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語溪扶額:“小墨墨,你不趕緊上去盯著?問清楚事情呀。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是問不下去了,看著云陽那張臉就煩。”
江深墨立即點頭:“是的,我看著他也煩。”
尚語溪被江深墨逗笑了。
看到尚語溪笑了起來,江深墨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尚語溪因為別人心情不好。
江深墨把尚語溪和林子然送到了門口,隨后走到了尚語溪身邊,低頭在尚語溪耳邊呢喃說了一句話。
尚語溪的臉色變了變,隨后朝著江深墨點了點頭。
江深墨把尚語溪和林子然送離開以后,便轉身回去了。
林子然整個人還是浮在空中的。腦子里一直是剛剛云陽對那個女人的輕聲細語以及對自己的兇神惡煞。
有的時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越是對比,傷害就越大。
等到走出了幾步以后,尚語溪這才開口:“林子然,別難過,不值得。”
聽到尚語溪這溫柔的聲音,林子然才一下子收不住,眼淚仿佛決堤一般流了下來。
她一邊哭,一邊說道:“小溪,他好兇啊。從來沒有人敢對我這么兇過。我爸沒有,我哥哥沒有——但是只有他。他憑什么對我這么兇?就因為我喜歡他嗎?我喜歡他他就可以這么對我嗎?他就可以一次一次傷害我嗎?”
尚語溪拍了拍林子然的背,林子然一邊哭著一邊說道:“喜歡一個人,真的這么累嗎?小溪,我好累啊,我心好疼啊!我從來沒有這么難過過。我真的好難受。你知道嗎,小溪。我有的時候都覺得,我越來越不像以前的自己。我不開心,我真的一點一點也不開心。云陽對我忽冷忽熱,我也就忍了,我想著,終有一天,他會發現我的好的。我一直堅持,一直在想各種方法給他溫暖,滲透他的生活。我每天都在想著,給他帶去一點驚喜,我希望他開心——但是你剛剛聽到了,他是怎么說我的?他讓我走,呵呵,毫不留情的讓我走——我就這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尚語溪看著這樣的林子然,心也開始疼了。
林子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我爸爸,我哥問我過得好不好。我都說過得好。但是我真的過得一點都不好。我從來沒有活得像現在這個樣子,不像一個人。小溪,你知道嗎,我好恨啊。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沒用。你摸摸我的心——”
林子然拉著尚語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你看,我的心在疼,真的在疼。我不想讓它疼的,但是我控制不住。它就是要難過,它好像已經不受我控制了。你知道嗎,自從喜歡了云陽以后,我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到云陽,看著他,我就很開心,哪怕是看著云陽的背影,我也會開心一天。只要能看到云陽,再苦再累我也愿意。有的時候,云陽對我笑一笑,我可以回味好久好久。我上班都在傻笑,回味著云陽對我的那一個笑容。若是哪一天云陽開心了,我也就會跟著開心。那天晚上做夢的時候,我就想夢到云陽。”
林子然傻傻地說道:“小溪呀。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是不是我前二十幾年過得太舒服了,所以上天派來一個叫云陽的人來懲罰我?呵呵,真的是很搞笑呀。我以前,對男人,對愛情,都嗤之以鼻。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真的覺得愛情好可怕啊。我每天都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心情,我的情緒會隨著另一個人而變化。我給云陽發一條短信或者微信的時候,我就像個傻子一樣緊緊地盯著屏幕,我在等他的回復。若是他回復很快,我就特別開心。若是他很久沒有回復,我就會一直盯著那個屏幕看。一聽到手機震動了,就在想是不是云陽回消息給我了。我很想專注做點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專注不了,我控制不了的要去看手機。若是云陽發給我消息是好的,我就開心很久,若是發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就會陷入極度的思考當中。我會在想,云陽為什么要發這樣一句話給我?他這句話帶著什么意思?”
林子然拉著尚語溪的手說道:“有的時候,我給云陽發了一句話,他要到第二天才回復我。那那天晚上我就睡不著覺了,捧著手機等著。第二天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他有沒有給我發消息。只要是云陽讓我做的事情,我就是拼了命也想做好。每次在云陽面前,我都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擔心我的發型是不是不太好,我穿的是不是不得體。云陽長得太好看了,我就會自卑。我在想,為何我長得這么平庸,為何我不能長得再好看一點,要是長得再好看一點,是不是云陽就會多看我幾眼?我甚至有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在想著要不要去微整形,做個改變,讓自己更加好看一點。”
林子然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一個勁不停地說著:“云陽開心的時候,我比誰都開心,云陽要是有了煩惱,我比他更加煩惱。我每次不想打擾他,我自己有煩惱,我不會跟他說。我不希望增加他的煩惱。我有開心的事情,我想要跟他分享——但是我有的時候卻發現,他似乎對我身上發生的開心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在乎——我永遠猜不透他心里面在想著什么——那我就會害怕,害怕云陽會不會討厭我,會不會不想看到我——若是他不想看到我,我該怎么辦?不出現在他的面前嗎?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只要一想到我看不到云陽了,我就很難過,我要是一想到云陽可能會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我的心里就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爬,仿佛有讓我難過至死的感覺。”
尚語溪聽到林子然這么說,心頓時揪成了一團。
心疼,是真的很心疼很心疼。
心疼這個傻姑娘。
更加對云陽有了憤怒。
尚語溪認識林子然不是一朝一夕了,少說也有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