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曾經穿戴著金絲縷衣的樹木,而今早已脫下,赤著一身光潔的身姿,迎接著初冬的寒風洗禮。
初冬的夜晚,總是來得那么早,那么長,寒風卷帶著讓人顫抖的寒意彌漫整個詭秘的黑夜。
靜謐的御書房里,似乎與往常很不一樣,整個書房沒有點亮一盞蠟燭,在這寒風呼呼的夜晚,顯得格外的神秘莫測。
“楊統領!”御書房里回蕩著清冷而威嚴的聲音。
黑暗中一個黑色身影微背著雙手,背對著書房門的方面而立,那與生俱來的帝王霸氣讓人不得不臣服于她腳下。
“臣在。”瞬間,書房里出現了另一抹黑影,上前恭敬地單膝跪地,語氣中似乎多了一份往日沒有的沉重與嚴肅。
聞聲,背對著的那抹威嚴的黑影緩緩轉過身來,幽深的黑眸冷冷地瞟了一眼地上的人,隨后命令道:“一旦大嶺國和親隊伍進入鳳玨城,立馬秘密調集影部五千部署暗中防范伺機作亂之人。”從懷中拿出一枚金色的鷹牌遞到地上楊宇清的面前,神色嚴肅,滿臉冰意,“只要你手持此牌,那五千影部人便聽候你的調遣,不管是誰妄想作亂,一律就地扣押處置。”
“臣,楊宇清領命。”楊宇清恭敬頷首,雙手抬過頭頂,無比沉重地接過金色的鷹牌,看著手中毫無溫度的令牌,楊宇清深邃的黑眸里透著絲絲堅定和決心,“臣定當誓死完成重任,絕不辜負主上的如此厚望。”
冰冷的鷹牌在漆黑的空氣中十分顯眼,泛起點點金光,灑滿籠罩著黑暗的整個書房,似乎正宣誓著權利戰爭的開始。
“主人,我們的人喬裝后已經全部安全進入鳳玨城里,隨時聽候主人發號施令。”身后的一壯碩女子上前恭敬頷首,睜大了那圓圓的黑眸,獻媚的眼眸中微帶著幾分得意的笑意,似乎一切便在他們掌控之中一般。
“嗯,”背對著她的女人點了點頭,豁然轉過身來,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屬下,幽眸含笑,隨后似想到什么一般,笑容止住,臉色瞬間嚴肅起來,眼睛微瞇,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警告道:“記住,沒有老婦的命令,你們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破壞了我的計劃。”
銳利的黑眸瞬間染上凜冽的寒氣,在身旁女人身上冰冷地掃了一眼,夾雜著空氣中冷冷的氣流,直讓人顫抖不已,接著又狠厲道:“如若有人敢——”頓了頓,圓睜的駭人黑眸里浮現出一層嗜血的眸光,凜冽的眸光在地上的人身上掃過一圈,此時,在這詭秘的黑夜里,只聽見那垂首的拳頭握得‘咯咯’直響,“如若有人敢破壞老婦的計劃,那老婦就只有讓她提前去見閻王。”
聞言,壯碩女子滿臉驚恐之色,嚇得連忙雙膝跪地,恭敬地一表決心:“屬下們定當誓死效忠主人,永不背叛。”
突然,‘砰’一身巨響,屋內猛地襲進一股強勁的冷風,吹打開了房間的門,讓房內戰戰兢兢跪在地上本就寒顫著的壯碩女子渾身頓地一疆,嚇得六魂無主,驚魂未定,半響,小心地轉頭發現竟然是房門被大風吹開了,大大地呼了一口氣,驚嚇的心方才稍稍穩定了下來。
而身旁站著的女子似乎早就料到是冷風突襲一般,絲毫沒有半點影響,冰冷的黑眸里微含著點點不悅的眸光,隱隱透著一股不屑的怒氣與怒責的眼神,似乎很是不滿意壯碩女子剛剛被驚嚇的表現,隨即淡淡地瞟了眼地上的人,怒意地冷哼一聲,便重重地甩袖而去。
待那人已走,刺骨的寒風一波又一波地襲進了屋內,地上壯碩的女子不覺渾身一個寒顫,似乎終于完全驚醒過來一般,望著主人早已消失的方向,抬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方才站起身也跟了出去。
王府
外面寒風瑟瑟,冷氣蕭蕭,一道微風刮過,猶如利劍刺肉刮骨,無不讓人感覺冰痛至極,然,臥室內門窗緊閉,紅光火爐,暖氣滋躺過屋子里的每個細小角落,昏黃的燭火印在白色紙窗上的黑影輕輕地跳躍搖擺,似快樂地舞著屬于自己的舞蹈一般,使得整個房間里溢滿著一股溫馨的氣流。
床上,身上包裹著幾層厚厚棉衣的人兒只留下一顆小小的腦袋在外,身體向后輕靠在床頭似木偶一般,一動也不敢不動,而那蓋在身上溫暖的錦被在肚子處明顯高高凸起。
絕美的人兒嫣紅的小嘴兒微嘟,因身體被溫暖的氣息溫暖著,那俏麗如玉般的臉蛋顯得有些微微灼紅,一頭黑亮的青絲分擱在胸前,顯得很是嫵媚之極,只是那清澈的勾魂魅惑的黑眸不滿地望著床下正在準備脫衣休息的蕭文琪,眸光流動中,透著滿滿的溫暖和對愛人深深的愛意。
蕭文琪無視床上人兒不滿的怒視,嘴角微勾,對著楊宇曼溫柔地一笑,接著轉身開始松著手腕上的緊扣。
片刻,脫下厚重的錦袍,方才緩緩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也窩進了暖暖的被窩里了,一個側身,被窩下的雙手輕輕地擁住身旁暖暖的身體,頭輕輕地擱在楊宇曼裹著軟軟棉衣的胸前,頭舒服地蹭了兩下,嘴角含笑地微閉著雙眼享受著這暖暖的美人帶給自己無比溫馨的舒適感。
看著胸前似孩子一般摟著自己的人,楊宇曼眼里溢滿了溫柔,偷偷伸開出錦被下的手,輕撫上她的頭,嘴角微揚,蕩起一抹柔情的笑意。
琪是耀眼的絕美女子,在別人眼里永遠都是堅強而強大的六王爺,以前他也是那么認為,后來,他漸漸發現,琪有時候也跟小孩一樣喜歡耐在他懷里,甚至她內心也有柔弱地需要一個人來靠一靠,給她力量與安全。他從小都不覺得女子應該為男子撐起一片天,他覺得兩個人應該是互相的,共同努力面對生活與艱難,沒有誰是無比堅強和強大的。
他喜歡琪在她面前表現她柔弱的一面,她知道,只有這時候,才是真正的她,他喜歡這樣靜靜地撫摸著她的頭,靜靜地看她放松的表情,因為這樣,琪才是真正沒有煩惱的時候。
“曼兒不乖喲!”微閉著眼的蕭文琪捉住楊宇曼的偷溜出來的小手重新放進溫暖的被窩里。
雖然很貪念曼兒這般溫柔和滿含愛意的舉動,但曼兒的身體才是重要的,就算一絲一毫也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睜開懶懶的幽眸,撐起身子坐了起來,輕柔地扶起楊宇曼靠在身后的身子,然后拿掉他身上一層又一層的棉衣放在錦被上,說道:“來,曼兒,躺下。”邊說邊輕輕扶著楊宇曼笨重的身體緩緩躺下。
楊宇曼點了點頭,在蕭文琪的幫助下,順著便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潔白的皓齒輕輕地咬著下唇,秀眉微皺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美眸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蕭文琪,似乎思忖了半刻,最后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袖角,突然說道:“琪——”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口。
“怎么了?”詢問地看了一眼楊宇曼,隨后便開始幫身旁的人兒掖著被子。
“我喜歡——喜歡四皇姐夫和——和四皇姐。”邊小心地說邊注意著正為他忙碌中某人的臉色,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似乎蚊子一般。
當四皇姐夫第一次來王府的時候,他就與他很投緣,四皇姐夫與一般的男兒不一樣,絲毫沒有鳳鷹朝男兒的扭捏,他從小生活在塞外,身上散發著一股干凈的豪爽之氣,他很喜歡。
他向往四姐夫口中無拘無束的塞外生活,他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夠與自己心愛的妻主在那廣闊的塞外策馬奔馳。
四姐夫是他第一個朋友,這里的人對他以往的行為都厭惡至極,沒有男子愿意與自己做朋友,雖然他有讓人羨慕的親情和讓人無比嫉妒的美好愛情,但他卻從來都沒有過真正的朋友,一個聊得來朋友,不是他不想,只是這里的男子躲他都還來不及,更何況和他做朋友。
雖然聲音很小,但蕭文琪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了,身體只是頓了一下,瞬間恢復,亦看不出臉色有任何變化,只是邊忙著手中的活,邊輕應一聲點了點頭。
“那——琪——能讓曼兒與四皇姐夫做永遠的朋友嗎?”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理取鬧,也很自私,但還是忍不住想幫幫四姐夫他們,他不想失去一個好朋友和好姐夫。
關于那溫文爾雅的四皇姐,他以前也只聽說過關于他的事情,相比這次回來定不那般簡單,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傻事。
第一次見到她,他知道這個表面溫柔內心狠厲的四皇姐看著琪有一種溫柔而疼愛的眸光,就像平時姐姐看他那種眸光,雖然她極力掩飾自己,但還是不小心被他察覺到了。
除了第一次外,他在那表里不一的四皇姐眼里再也沒有看見她對自己的殺意,不知道那次她為何想殺他,而對琪卻又露出那般奇怪的眼神,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知道她都是為了琪,現在她和四姐夫對他很好,經常來看他們,還帶了塞外稀有的藥材,把寶寶養得健健康康的,也是有了四姐夫,在琪忙碌的這些日子里,他便不再無聊難耐,煩躁的心情也默然消失,每天都很開心。
聞言,蕭文琪眉頭一挑,眼神復雜地望著眼前的人兒,思忖了片刻,最后問道:“曼兒,你知道你剛才這句話代表著什么意思嗎?”
她心里清楚,可能曼兒最近也察覺到一些不尋常的事情,她明知道女皇與四皇姐之間定有不為人知的仇恨,如若四皇姐真如她所料那般,就算她再怎么幫她,女皇再怎么疼愛她這個妹妹,定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曼兒——曼兒知道。”楊宇曼聲音低低地回答著,心里泛起一絲愧疚,不斷地暗問自己,他是不是太自私了,總是要求琪為他做這做那的;他是不是太貪心了,有了人人羨慕的親情和美好的愛情,還要貪心地要求為他留下一直渴望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