向前蹣跚,張大嘴巴想要喊些什麼卻又喊不出來。終於,他站不住了,一下跪倒在我面前,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向前伸著,像是在向我求饒。我毫不爲所動,俯視畜生一樣的望著他,還沒爬多遠他就趴在了地上,總算是不動了。
我悄悄走出房門,向院內(nèi)看去。
沒有人。
我踮起腳尖,調(diào)整呼吸,輕輕地沿原路返回,順便將所有有人住的房門把手擦乾淨。
到櫃門時,悄悄靠近大門,大夥還在喝酒吃肉,絲毫沒有察覺院中的異樣。
打開櫃門、跨入、關(guān)門、通過、開門、關(guān)門一氣呵成。
到了休息室,用誇張的姿勢臥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平復(fù)著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