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國,他真的是不放心。
在國內,尤其是在宋市,他還可以用一己之力護著她,不讓她受到欺負。
但是一旦出了國,到了國外,他就鞭長莫及了。
林澤浩知道,若是現在極力反對林子然,也許林子然壓根就不想回來了。
林澤浩想了想說道:“出國也是一條路。這樣吧,小然,你要不先回家來吧。等到你回來了以后,我們再商量商量。要出國也不是說你想出就能出的,要語言成績,要辦簽證,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但是你可以先回來,回來以后我們再商量商量。”
聽林澤浩這么一說,林子然也只能點點頭,打算先回來再說。
林子然就是一個行動派,有什么事情,一旦決定做了,就一刻都不想停留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公司里面遞交了辭呈。
老板看到林子然的辭呈,都有些驚呆了。
畢竟林子然在公司里面還算是認真刻苦的,之前也沒有表現出來任何要辭職的征兆,現在突然地就遞上了一張辭呈,老板也有些蒙圈。
對于一個老板來說,有價值的人,自然是想要盡力挽留的。
而林子然,暫時來說還是屬于有價值的一類。
老板便開始細聲詢問林子然是對哪一個方面不太滿意,需要如何調整一下諸如此類的話。
林子然到了這個時候,也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壓力太大。
作為一個資本家的老板,聽到林子然說壓力大,當然是想出了各種解壓的辦法,盡力的挽留林子然了。
希望林子然再考慮考慮。
林子然到了現在,對老板倒也沒有任何的不滿。
畢竟工作都是辛苦的,而且在這段時間內,她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講實在話,工作這段時間,她學到的東西,比她在大學里面加起來的還要多。
這段時間的經歷,恰好反映了她大學時候的短板,實在是太不求上進了。
果然,任何時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另一邊,江深墨讓謝恒調查的微微的背景,很快也有了結果。
當謝恒把微微的背景告訴江深墨的時候,江深墨的眼眸深了幾分。
從微微的背景來看,不但沒有問題,還非常的吻合。
微微家是云市一個偏僻的農村里的一戶人家,爸媽都是農民。但是微微的爸媽并不是微微的親生父母,他們之前有過一個女兒,但是女兒因病去世了。老兩口為此傷心了很久。恰好在出游的時候救了受傷的微微,老兩口就覺得微微是上天賜給他們的一份禮物。
只不過,微微的傷很重,頭部也受了傷,導致微微腦部淤血,失去了以往的記憶。所以現在微微有的記憶,全部是和老兩口的記憶。
這樣的調查結果,對云陽來說,無疑是把微微和方之果進一步的拉緊了距離。
這樣的結果,更讓微微靠近方之果。
也許方之果當初真的沒有死,只不過在治病。
至于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無人得知。
對云陽來說,說不定微微就是方之果。
云陽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心情就莫名的激動。
仿佛多年的那種遺憾,終于可以得到彌補一般。
云陽其實也沒有多想什么其他的東西,他想的就很簡單。
方之果的事情,是他一輩子的遺憾,他覺得方之果會死,就是因為自己。所以他想要彌補,用盡各種方式彌補。
只可惜,方之果沒有給云陽這樣的機會。
有些東西,隨著時間的過去,會慢慢流逝。但是有些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會越來越深。
云陽的那種遺憾和愧疚,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深了。
這一次,由于機緣巧合,遇到了一個跟方之果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連精力都類似。這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出口一般,終于給了云陽彌補的機會。
他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搬過來給方之果。
云陽給微微買各種好的東西,帶她去吃各種好吃的東西,送她各種禮物,就是希望能彌補曾經的那些遺憾。
而云陽對微微越好,林子然的心也就越涼。
她這幾天已經辭職了,沒有去工作了。
但是她仍舊沒有離開云市。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離開云市。
當然,一個原因是尚語溪。
尚語溪很快就要結婚了,林子然自然是想等到尚語溪結婚以后再離開。
第二個原因,自然也就是因為云陽了。
她還在等云陽,還想等著看看。
而這兩天云陽對微微的好,林子然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越是看在眼里,她那種要走的心也就愈發地堅定了。
觀望了兩天以后,林子然終于不想再觀望了,她打了一個電話給尚語溪,把自己的想法跟尚語溪說了一下。
對于林子然的決定,尚語溪還是比較支持的,至少林子然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了。
而且,出國留學也的確是一條好的路,能得到更好的文憑,就能更好地生存下來。
只不過,對于云陽這件事,尚語溪還有一些疑問:“林子然,你是真的想好要放棄云陽了?”
雖然內心有各種不舍,但是林子然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我不想再這么累得一個人唱獨角戲了。暗戀一個人真的很辛苦。更何況,我想要找回我自己,找到那個曾經自信的自己。我不想要這么擔驚受怕下去了。我真的很厭惡這樣的自己,也很厭惡這樣的生活。”
尚語溪想了想,隨后說道:“林子然,其實我覺得,如果你單純是為了解壓而想要換一個環境,這只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你壓根就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也許你暫時不會壓力很大,暫時釋壓了,但是你終有一天還會面臨同樣的問題。你最好的辦法,并不是逃避,而是要找到當事人,找到讓你害怕的根源,想辦法把這個根源給解除掉,不然,無論如何都是治標不治本的,這是沒有用的。”
林子然那聽了這話,不由問道:“小溪,你的意思是,解鈴還須系鈴人,我還要找到云陽嗎?其實我知道,我開始惶恐,開始緊張,開始壓力大的根源,就是因為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