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深墨出來以后,江深正同江深墨走到了陽臺上。
江深正看著江深墨,問道:“最近還好嗎?”
江深墨聳了聳肩:“就這樣吧。”
江深正問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江深墨撇了撇嘴:“走一步算一步吧。”
江深正又問道:“剛剛爺爺跟你說了什么嗎?是不是為難你了?”
江深墨看了看藍天,隨后搖了搖頭:“沒有。我吃了江家這么多年的飯,再幫江家做最后一件事情也是應該的。”
江深墨說得很輕松,但是這話聽到江深正耳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江深正看著江深墨認真地說道:“深墨,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弟弟。”
江深墨朝著江深正笑了笑:“我知道的。”
江深墨又問了一句:“江深楓呢?怎么沒有看到他的人?”
提到江深楓,江深正不由嘆了一口氣:“最近深楓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有的時候飯也不吃。爺爺病了,他來看過一兩次,什么話也不說,看完馬上就回去把門給關上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樣了,大概這次的事情對他打擊真的很大吧。”
江深墨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了。
江深墨再跟江深正說了幾句話以后,便跟尚語溪一起回去了。
尚語溪發現看了一趟江老爺子之后的江深墨更加地沉默了。
尚語溪看了看江深墨,隨后提議道:“我們去吃麻辣燙吧?”
“嗯?”
尚語溪建議道:“我知道有家‘有點忙’麻辣燙特別好吃,我們去那家店吃吧?”
江深墨看尚語溪頗有興趣的樣子,便點了點頭:“好。”
尚語溪用百度導航了一下,江深墨便朝著百度導航往那家店開去。
尚語溪樂滋滋地說道:“已經好久都沒有吃那家麻辣燙了,那家麻辣燙特別好吃,而且很有特色。”
江深墨問道:“什么特色?”
“這家麻辣燙雖然叫做‘有點忙’,但是每次來這家店吃飯的人都不覺得忙,反而很悠閑。因為那兒有塊牌子,寫著‘余暉西落,明日的早晨又將升起;落英化泥,來年的盛春,也會綻放;忙證明你還活著,還活得很好’你看這家店的立意是不是很好?忙,就是一種充實,忙就證明你活著,多好啊!而且這家店的東西特別好吃,能讓你回味無窮!”
江深墨也來了幾分興趣:“如果這樣的話,還真的得去嘗一嘗。”
尚語溪勾唇一笑:“必須的。”
江深墨跟著尚語溪來到“有點忙”麻辣燙,這才發現外面排滿了人。
江深墨微微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兒的生意這么好。
尚語溪狡黠一笑:“別著急,我早就跟老板預約過了,我們可以直接進去。”
江深墨挑了挑眉:“哦?”
尚語溪帶著江深墨走了進去,江深墨這才發現這家店也是別有洞天。
里面有各種包間,尚語溪挑了一個夏威夷風的包間。
尚語溪按著江深墨的口味幫他點了麻辣燙。
麻辣燙很快就上來了,尚語溪笑瞇瞇道:“快嘗一嘗。”
江深墨拿起筷子和勺子,嘗了一口發現味道果然不錯,就是辣了一點。
尚語溪立馬給江深墨遞上紙巾。
江深墨一邊津津有味吃著,一邊用著紙巾。
然而還沒吃到一半,就又接到了江深正的電話。
江深墨掏出了手機,接通了電話:“二哥,什么事?”
江深正那頭的聲音有些沉重:“深墨,爺爺走了。”
江深墨掛斷電話以后,什么話也沒說,繼續悶頭吃著飯。
而那邊的尚語溪卻是聽清楚了電話那頭所說的話。
尚語溪為江深墨遞上了紙巾,江深墨一邊大口地吃著麻辣燙,一邊用紙巾吸著鼻子。
此刻的江深墨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了,反而像是一個平常的大男孩,吃著麻辣燙,被辣的眼淚直流。
尚語溪不停地給江深墨遞著紙巾,江深墨一邊吃著,一邊吐槽道:“這也太辣了吧?小狐貍,你是故意的嗎?怎么讓老板加這么多的辣椒啊!”
尚語溪吐了吐舌頭:“辣才有味道嘛!”
江深墨這才點了點頭:“這倒也是,辣才有味道。”
江深墨仍舊在悶頭吃著麻辣燙,尚語溪就這樣看著江深墨吃著。
等到江深墨吃的差不多了,尚語溪這才開口問道:“爺爺,是不是走了?”
江深墨吃飯的手一頓,隨后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嗯。”
尚語溪握住了江深墨的手:“小墨墨,你別難過。”
江深墨忽地問道:“小狐貍,這兒有酒嗎?”
尚語溪點頭:“自然是有的,我讓人拿酒過來。”
“好。”
很快酒就上來了,江深墨倒了一杯酒,猛地往肚子里灌。
尚語溪看著有些心疼,拉了拉江深墨的手:“慢慢喝吧。”
江深墨感覺到喉嚨有些辣辣的,這才開口道:“小狐貍,我的心里有些悶悶的。”
尚語溪握緊了江深墨的手:“我知道。是不是不太好受?”
江深墨也不知道是被麻辣燙辣的還是怎么的,眼眶有些紅紅的,聲音也帶著些孩子般的委屈:“其實我不難過的,我一點也不難過的。”
尚語溪看著現在的江深墨,真的覺得現在的江深墨像是一個小孩子鬧脾氣的一樣。
明明已經很難過了,但是偏偏還要說著違心的話。
江深墨喝了一口酒,看著尚語溪的眼神有些受傷:“小狐貍,血緣真的這么重要嗎?”
尚語溪一下子有些不明白江深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只聽得江深墨自嘲地說道:“我去看爺爺那天,我以為爺爺會跟我說其他的一些話。但是他并沒有,他就是請我幫一個忙——”
江深墨猛地灌了一口酒隨后說道:“你知道他請我幫什么忙嗎?”
尚語溪搖了搖頭。
江深墨又灌了一口酒,這才說道:“他跟我說,讓我把繼承人的位子讓給深楓,讓我幫著深楓坐穩這個位子,讓我幫他保住江氏集團——呵呵。你說這就是我江深墨的利用價值嗎?”
尚語溪聽到這話,心像是被人刺了一刀一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