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江深墨,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聲聲質問著。
尚語溪知道,江深墨母親秦珍的事情,一直是江深墨的一個梗。而且還是一個很難跨過去的梗。
江深墨本身擁有的愛就很少,在他懂事以前,所有的愛都是來自于他的母親秦珍。所以秦珍的突然離世,給江深墨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哪怕江深墨再厲害、再堅強,遇到他母親秦珍的事情時,江深墨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無助,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一般,希望能得到安慰。
尚語溪緊緊地握住了江深墨的手,認真地說道:“小墨墨,那是上一代的無奈。你媽媽很愛凌默,凌默也愛你媽媽,但是奈何他們有緣無分。或者說,對他們來說,責任更加重要。其實他們面臨著很多的選擇,我想有些選擇,哪怕是凌默自己現在回想起來,也會后悔。但是沒有辦法,人就是看不到自己以后會怎么樣,他們只能做出一個當時覺得最好的最有利的選擇。我想,你的媽媽在做任何一個選擇的時候,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是考慮過利弊以后,選擇了相對來說風險最小的選擇。”
江深墨知道,尚語溪說的很有道理,當時他們的選擇,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但是饒是如此,想到如今的物是人非,江深墨還有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他甚至有的時候會想,如果當初他們換一個決定,是不是現在的一切都會有所改變了?
尚語溪看江深墨仍舊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上前一步摟住了江深墨的腰:“我親愛的小墨墨呀,你不要不開心。你要想,這一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但是至少,愛還是存在的。那我們應該要慶幸,慶幸我們還年輕不是嗎?我們可以吸取上一代的經驗,讓我們這一輩子不留遺憾。”
江深墨看著眼眸閃亮的尚語溪點了點頭。
的確,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但是他們卻還有光明的未來。
尚語溪立即起身,幫江深墨盛了一碗飯:“來,吃香噴噴的飯,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東西好不好?”
江深墨乖乖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尚語溪看了江深墨一會兒,隨即換了一個話題:“對啦,你今天看到林子然的那個新發型,覺得怎么樣?有沒有震撼到?”
一提到林子然,江深墨又立馬想到了云陽,心情好了不少:“你知道云陽今天在干什么蠢事嗎?”
尚語溪搖了搖頭。
江深墨說道:“他在用實際行動驗證一個成語。”
尚語溪立即問道:“什么成語?”
江深墨一字一句道:“自作自受。”
尚語溪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怎么樣?云陽是不是后悔了?”
江深墨想到云陽的那副死鴨子嘴硬的表情,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后悔倒是沒有,但是就是很生氣。我很少看到云陽這么生氣。他呀,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在意的要死,還不肯承認,就是放不下臉面唄。”
尚語溪完全能想象云陽的模樣。
而且她早就感覺到了,云陽其實并非對林子然沒有感覺,就是林子然對云陽太好了,一直都在云陽身邊,所以反而被忽視了。
尚語溪連忙道:“其實我跟謝恒早就分析過了,云陽肯定是喜歡林子然的,只不過不愿意承認罷了。也都怪林子然自己的方式不對。其實有句話不是說好,擁有的不知道珍惜,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寶貴。像云陽就是這樣。林子然天天在云陽面前晃悠,云陽怎么可能看得到她的好?只有讓他突然一下失去了,他才會有這種感覺。”
江深墨不由刮了刮尚語溪的鼻子:“這些道理你倒是懂得多呀!”
尚語溪有些驕傲道:“那必須的,我可是好好研究過這些的。”
“嗯?”江深墨揚長了尾音。
尚語溪立馬改口道:“我說,我可是好好研究過林子然和云陽的這段感情的可能性的。其實按照道理來說,要是林子然再死纏爛打,也是能感化云陽的。只不過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由這種方式得到的,云陽可能壓根就不會珍惜。當然,林子然自己也會沒有自信的。所以林子然現在去找自信,這是最好的決定。”
尚語溪有些八卦的問道:“云陽今天還干嘛了?有沒有回過頭去找林子然?”
江深墨搖了搖頭:“那還沒。就是喝醉了。我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煩躁。嘴里還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我就坐在旁邊,看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尚語溪想到那場景,都覺得有些好笑。
尚語溪不由說道:“你也是的,怎么不好好安慰安慰他?”
江深墨挑眉:“我要怎么安慰他?是他自己想不明白。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能有什么辦法?”
“那你有沒有旁敲側擊一下?”
江深墨感慨道:“何止沒有旁敲側擊,我好話多說了一籮筐了,就差沒讓他跑去跟林子然告白了——奈何云陽還是一個悶葫蘆。”
尚語溪聽到江深墨這話,不由笑了起來。
尤其是江深墨的這個語氣,特別的搞笑。
尚語溪笑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問道:“那云陽喝醉了沒?”
江深墨點了點頭:“那自然是喝醉的。一瓶一瓶的酒灌下去,不喝醉才怪了。”
尚語溪連忙問道:“喝醉了你有沒有把他送回家?他家里不是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女人嘛?要是送回去,指不定就出事了!千萬不能把他送回家。不然林子然一定無法接受的。”
江深墨看到尚語溪這著急的模樣,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放心,我早就想到了,我讓江寒給云陽安排了住的地方,不讓他這么快就回去,不然是容易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尚語溪一聽這話,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由得夸贊道:“小墨墨,你還真是聰明呀,想的也周到。棒棒的!”
聽到尚語溪的夸贊,江深墨頓時樂了,眉眼都是笑意,只見江深墨傲嬌道:“這個嘛,那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