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墨的表情非常平靜,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剛剛江瀚說的那些信息,無疑在江深墨的心中投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居然真的是這樣。
有的時候,自己想當(dāng)然的以為是一回事,聽到別人口中真實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江深墨說不出自己的內(nèi)心是什么心情,疼?早就已經(jīng)不疼了。
但是還是涼涼的。
沒有得到任何證據(jù)之前,江深墨或許還有一種慶幸,一種奢求。
因為畢竟是父親,畢竟有一點感情。
但是現(xiàn)在江瀚的話,卻讓江深墨的心徹底涼了。
只聽得江瀚繼續(xù)說道:“深東跟江恒一直走的很近。我勸過他,讓他離江恒遠一點,但是他不聽,非要一意孤行。我有的時候氣頭上,在想,就讓這個兒子自生自滅吧,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后面居然會發(fā)生這種事情——早知道,我應(yīng)該管一管他的,只要我稍微管一下,也許后面的事情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江深墨的眼眸深邃,聽著江瀚講著,分析著江瀚的話。
只聽得江瀚繼續(xù)說道:“深墨。你知道江恒其實不是我跟江明同父同母的弟弟吧?”
江深墨挑了挑眉,這件事他倒是的確不知道。
“所有人都瞞住了。這件事連江明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只有我在一個晚上聽到我媽和我爸吵架的時候才說出來的。其實你爸,也就是江恒,不是我媽親生的,他是我爸和外面的一個小三生的孩子。當(dāng)時那個小三極有手段,把我爸迷得神魂顛倒。為了這件事,當(dāng)年我媽跟我爸,也就是你爺爺還鬧著要離婚。因為都是大家族聯(lián)姻,離婚哪里是這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就沒有離成。后來也不知道協(xié)議了什么,就瞞著所有人,讓我媽假裝‘懷胎’十月,生下了江恒。”
江深墨忍不住問道:“那那個所謂的小三呢?”
江瀚冷笑道:“死了。很早就死了。這件事沒有被人知道。這也是埋在我心中的秘密。但是我覺得江恒的心理是扭曲的,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江恒對所有人都是沒有心的——唯獨對你媽——”
江深墨瞇起了眼睛。
江瀚嘆了一口氣道:“江恒是真的愛你媽。而且是往死里愛的。當(dāng)年我也覺得很奇怪。你知道江恒是怎樣的一個人嗎?呵呵,占有欲極強。小時候如果誰拿走了他的玩具,他可以把那個人按在地上打到吐血為止。后來被我爸教訓(xùn)了一頓,這才收了性子,但是本性卻是不改的。當(dāng)年我也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江恒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一個長得傾城之色的女人。當(dāng)年江恒還常常失魂落魄的。我當(dāng)初見到你媽的第一眼,也被驚訝到了,長得也的確很美。其實看看同輩里面,也就你長得最出色了。當(dāng)年我覺得像你媽這樣出色的女子,一定不會選中江恒這樣性格扭曲的人,但是你媽卻居然嫁給了江恒。當(dāng)時連我都覺得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江深墨握緊了拳頭。
江瀚繼續(xù)說道:“那段時間可以說是江恒最正常的時候吧。當(dāng)時他是真的想要把所有好的東西都拿來給你媽。他想盡各種辦法討你媽的歡心。只不過你媽似乎很討厭你爸爸。很少對他笑,很少跟他說話。相反,你媽比較喜歡深東,老是跟深東一起玩。深東也很喜歡這個小姨,經(jīng)常會跟著你媽的身后。我還記得,你剛剛出生的時候,江恒可高興了,那真是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樣。只不過后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爸和你媽吵得很厲害。那段時間,可以說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兇了還鬧著要離婚。而江恒也開始變了,變得愈發(fā)沒有耐心。我看他開始老是早出晚歸,老是跑那種地方——我當(dāng)時也勸過他,既然把自己喜歡的人娶回來了,就好好對著,每天跑那種地方像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就是不聽,仍舊自顧自地做著——再后來的事情,你應(yīng)該就都知道了,你媽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了——自從你媽走了以后,老爺子就下了命令,你媽的事情不允許家族里的人再提起。”
江深墨聽完江瀚的話,略作思索后又問道:“大伯,那你知道當(dāng)年凌家的事情嗎?或者說,還有一個尚家?”
江瀚想了想,隨即說道:“凌家我知道。尚家沒有聽說過。凌家當(dāng)時也是富甲一方,很有名望,而你媽媽,就是凌家的養(yǎng)女。但是后來,你媽嫁到我們家以后,就跟凌家斷絕了關(guān)系。當(dāng)時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凌家唯一的兒子失蹤了,過了很久才回來,回來以后過了一段時間,整個凌家就搬遷了,全部搬到了海外。”
“失蹤?全部搬到了海外?”
江瀚點了點頭:“對,當(dāng)年最轟動的莫過于這件事了。其實本來江家算不上是云市第一大家。準(zhǔn)確來說,凌家的綜合實力都要高于江家。但是凌家像是在一夜之間弱了下去一般,而且,當(dāng)時凌家也發(fā)生了重大的變故,具體的事情我記不清了。我只知道凌家當(dāng)時一下子受到了重創(chuàng),大不如從前了,后來生存不下去了,就搬到了海外去了。至于你說的尚家,在云市,沒有尚家的存在吧。這些就是我都知道的事情了。深墨,你可千萬要保密。一旦泄露當(dāng)年事情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江深墨點了點頭,消化著江瀚帶來的消息。
再跟江瀚說了幾句,江深墨就派專人把江瀚送了回去。
等到江瀚離開以后,江深墨卻陷入了深思當(dāng)中。
這就像是一個局。
而他的母親,父親,凌默,都在這個局中。
而且這個局,還沒有那么簡單。
似是跟家族也掛上了勾。
江深墨立即回到了書房,拿出了一張白紙,在白紙上勾畫出了人物關(guān)系圖。
凌家,江家,凌默,江恒……
越是勾勒到后面,江深墨的眉頭皺得越深。
就在江深墨深思之際,江寒的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