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看著在江深墨懷里的尚語溪,眼中迸射出了羨慕嫉妒恨:“是啊。你說的沒錯,我壓根不在意云陽和謝恒到底怎么樣,林子然跟我也沒有什么關系。我在乎的只有江深墨。可惜,為何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我遞了三杯酒,三杯都失敗了。為何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江深墨摟著尚語溪的手不由緊了幾分。
他其實并不怕微微的設計,他怕的是萬一自己在設計之下做出了對不起尚語溪的事情,那該怎么辦?
所幸什么都沒有發生。
所幸當時三杯酒都被撒了。
江深墨不由想到了當時尚語溪對自己的擔憂,當時他還以為是尚語溪想多了,但是現在看來,壓根就不是多想了。這一切都是微微精心布置的。
一想到這兒,江深墨看向微微的眼神又冷了幾個度,果然是一個惡毒又有心機的女人。
云陽現在可沒有心思再估計微微的心情了,他只想早點解決掉他人生的這個污點。
他湊近了微微冷冷地問道:“我再問你一遍,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你電話那頭跟你聯系的人到底是誰?”
微微哪怕自己敗露了,但是她也不會出賣另一個人,她仍舊裝傻充楞道:“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哪里有另外一個人?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是我自己喜歡江深墨,想要接近江深墨,跟別人沒有關系。”
“說的是什么屁話!”云陽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再問你一次,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微微看著云陽的眼中毫無懼色:“隨便你怎么說。反正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江深墨看微微嘴硬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云陽轉頭對江深墨說道:“深墨,她就交給我吧,我有一萬種讓她招的方式,我還就不信她不說了。”
江深墨看了看云陽,隨后點了點頭。
云陽帶著微微正準備離開,微微卻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江深墨,江深墨一個側身躲開了微微。
微微無奈,只能抱住了沙發不肯離開:“江深墨,江少,你別讓云陽把我帶走好不好?你讓我留在這兒,讓我留在這兒的話,所牛做馬我都愿意,你別讓我走好不好?”
江深墨才不會把這樣一個隱患留在身邊,他冷冷道:“云陽,你把人帶走吧。”
“好!”
等到云陽把人帶走以后,謝恒也很快離開了。
江深墨這才看著尚語溪問道:“你上次擔心我,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件事?”
尚語溪點了點頭:“對。上次救了小煙之后,我才覺得事情不對勁,像是一場調虎離山計一般。這下看來,還真的是這樣。”
江深墨摟住了尚語溪,嘆了一口氣:“還好什么都沒有發生。”
尚語溪點了點頭。
她也覺得很慶幸。
所幸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若是真的發生什么事情,她真的無法想象——幸好一切都沒有發生。
繼微微這件事之后,又平靜了幾天。
隨后江深墨便接到了江深正的電話。
這通電話其實早就在江深墨的意料之中了。
江深正的聲音有些嚴肅:“深墨,你回來再看一趟爺爺吧,爺爺他,快不行了——”
江深墨還是照常掛斷電話,只不過速度明顯慢了一拍。
尚語溪不由問道:“是誰的電話?”
江深墨這才看向尚語溪:“是二哥。他說讓我回去一趟,爺爺快不行了。”
尚語溪聽到這話,也不由得有些難受了起來。
雖然江老爺子永遠把江氏集團放在第一位,但是畢竟是這樣的一個長輩,突然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論誰都不會開心。
尚語溪握住了江深墨的手說道:“我陪你去一趟吧。”
江深墨看了看尚語溪,隨后點了點頭。
江深墨跟尚語溪趕到醫院的時候,醫院里面已經圍滿了江家的人。
看到江深墨來了,大家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江深正看到江深墨來了,立馬領著他走到了病房里面。
尚語溪則在病房外面等著江深墨。
江深墨走進病房,看到病床上躺著的那個瘦的不成樣的老人,心不由一陣酸楚。
原來生命真的很脆弱。
短短幾天時間里,一個人就可以變成這樣。
江深正對著江老爺子喊了一聲:“爺爺,深墨來了。”
江老爺子的意識似乎已經不太清醒了,聽到江深墨來了,這才勉強張開了眼睛。
江深正對著江深墨點了點頭:“你陪爺爺說一會兒話吧,我先出去了。”
“好。”
等到江深正離開以后,江老爺子朝著江深墨伸出了手,聲音斷斷續續道:“深墨——”
江深墨走了過去,坐在了江老爺子身邊。
江老爺子那雙曾經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已經有些迷離和渙散,他看著江深墨有氣無力地說道:“深墨——爺爺,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江家人,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江深墨認真地看著江老爺子,什么話也不說,就這么認真地聽著江老爺子說話。
江老爺子現在說話都已經很吃力了,說了幾句話之后就開始猛咳:“深墨,爺爺——這輩子,沒有求過你——這次可以求你一次嗎?”
江深墨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你說。”
江老爺子努力看著江深墨,一字一句地說道:“把繼承人的位子給深楓——幫他坐穩這個位子——保住江氏集團好不好——爺爺求你了——不然,爺爺即使死了也沒法跟列祖列宗交代——”
江深墨聽到這話,剛剛那種辛酸的感覺頓時蕩然無存。
看著江老爺子的眼神也冷了幾分。
江老爺子猛地咳了起來:“爺爺知道——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但是——爺爺也是沒有辦法——爺爺欠你的,江家欠你的,等到來世再還給你——深墨,你答應爺爺好不好?”
江老爺子看著江深墨的眼神全是祈求。
江深墨沉默了一會兒,隨后說道:“好。我答應你。”
江老爺子這才釋懷一笑:“謝謝你。深墨——”
江深墨覺得再坐下去也沒有意思了,說了幾句話后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