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也不知是精神不振還是太過興奮前一天晚上幾乎就沒怎麼睡著。我提醒著自己,反正總共有兩天的時間,不急!只要能夠創(chuàng)造出我們兩人單獨在一起機會,計劃就能夠完美實現(xiàn)。
關於著裝,這個可有講究,我需要一個能夠藏刀的地方,那必然是穿長袖去。而且像我這種怕冷不怕熱的,在這個季節(jié)穿個長袖也顯得合情合理。至於褲子,爲了保證在動手後儘量不要讓血跡留在身上,我選擇了一條短的牛仔褲,剛好也可以不用那個鑰匙扣擱在褲兜裡了,免得我硌得慌。至於鞋子,就普通的運動鞋好了。
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東西嗎?
我的頭髮……
雖然說把之前那標緻的長頭髮剪掉了,但即使是現(xiàn)在這樣的短髮也難免會在地上留下,萬一到時候齊飛揪著我的頭髮就是一頓暴打,那勢必會弄得一敗塗地。那我能不能和他把距離拉遠,讓他用腳踹我呢?
唉……那傢伙是個拳擊部的,怎麼可能會用踢擊!
雖然我學的是截拳道,但對於拳擊我也還是有一點了解的。對於拳擊手來說,最重的攻擊是完美的後手直拳。這個後手直拳的攻擊部位,不是鼻子就是下巴。倘若他一個後手直拳過來打中了我的鼻子,那我毫無疑問是血流不止,一定會留下痕跡;或者是他職業(yè)病犯了,一個後手直拳打在我下巴上,那我就直接被 K.O 掉了,還談什麼反殺。
所以距離不能拉的太遠,那若是一個前手直拳的距離呢?
拳擊的前手直拳、刺拳多用於試探,幾乎沒有什麼實質(zhì)的傷害。待他用前手直拳確定好距離之後,一定是一個後手直拳跟上,那豈不是又回到了上一種情況,所以不行!
那要是再近一點,一定是一個標準的後手擺拳。
我得個子比他矮大半個頭,距離合適的情況下後手擺拳則是剛剛好。同樣,後手擺拳也是相當?shù)闹兀m說是會打在左臉頰上,但也有可能會被打出鼻血,而且面部也會留下被擊打的痕跡。
前手擺拳就不用說了,正常人誰會用那種攻擊?除了梅威瑟那個偷襲。
剩下的就只有勾拳了,這個距離的要求就非常近了,近到幾乎是面對面的站立。
有可能與他近距離接觸嗎?
談判是必然不會靠的太近,有什麼方法可以靠近他嗎?
我能不能故意語言誘導讓他說出激怒我的話,率先攻擊呢?應該可以,關於對步伐與距離的掌控,我還是很有信心的。第一次攻擊過後再借著步伐和二次攻擊調(diào)整位置,直至把他引誘到只能用勾拳進攻的距離就算是大功告成了。至於挨他多少拳這個不重要,反正勾拳造成的傷痕是很難看到的,只要被他打了這個客觀的事件存在,就夠了。他那樣強壯的身體和拳擊部主將的身份,給我一拳怕是我都頂不住。
這樣計劃的話就不存在被抓頭髮了,儘管這樣還是有可能會留下頭髮。
那樣就聽天由命了。
2
我已經(jīng)按捺不住激動心情了,還不到八點就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
雖然黃君昨天沒說讓我?guī)退么跄屈N多的東西,我又起的這麼早,不如去找找他,也爲他分擔一點重壓。
我踏著輕盈的步伐,一路上快馬加鞭,不一會兒就到了黃君樓下。
這次我並沒有提前通知他,直接上樓到了門口。
“咚咚咚!”
沒反應。
“咚咚咚!!”
還是沒反應。
我再沒耐心了,舉起巴掌朝著門使勁的拍著。
“誰啊!大清早的!”終於,他推開門揉著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是我啊!”我用響亮的聲音回敬道,“我來幫你拿東西了!”
突然,他就想是看到死神一般,紅潤的臉龐瞬間變得煞白。
“你怎麼來了!!!”他大叫一聲,迅速關上門。
我也才反應過來,他僅僅只是穿著一條內(nèi)褲站在我面前。
真不愧是一號車站第一惡人。
沒過多久,他就重新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穿的還算是有摸有樣。
“對我還害羞什麼?”我笑著調(diào)侃道,“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也太突然了吧!”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誰料想你會找上門來!”
“我就不能找上門來嗎?”我反問道。
“倒也不是,只是沒想到你僅僅來過一次就能記住路。”
“真當我是路癡啊!”我不客氣的說著,“就不請我進去嗎?”
“奧……”他急忙閃開,“快進來吧。”
我走進家門,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都幾點了,還在睡覺。”我生氣的說,“你真沒當回事嗎?”
“唉,怕什麼!”他狡辯道,“你以爲那些傢伙能像你一樣準時?說的九點鐘集合,估計真正到齊都到十點了。”
“你倒是瞭解的很呢。”我揶揄道,“你作爲班級最尊貴的人,可是要以身作則的。”
“那我現(xiàn)在起來也不算太遲吧。”他無奈地說著,“即使是我們現(xiàn)在慢吞吞地過去,時間也是綽綽有餘。”
“那還等什麼呢!走啊!”
“我還沒吃飯呢,先等我吃點東西。”
“那你快點!”
3
“咦?那是吳聖潔和張羽檬嗎?”我指著馬路對面對黃君說道。
“對對,就是他們倆。”他興奮地說道,“兩個人看著還蠻般配的。”
“小緣,你們遲到了!”開口的是張羽檬,還是那樣毫不客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連忙點頭哈腰賠著不是。
“吳聖潔你的胳膊怎麼了?”望著打滿石膏的手,黃君驚奇地問道。
“這個笨蛋出去跟別人打羽毛球時摔傷了。”張羽檬搶著回答道,“上個星期纔出院。”
“你這究竟是不幸呢?還是因禍得福呢?”黃君滿臉譏諷地說著,“今天到底能不能喝酒?別到時後又在那裡養(yǎng)金魚。”
“不可能,我喝酒從來沒慫過。你大可不必擔心此事。”吳聖潔另一隻大手一揮。
“張羽檬你這身連衣裙蠻漂亮的嘛。”我笑嘻嘻地說著,“沒聽黃君說到時候可能會去爬山嗎?到時候可一個不小心就會走光喔!”
“啊!”張羽檬嚇得花容失色,“什麼時候說了要去爬山啊?”
黃君搖搖手解釋道:“只是有可能,這麼多同學到時候能幹的事多了。”
“還有的人呢?”吳聖潔惱怒地問道,“每次出去都會等半天的人。”
“白軫和陳吟應該很快就來了。”黃君不緊不慢地說著,“許贏聽說他最近胃不好今天去醫(yī)院做胃鏡去了;安立文說他到時候自己去,張鑫遠,高處行是一路的可能會晚點。對了,南大哥不是和你很近嘛,他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小子不回消息。不,應該說那傢伙只回漂亮女孩的消息。”吳聖潔氣不打一出來。
“那等白軫陳吟一到我們就走吧。”我建議到。“反正其他人目前也不清楚。”
“那目前就只能這樣了,差不多九點多了都。”黃君看著手機喃喃道。
“咦,他們到了。”我揮著手大聲喊道,“陳吟!在這裡,這邊!!”
他們手拉手急匆匆的敢到車站,喘著粗氣不斷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害得大家久等了。”
我安慰著說道:“沒關係的,我們也剛到。快走吧。”
沒等兩分鐘,就來了一趟去往西鄉(xiāng)的班車。班車是走國道的,因此要比高速稍微差點,但是據(jù)說它可以直接開到黃君家門口,那可真是方便之極。
“他們兩對坐在一起,那我就和你坐一起了。”黃君壞壞地對我笑道。
“那不然呢?”我白他一眼調(diào)侃道,“把我一個人放這你忍心嗎?”
“你要是困了可以往我肩上靠。”他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縫。
“我可不困,我清醒地很呢。”我笑著拒絕道,“從這裡到達目的地大概需要多少時間啊?”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吧,不出意外的話。”
“那麼久啊,可我都想上廁所了。”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啊?”他笑的不懷好意,“大的小的?”
我一拳打在他胳膊上,細聲地說道:“當然是小的。”
“沒關係,沒關係!”他大聲說道,“你在我肩上睡一覺就到了。”
“一邊涼快去!”我高聲回絕,“要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爲我跟你有問題!”
4
“到底還有多久啊?”我實在是痛苦難當,“我快不行了!”
“馬上馬上,還有十分鐘左右。黃君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礦泉水瓶子笑著對我說,“要不你用這個解決一下?”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惱羞成怒,大聲怒罵道,“就是要用瓶子我也是用脈動瓶子好不好!”
他揶揄地笑道:“難怪平時同學都調(diào)侃你尿多,腎不好。”
“哼!”我不屑地說著,“挖苦我的時候一個二個的都是處心積慮,費盡心機,一旦我把煙拿出來還不都是屁顛屁顛地跟我一路進去了。”
“誰能想到你還有那種癖好。”
“怎麼,我就不能抽菸了嗎?”我表示非常疑惑。
“不不不,可以可以可以。只是想不來你抽菸的姿態(tài)。”
“那你又是什麼時候?qū)W會抽菸的?”
“老早了,初中的時候吧。”他擡起頭努力回憶著,“你呢?”
“我好像是高三的時候開始的。”我目光淡然地說著,“那時候出了一些事情,我心裡很難過,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解決的辦法,所以才……”
“所以才借煙消愁嗎?”他難得的正經(jīng)一回,“失戀了嗎?”
“怎麼可能!”我一口反駁,隨即目光暗淡地說道,“我很重要的一個朋友死了。”
“啊…”他也是頭一回聽說這件事難免如此驚訝,“原來是這樣,確實是很讓人傷心。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是一個姑娘,和我們差一年。”我呆呆地答道。
“具體怎麼回事清楚嗎?”他接著問道。
“不清楚,只是零散的知道一點信息。”我強忍著心痛緩緩地說道,“聽說她和她的男朋友偷食了禁果,而後她的男朋友在她的交際圈裡大肆宣揚,最後因此自殺。”
“這…”他聽得啞口無言,本以爲是得了病或是出了意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自殺,而且還是個這樣的故事。
“當然這只是那個男人的一面之詞。”我又補充道。
“這是什麼意思?”他疑惑地問道,“那個男的在污衊那個女生嗎?”
“應該是這樣。”我淡淡地說道,“據(jù)我掌握的情況應該是這樣,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當我剛剛得知麗莎的死時確實是只有這麼一點信息,我是打死都不會相信麗莎會因此而自殺。她是那麼的堅強和聰穎,決然不會用這麼一種不符合邏輯的行爲去結(jié)束掉自己,這裡面一定有隱情。
“到了到了!”黃君大聲叫道,“這就是我老家的房子,怎麼樣夠大吧!”
5
一下車就到了黃君老家的院子外。這是一棟三層樓的房子,外院很大,足足是有將近兩百平方米的矩形區(qū)域。正面對的有兩扇大門,兩門中間隔了有差不多兩三米的距離,據(jù)說兩個都能夠通到裡院。
“衛(wèi)生間在哪?”我忍不住大聲問道。
“右邊這個大門進去一直走。”黃君用手給我指了指,而後他又補充道:“左邊也有一個!”
隨後我便迅速進入大門,剛剛踏入大門,左邊僅僅只是一堵牆,右邊則是停放著幾輛電動車和自行車,這好像僅僅只是一個連接內(nèi)外的通道。剛進入裡院,右手邊就是一道樓梯,看樣子無論是右邊這一棟還是站在外院正對的那一棟樓都是從這裡上的。
我沒有停留,接著往前走。
“一、二、三、四…”總共四間房子,是廚房和倉庫吧。想必上面的結(jié)構(gòu)應該跟底下是相同的,那底下不是住人的,上面就一定是住人的了。走到這條道的盡頭,右手邊就是衛(wèi)生間,奇怪的是這裡竟然還有一個木質(zhì)的樓梯。我沒有多想先進去解決問題。
待我出來後,他們已經(jīng)到了院內(nèi)。
“小緣,你可以從那邊的樓梯上去然後過來。”黃君對我喊著。“你的房間在這邊。”
我應了一聲,隨後便踏上這個看似不太結(jié)實的木梯。幾乎是原路返回一樣,只不過這次站在了更高一層的地方。走到拐角處,那是下樓的樓梯,也就是我剛進院右手邊的樓梯。黃君則是站在右手邊這條道的盡頭給我招著手。
“這個最邊上的房間給你吧。”他不太好意思的說道,“這個房間最小,剛剛好你喜歡一個人,所以就委屈下你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連忙迴應著,“有個房間就不錯了,我沒那麼高的要求。”
“那你們四個怎麼搭配就看你們了。”黃君轉(zhuǎn)頭對那兩對情侶說著。
“我們肯定是各自和各自的對象在一起咯。”吳聖潔大聲說道。
想不到這第一次情侶間住在一起竟然是在黃君的老家,真是值得紀念。
“那剩下的人住哪?”我發(fā)出疑問,“還應該有好幾個人呢。”
“到時候剩下的幾個房間擠一擠唄。”黃君生氣地說道,“誰讓他們一點都不積極。”
“那就是對面那四個房間嘍。”我指著十點半方向說道。
“這邊也還有一間。”他笑著說,“到時候我跟許贏住這一間。”
“那個安立文知道我也來嗎?”我好奇地問道。
“安立文應該不知道吧,我只是把你們聚在一塊兒而已,並沒有給你們說都來了哪些人。”
這兩個人可是班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許贏那是純粹的智商碾壓,不知道到時候會出現(xiàn)怎樣的插曲;而安立文不同,他是那種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心思縝密,甚至說是可以看透人心的那種人,在他的面前我要顯得尤爲小心。至於另外剩下的高處行、張鑫遠、南大哥等等這些人應該是不足爲慮,我只要儘量表現(xiàn)得跟平時一樣就好了。
黃君大聲建議道:“我們先稍微休息下,等會吃個飯下午出去劃船。”
“有什麼吃的呢?”陳吟急忙問道。
“先隨便吃點吧。”黃君無奈地說道,“本來想的是來的人要是多點我們就弄個火鍋的。”
“那幾個不守時的傢伙可真可惡。”陳吟細聲嘟囔著,看來她是真的很愛吃。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說。”我誠懇地對黃君說道。
“好的,沒問題。”黃君給我擺出一個 ok 的手勢。
6
回到房間,我開始細想。不出意外的話,齊飛應該就和剩下的幾個人之間的某一個人住在對面四個房間中的一個了。不管他住哪一個,到時候我進裡院的路徑應該都沒什麼問題。關鍵在於我怎麼進來?外面的那個大的院子應該到時候作爲燒烤喝酒的場所,而右邊那扇大門就是進入裡院的唯途徑,爲了計劃的成功實施,我必然是要和齊飛有一個二人獨處時間和空間。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看起來還在外面,實際上已經(jīng)在裡面呢?能不能做出一個我在外面的舉動,然後再偷偷地溜進來?那這需要一個時機地把握,我記得現(xiàn)在好像有一種桌遊很流行,是在特定的時間所有人閉眼,可不可以把這種遊戲拿進來,那我就有了可乘之機了。可出來的時候怎麼辦呢?這麼做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極其的不穩(wěn)定,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暴露。不可行!看來只能靠進裡院上廁所這一時間斷來執(zhí)行計劃了,這樣的話自己一定是會被暴露在嫌疑人的行列當中,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會有那些人和我一樣被當作嫌疑人。
至於那把刀,該怎麼拿進去又得有講究了。一人一把刀的話肯定是會多出來一把,關鍵就在這多出來的一把刀,它應該出現(xiàn)在什麼地方呢?如果是我們的燒烤桌上,那會不會顯得太突兀,大家一定會想著怎麼會多出來一把刀呢?而選刀、買刀的白軫、陳吟更是一臉茫然,他們要是聰明一點一定會想到是和他們當時在一起的我多拿了一把刀。那這個時候我就完全暴露了,所以刀子一定不能出現(xiàn)在桌子上。另外,刀也不能拿在手上,如果每個人都拿著刀的話,那麼至少就會有一個人手裡拿著兩把刀。這樣的話,無論是誰大家都會看在眼裡,而且是十分的清晰。所以不管怎樣,這把多出來的刀是一定不能出現(xiàn)的,那麼能處理的方法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在使用它之前一直把它藏著。
待計劃成功的時候,警方一定會徹查兇器的情況,到時候一定會查出刀的數(shù)量與我們計劃的數(shù)量相比是多了一個的,那這個時候他們就應該有兩個思路了。第一,直接簡單明瞭的懷疑一起去買刀的那幾個人有問題,縮小範圍。而這樣的排除法是有一定的問題的,所以第二,調(diào)取超市的監(jiān)控,看看我們一行人有沒有哪個人在可疑的時間段去過超市。綜合一二來看,不管怎樣的排查,都會把範圍縮小到我們?nèi)齻€人。
想到這裡我不禁爲自己的愚蠢行爲而感到懊悔不已,我這樣一個看似機靈的舉動實則是欲蓋彌彰,反而將自己企圖殺害一人的計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可以補救的方法?我能否在意外發(fā)生過後丟棄一把桌子上的刀?還是不可行!首先先不說警方是否會徹查這一片地方,就單單說回到桌子前的各位同學,他們之間肯定有一個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刀不見了,那這個時候不就明擺著是有人曾在騷亂的時候動過桌子上的刀嗎。看來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藏起來一把刀。
等等,這樣還是有問題。如果說不用多出來的那一把刀,那我該用哪一把刀去解決齊飛呢?我不可能是拿著自己的刀,說酒喝太多了需要去裡面解決一下然後進去殺齊飛吧。那我出來的時候肯定是不帶刀的,這不又會把自己暴露,而且是暴露的徹徹底底。這可怎麼辦呢?說自己不勝酒力需要回房間休息怎麼樣?那樣的話我還是第一嫌疑人,而且排除掉別人的刀都沒有進過裡院這一點,直接就可以鎖定我了。
冷靜,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慌,一定還有可以解決的方法。總結(jié)一下,首先在我進入裡院的時候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是帶著刀的;其次還要在桌子上留下一把沒人用的刀,因爲刀的使用者去衛(wèi)生間了;最後,進入裡院的我確實是帶著一把刀進去的。綜合以上來看,這三個條件有沒有可以一起實現(xiàn)的可能呢?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那結(jié)果必然是我有兩把刀,這一點好像並不難。難點在我如何換刀,我可以先將乾淨的沒用的刀藏在身上,然後在要行動的時候,把藏著的刀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在把桌子上我用的那把刀藏在身上,然後帶進去,解決完後再出來吃烤肉。這樣因爲我留下了一把刀在桌子上,那其他人就會默認我進去的時候是空手進去的,因爲在他們的視角里是不存在那把多出來的刀的。
這樣一來,似乎就能夠懷疑到我的地方就唯有那多出來的一把刀了。
7
“吃飽喝足了,我們出去玩玩吧。”我伸了個懶腰,大聲說道。
“好啊!”黃君立即響應我,“許贏、安立文、南大哥他們下午就到。”
“吳聖潔,你這樣的受傷人士行不行啊?”我笑著對他說。
“一點問題都沒有。”他極力地反駁道,“我是胳膊受傷,又不是腿受傷!”
“那好吧,我們?nèi)メ崦娴男∩狡律限D(zhuǎn)一轉(zhuǎn)。”黃君建議道。
望著吳張,白陳四人,我笑著對黃君說道:“這幾個人都是一對一對的,你看我跟你也湊成一對怎麼樣?”
黃君小臉一紅,氣憤地說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哎呀呀!開個玩笑就不行嗎?”我打著他的肩膀笑聲罵道。
“要不我們趁機問問白軫,那個舉報他到底知不知情。”黃君迅速轉(zhuǎn)移話題,壞笑著對我說。
“怎麼?”我狐疑地望著他,“你自己想知道不好意思問,想讓我來?”
他沒有回答,只是依舊笑嘻嘻地搓著雙手。
“問就問!”我轉(zhuǎn)過身面向白軫,“白軫,聽說你被舉報了,你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白軫咬咬嘴脣憤憤地說著:“當然知道!”
我們幾人都是一驚。
吳聖潔忍不住大聲喝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沒跟我們說過!”
“這種事怎麼跟你們說!”白軫生氣地說道,“要不是你們今天問到,我恐怕這輩子也不會說出來。”
黃君也忍不住了:“那你趕緊說啊。”
白軫憤憤地說道:“是高公公舉報的,那個傢伙老是嫉妒別人,他每天晚上都看我和安立文在玩耍。在他的視角里我倆平時學習好像不是很認真,放學後在宿舍也沒怎麼學習,但成績卻都在他前面。所以他不平衡了,安立文他惹不起,看我平時不怎麼說話就覺得我好欺負。”
“果然是那個傢伙。”黃君悻悻地說道,“其實大家對此都是心照不宣。”
“你早就想到是他了嗎?”我好奇地問道,“這麼懷疑的理由是什麼呢?”
“我們也說不太清楚。”吳聖潔搶過話茬,“反正就覺得是他。”
“那不是還有兩次舉報嗎?”我接著問道,“都是高公公幹的嗎?”
白軫平靜地說道:“其他兩個人不太清楚,反正我那次就是他,因爲他之前給我辦過招呼,我不以爲然沒有理他,結(jié)果第二天就被傳話了。”
“這倒是證據(jù)確鑿。”我點點頭表示認同,“這樣的話是別人的概率就太低了。”
“你就沒想個什麼辦法好好的收拾一下那個傢伙嗎?”吳聖潔問道。
白軫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這有什麼好報復的,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那傢伙小心眼而已,犯不著跟他計較。”
“可那小子有時候說個話完全不經(jīng)過大腦,還覺得自己非常的幽默。要不是這麼多年的同學,我早就找人弄他一頓了。”黃君大聲地吐露著自己的心聲。
“別了吧,就你?”我滿臉揶揄地笑道,“別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都不敢反抗,還在這裡說著大話。”
黃君紅著臉反駁道:“誰欺負我頭上了!我哪次沒有反抗了?”
“就那次早上。”我努力幫他回憶著,“因爲走讀卡,亢心餘罵你。”
頓時黃君收起了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不說話了。
白軫、吳聖潔見狀紛紛開始起鬨,大聲叫道:“接著說!接著說啊!”
我悄悄瞥了一眼黃君,只見他雙脣緊閉、怒目圓睜,彷彿一旦打開潘多拉魔盒我就會瞬間灰飛煙滅一般。
我心下偷偷一笑,料定他是絕對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於是便接著說道:“前一天黃君和趙桓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把他的走讀卡給藏了,其實這事情我也有參與。本身是打算在晚自習下後就還給他的,結(jié)果最後我倆都把這個事情給忘了,據(jù)說那天晚上趙桓因爲這事拖了很久纔出了校門,結(jié)果直到第二天我們也沒注意到這個事。第二天的早自習趙桓找到黃君拿走了走讀卡,罵了一兩句。本以爲事情到這就結(jié)束了,結(jié)果趙桓的房友亢心餘過來教育起黃君來,起初還沒有什麼,就只是普普通通的訓話,我也和黃君也都一樣低著頭不斷地反省著自己。可亢心餘越罵越起勁,最後撂下了一句 ‘真是給臉不要臉’。我當時都驚著了,覺得他這麼罵有點太過分了,不過我偷偷看看黃君,他好像還十分的淡定沒有起一絲一毫的波瀾,所以我也就沒說什麼了。結(jié)果上第一節(jié)課的時候,黃君突然開始砸起了桌子,一邊砸一邊還罵著要打亢心餘之類的話。”
到此吳聖潔已經(jīng)笑道合不攏嘴:“原來那天早上大黃是因爲這個生氣的。我還在奇怪,爲什麼一下課亢心餘就跑過去把他一頓撫摸呢,搞了半天是這樣。”
陳吟緊跟著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 ‘忍一時越想越氣’ ?”
黃君苦笑道:“這真的是忍一時越想越氣。本來當時就想要弄他,結(jié)果想想這些年的同學,沒必要。就給忍了下來,結(jié)果後來這件事不停地在腦海裡重演,最終就有了第一節(jié)課地畫面。”
“要我說啊,你還是邊界意識差了點。”我雙手叉腰凝視著他,“當你覺得自己受到侵犯的時候應該立刻攻擊回去,不是說你一定要給對方造成怎樣的傷害,至少你得讓對方知道他不能觸及到你的底線。”
“話是這麼說沒錯了。”他摸摸頭低聲地說道,“可畢竟是同學。”
“就是你這樣的想法!”我立刻大聲罵道,“同學又怎麼了?同學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傷害對方嗎?你要是不學會拒絕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我停頓了兩秒又接著說:“你總是想著大家都是同學沒什麼,當別人跟你索取的時候你也顯得無比的慷慨,好像從來都不會因爲自己的情緒去拒絕對方,而一旦你到達了是在撐不下去的時候你再拒絕的話,對方就會對你產(chǎn)生不滿,因爲他們會認爲你平時都可以幫他們,而這個時候突然又不行了。這樣的事你還遇到的少了嗎?”
“好像是這樣。”黃君笑了笑,“可我就是這麼一個人,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
“所以啊,你纔要學會拒絕!”我大聲說道,“就跟我上次說的一樣,你要是學會拒絕這裡就不會出現(xiàn)一個不熟悉的人了。”
“誒?”張羽檬疑惑道,“我們大家不是都很熟悉嗎?還有誰是不熟悉的?”
“是齊飛啦!”我不滿地說道,“都是這個傢伙不懂拒絕。”
“齊飛啊…”吳聖潔低聲說道,“那傢伙確實是跟我們走不到一塊兒去。”
“也還好吧。”張羽檬笑著說道,“他的女人緣可確實不錯。”
“就是因爲這樣才招男人嫉妒。”我揶揄地笑道。
“也是巧了,人家找的女朋友就是漂亮。”吳聖潔無奈地說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人格魅力。”
“你是說我不漂亮了?”張羽檬朝他翻了個白眼。
“沒有沒有。”吳聖潔連忙解釋道,“你當然漂亮啦!”
我見白軫、陳吟沒說話,就試圖找個話題。
“陳吟,你覺得齊飛怎麼樣?”
“齊飛啊。”她悄悄看看白軫,隨後低聲說道,“我也不太熟悉,不過聽說他的人品好像不怎麼樣。”
“這個確實是,都說他是個見人都愛的男人。”黃君附和道,“不知道搶走了多少人的暗戀對象,也不知道傷了多少女生的心。”
“那他這次是怎麼要來的?”張羽檬突然拋出這個問題。
我緊跟著解釋道:“我老早就問過黃君了,他說他也不知道齊飛是怎麼知道存在這次聚會的,就直接給他打電話說想來,黃君也沒有拒絕,就這麼默默地接收了。”
“我想的大家都是同學嘛。”黃君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
“看見沒!”我沒有好氣地說道,“又是這樣一番措辭!”
“這有什麼關係!”黃君大聲叫道,順手一把摟住吳聖潔的脖子。“我們這可有一位交際花!”
“什麼交際花啊!”吳聖潔使勁甩開黃君的臂膀,高聲反駁。“我纔不是什麼交際花!”
黃君樂呵呵地說道:“不是聽說你很會交朋友嘛,齊飛就交給你了。”
“這算個什麼事啊!”吳聖潔連連叫苦,“明明是你的優(yōu)柔寡斷,最後卻讓我來背這口鍋。”
張羽檬見狀笑道:“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啊,還以爲你有多能說會道呢!”
沒想到被女朋友這麼一激吳聖潔竟是突然硬朗起來了,大聲地宣佈道:“就把他交給本少了!多大點事啊?想當年哥在家長會上都是做的脫稿演講,下面是都是齊刷刷的一片掌聲。”
黃君在下面捂著嘴偷偷笑著對我說:“他這個脫稿演講的故事我都聽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
“看見那片地沒有?”黃君突然用手一指,面向我們正前方地一大塊兒田說道,“那就是西鄉(xiāng)的茶葉。”
“那都是你家的吧。”我好奇地問道。
“一部分是。”他故作深沉淡淡地說道。
“還在上學時趙桓託你帶的茶葉就是你們家自己的嗎?”吳聖潔問道。
“差不多吧,每次我還都是給他算的八折。”黃君如實回答著。“繞過前面兩片田我們就可以回到國道邊了。”
“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真是收拾的越來越乾淨了!”我不禁感嘆道,“記得小時候的農(nóng)村還都是那種露天廁所。”
“如今確實是進步了太多。”黃君笑吟吟地說道,“但同時過年的樂趣也減少了許多。”
“你該不會說的是過年放炮炸糞坑嗎?”我一臉不屑地問道。
“竟然被你猜中了。”黃君大感詫異,“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有這種快樂的經(jīng)歷。”
“我纔沒有過!”我不禁惱火道,“都是過年的時候哥哥弟弟們一起玩兒過,我可是有潔癖的。”
“我就說嘛!”他很滿足地點點頭,隨即又問道,“你還有兄弟啊?怎麼沒聽你說過?”
“不是親兄弟。”我淡淡地答道,“那都是老遠的親戚了,我只是對那麼噁心的事情記憶深刻纔想起他們而已。”
“原來是這樣。”黃君抿抿嘴脣快速轉(zhuǎn)移話題,“南大哥他們想必也快到了。”
“呦!說曹操曹操到!”吳聖潔看著手機高聲叫道,“南大哥說他們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們回去吧。”
說罷,我們便向那片田走去。
8
遠遠的就看見一輛班車向我們駛來。
黃君率先發(fā)起一場競猜:“你們猜猜南大哥第一句話是什麼?”
“肯定是 ‘哎呀’ 一聲,拖得很長。”吳聖潔學著南大哥的口氣胸有成竹的說著。
“哈哈哈哈哈哈!”我們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你這小子學的真是太像了,完全就是模仿出了南大哥的靈魂!”
說罷,老遠就聽到了一聲“哎呀!你們這搞得好大的陣仗!”
“南大哥啊!”黃君張開雙臂跑了過去,“你們總算是來了!”
“別急,我還帶了一個。”南大哥挺著肚子拍拍手。
從我們的視野盲區(qū)又走出一個人,他身高大概180,戴著留著長髮戴著髮箍,是一個身強體壯的我不認識的人。
“王樑啊!”吳聖潔大聲喊道,“你也來了!”
王樑笑著說道:“是南大哥把我叫上的,他說是一號車站的聚會,反正大家都認識嘛。”
“許贏,你是怎麼跟他們走到一塊兒去的。”望著沉默不語的許贏,我率先衝著他發(fā)問了。
“巧…巧合而已。”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今天早上排了好久的胃鏡,到下午兩點多總算是做完了,一做完就往車站走,到了就碰上了他們。”
“那還真是巧啊。”我揶揄地笑道。“你們這幾個靠著巧合都能湊到一起,反倒是我們幾個先來的不知道在車站等了多久。”
“所以嘛,無巧不成書就是這個意思。”說話的是齊飛,“我也是到了車站碰到南大哥,高公公他們的。”
“不多說了,趕快進來吧。”黃君向左邊大門走去,“有好玩的東西在等著你們呢!”
我們跟著他的腳步到了左邊大門口,只見他拿出鑰匙打開大門轉(zhuǎn)身對我們說道:“這裡面是打麻將和玩撲克的。”
果然,裡面是三間麻將房,麻將房外是一張茶幾和三個沙發(fā),應該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哪些人是想打麻將的?”黃君大聲問道。
我率先舉起手來:“我是不打麻將的。”
“還有我。”吳聖潔舉起了他的左手搖了搖。
緊接著,靠在吳聖潔一旁的張羽檬也拒絕了,還有白軫、陳吟這一對同樣拒絕了這個遊戲。
“那剩下的人剛好湊齊兩桌麻將。”高公公驚喜地說道,“我跟張鑫遠一桌。”
張鑫遠不解地問道:“你爲什麼要和我一桌?”
“因爲跟你一桌最少能贏個兩三百。”高公公發(fā)出了不可描述的笑聲。
張鑫遠無奈地嘆嘆氣:“可真是個差勁的傢伙。”
“那我就加入你們這一組怎麼樣?”說話的是許贏。
據(jù)說這傢伙可是位好手,智商卓羣精通數(shù)學的他據(jù)說能通過別人打出的牌反推別人手裡的牌,這或許是每一個老手所必備的技能,可他卻能把概率都算出來。
我還記得曾經(jīng)他問過我一個問題:“在已知某人喜歡某個漂亮女孩的情況下這個人對那個女孩笑的概率和已知這個人對某個漂亮女孩笑的情況下這個人喜歡那個女孩的概率有什麼區(qū)別?”
我沒有思索隨口答道:“這不是一樣的嘛。”
他像是看著低能兒做數(shù)學題一樣對我搖搖頭:“這當然不一樣了。假如你是那個漂亮女孩,有人對著你笑你認爲他是喜歡你嗎?”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做出這樣莫名其妙的比喻,或許學數(shù)學的人腦子都跟常人不太一樣,於是我直接給他劈頭蓋臉一句罵:“神經(jīng)病啊!我壓根就不是什麼漂亮女孩!”
他要是真的想跟我討論概率上的問題,沒有問題。雖然我沒他那麼聰明,但也不至於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就算談不上是棋逢對手,可至少還是能鬥上個七八回合。
爲了回敬他的無理,我也問了他一個刁鑽的問題:“你說知識究竟是源於經(jīng)驗還是源於理性?”
“這是什麼問題?”他皺著眉頭地擺擺手,好像在說著自己也無能爲力。
我將手握成拳在他的胸口重重一擊,好似父親教育兒子一般說道:“知識始於經(jīng)驗,但並不源於經(jīng)驗。就跟你的智商一樣,它在你的生命形成之初中就已經(jīng)刻在了基因當中,而你想要真正的認識這個世界除了理性之外還必須依靠後天的的體驗和感知,不要把一切都寄託理性上。理性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有力,很多時候正是因爲有理性的阻礙,纔會讓人們失去了通過感官和經(jīng)驗去認識世界的機會。你看,當你還在用複雜的公式計算著水汽凝華成固體地條件的時候,就錯過了這漫天飛雪的美麗場景。”
我承認他確實比我強很多,無論是數(shù)學、物理,還是化學生物,但他的行爲在我看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的高中生,至少不是我認爲的正常高中生。或許天才都是這樣的與衆(zhòng)不同,他們對待感情的方式也是獨樹一幟。
據(jù)說從前許贏看上了班上的一位女同學,他很想對方能夠主動來跟他說話,於是不停地不停地在對方面前晃來晃去,各種出現(xiàn)在對方視野裡的手段都使用盡了,就是不主動的去打聲招呼。當問道他爲什麼這麼做的時候他的答案真是讓我哭笑不得,他認爲:“如果主動去示好,對方會迴應的話。那類比歸納推理一下,凡是主動去示好的人她都會迴應,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相反,如果可以使她主動的向自己示好,那麼在別人都不可能和他做一樣動作的前提下,她就不會向其他的人示好。”
我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個邏輯是無懈可擊的。至少在邏輯層面他是沒有錯的,可是總感覺這裡面有什麼地方不對。充分條件在現(xiàn)實生活中真的存在嗎?這個永遠活在自己世界的男人重新來到現(xiàn)實世界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我原以爲像我這樣偶爾思考人生哲學的人就已經(jīng)很離譜了,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那種把邏輯帶到現(xiàn)實的人,與其說這是癡迷倒不如說這是病態(tài)。
“你們現(xiàn)在就要開始打嗎?”我好奇地問道。
“當然不是!”黃君立刻否定道,“只是暫且介紹一下娛樂設施。”
“我們先把包放下吧。”南大哥揉捏著肩膀緩緩地說道,“這東西雖然小,卻還是有點分量。”
“我來帶你們看看房間吧。”黃君大步走進裡院並大聲地說道,“二樓的右邊這幾個房間都是你們的,你們看看誰跟誰一組。”
南大哥和張鑫遠率先佔領最近的第一個房間,高公公和安立文順次進入第二個房間,黃君許贏第三個,他兩的感情果然還是好。那麼剩下的最靠近木梯的那個房間就是齊飛了,另一個是我不認識的那個,王樑。
又出現(xiàn)了超出預料的事件,這對我的計劃會不會產(chǎn)生影響?
9
兩個人共住同一個房間,這一點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我們的人馬這麼多,能給我單獨一個小房間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只是沒想到和齊飛住在一起的是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我需要對這個人進行一番瞭解嗎?譬如他的酒量怎麼樣?若是他在齊飛之前就已經(jīng)醉倒了那我的計劃可就真的泡湯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計劃就得更名爲賭博了,賭他在整個過程當中不會醒來。能夠在齊飛之前倒下的男人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了,那可能就是沾酒就倒,既然是沾酒就倒的話中途起來也算是小概率事件了。這樣的推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倒是不害怕有人會中途走進裡院,因爲從齊飛房間那個位置可以先一步看見有人進來,剛好事件發(fā)生在晚上,所以逃離的時間和空間就都有了。
現(xiàn)在比較關鍵的地方在於——刀。對!還是那把刀。照目前的狀況,刀似乎是剛剛好。我多買了一把,又多來了一個人。這可怎麼辦?按照之前的分析若是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把刀,那麼我就不可能帶刀進裡院,如果我一定要帶刀進裡院那在外面的餐桌上就一定會少一把刀,而沒刀的那一個就是兇手。等等,我這樣推理的前提是所有的人都用刀,在一個餐桌上所有的人都用刀的可能性能有多少呢?應該不會太高,除非是需要用刀的食物剛上來的那個時刻。我相信比起烤全羊應該有人會更喜歡燒烤啤酒,他們會在喝酒吃肉的時候去注意每個人手裡拿刀和桌子上放著幾把刀這樣的情況嗎?據(jù)我所知許贏應該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需要盯住他。
還有一點,就是白軫在選刀的時候究竟有沒有算過自己到底買了多少把刀?這一點也是至關重要的,因爲當前的情況是每個人剛好對應一把刀,若是這時白軫突然想起自己沒有算上王樑那一把豈不是就說明有問題了。我仔細回憶當時選刀的場景……他們沒有直接數(shù)十二把刀,而是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念著。也就是說不管他們當時算沒算王樑這個人,他們在買刀的時候都沒有確定的數(shù)過到底有多少把刀,這樣一來就有漏洞可鑽了。即使到時候真的發(fā)現(xiàn)了刀的數(shù)量有問題,我也可以誘導他們說出他們並沒有確切的數(shù)過有多少把刀這個事實。這個事實一旦確定,那麼刀的數(shù)量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最後的關鍵還是在於怎樣把刀帶進去,又回到了上次的問題上。只是這次多了一個人,沒有辦法再使用那個袖裡換刀的手法了。我仔細的想著,如果有人明確表示不吃烤肉,或者不用小刀。那是不是我就有機會多拿一把了?到那個時候再用之前的袖裡換刀不就可以了。可是要怎麼才能讓一個人退出烤全羊的隊伍呢?
把他灌醉!對,就是這樣。不,不對。之前的計劃是在十二人的情況下,十三把刀。現(xiàn)在的情況是十三個人,十三把刀。這樣一來就不存在多出來一把刀的情況了,沒想到我那弄巧成拙的一個舉動現(xiàn)在竟然成了計劃完美進行的關鍵一步。至於最後可能出現(xiàn)的有人發(fā)現(xiàn)多了一把刀的問題,在我的引導下完全可以歸結(jié)爲白、陳二人的失誤。這並不算是我去誣陷同學,這只是我合理地利用了身邊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