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墨皺起了眉頭:“都跟你說了沒有了。”
那意思是你有完沒完?
尚語溪這下愈發生氣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這么生氣,只知道那股子氣就才是蹭蹭蹭上涌:“沒有就沒有,你兇什么兇!江寒,停車!我要下車!”
江寒蒙了!
剛剛尚小姐是在吼少爺?
他有些風中凌亂了。
這世界還沒人敢這么吼少爺呢!
尚小姐居然還朝著要下車?
他有些顫顫巍巍地看向了江深墨。
江深墨的聲音愈發冷厲了:“她讓你停車,你耳聾了?”
江寒嚇得立即來了一個急剎車,尚語溪往前一撞,撞到了頭。
江深墨語氣更差了:“江寒你停車都不會了?要不要重新去考個駕照?”
江寒:……
尚語溪立即下車,重重地關上了門。
江深墨看著尚語溪頭也不回地下了車,又朝著江寒吼道:“還不開車,愣著干嘛?”
江寒立即踩下了油門,車子立馬呼嘯而去。
江深墨的聲音冷得讓人發寒,警告道:“江寒,以后別什么阿貓阿狗都帶上車!”
江寒很想哭,少爺,那明明是你讓人上車的——何況,尚小姐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
江深墨還是覺得很生氣,居然有人敢對自己發脾氣,他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置信,問道:“江寒,剛剛小狐貍是朝著我發火?”
江深墨特意咬重了“發火”兩個字。
江寒很想回答“是”,但是看自己少爺那明顯不對的臉色,委婉說道:“應該不是的,只是尚小姐的聲音比較大。”
“聲音比較大?這個世界上還有敢對我聲音大的人?江寒你剛剛怎么讓她下車了?這種人不好好教訓一頓,以為我江深墨的名號是鬧著玩的不成?”
江寒:少爺,明明是你讓人下車的。
不過江寒可不敢這么說,立即恭維道:“是的是的。尚小姐實在是太年輕不懂事了。”
“年輕?她年輕?都大學畢業的人了,還年輕?不就著長得小一點,還真當自己是小學生了?”
江寒:少爺,剛剛那話你怎么不對著人家尚小姐講?何況,尚小姐膽子這么大,還不是您寵的?
江深墨繼續道:“江寒,你說我是不是太縱容小狐貍?讓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江寒一臉為難:“少爺,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尚小姐為何剛剛那么問?”
“我怎么知道她為什么那么問?”
江寒:“……少爺,你應該問一問的。”
“我憑什么要問?”
江寒:那少爺你現在不要這么糾結行不行啊!明明在意地要命,還裝作一副高冷的模樣。簡直作死!
江寒咳了咳:“少爺,要不你仔細回憶一下到底有沒有見到過一個小女孩,或許真的有這么一個人。也許尚小姐認識這個人——說不定這件事對尚小姐來說很重要。尚小姐也不像是一個會無理取鬧的人呢。”
“很重要?哼!”江深墨嘴里雖然不屑,腦子里卻真的開始回憶了起來。
小女孩,想要尋死的——江深墨腦子里突然浮現出了一個身影,那哪里是一個尋死的小女孩,分明是一個不怕死的小女孩——難道是她?
江深墨眼眸越來越亮,對著江寒道:“江寒,倒回去找人!”
“啊?哦!”江寒真是要被少爺這樣一驚一乍給嚇死了,立即掉了個頭回去找人。
然而老位置哪里有人啊!
“少爺,沒人了。尚小姐應該是走了。”
“走了?”江深墨微微蹙眉,心情卻莫名好了起來。
原來果然是她。
他現在想起來了,難怪!
難怪別人碰他,他都會吐,只有對她才沒有反應。
原來是這么件事!
看來真的是緣分!
江深墨勾起了嘴角:“江寒。你做得好!”
江寒一臉莫名其妙,他家少爺是傻了嗎?
不是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
他家少爺一是男人,二應該還沒開始戀愛啊,怎么可能智商退化?
要是退化那就可怕了,少爺IQ這么高的人。
江寒心開始疼了。
江深墨又開始自言自語道:“不過這樣也好。也能看到另外一個小狐貍。等到了時候,再給她一個驚喜吧!”
江寒就這么看著自家英明神武的少爺傻兮兮地自言自語,還笑得一臉“猥瑣”。
而尚語溪,早就在下了車以后打了一輛車回去了。
今天果然出門以后就是諸事不順啊!
難道今天不宜出門?
她坐上了車以后,才想到自己剛剛居然吼了江深墨,突然開始后怕起來。
那可是江深墨啊!云市的皇帝!
完蛋了,她居然吼了皇帝。
尚語溪真后悔啊,沖動果然是魔鬼啊!
早知道自己就稍微委婉一點,怎么能吼人呢?
但是尚語溪轉眼又一想,吼人又怎么了?本來就是江深墨自己做得不對。
想林子然心心念念地記著他,他倒是好,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凈。
想到這兒,尚語溪就生氣了。
感情這么久都是林子然一個人唱獨角戲?
不過想想也是,像江深墨這樣一個冷清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記得這些事情?
然而尚語溪越想還是覺得越不對勁。按照江深墨的脾氣,一般可是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怎么可能主動去救一個小女孩?
除非那個時候的江深墨還不是現在的江深墨——要么就是林子然認錯人了。
尚語溪越想越糾結,怎么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還是決定放棄。
這種事情看來只能見招拆招了。
現在尚語溪只能先指望江深墨這個皇帝別太生氣才好,不然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而這兩天尚明梅一家則是亂成了一鍋粥。
夏立已經擬好了離婚協議書,然而還沒來得及交出去,就受到了一個致命的打擊。
他在物華天寶的地盤被馮氏放話了,不準被人沾惹,說那是馮氏的地盤。
馮氏在宋市也算是土皇帝了,土皇帝這么一放話,誰還敢打那塊地的主意。本來談好的買家全部撤資離開了。
不僅如此,因為馮氏的介入,那塊地上原本租用的商家也不敢再租用了,活生生地讓一塊香餑餑變成了一塊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