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軒看著蝶 兒生氣的樣子覺著奇怪,便拿起那張紙,想看看上面寫的什么內容。嘴角上翹,故意的逗蝶兒說:“什么事啊?誰這么有本事把我家的蝶兒氣成這個樣子……”
沈雨軒看著那些文字 ,臉上的表情也隨著文字的變化而變化,氣憤的把那張紙摔在桌子上,連著拍了幾下桌子,怒道:“這一年她還真的沒有閑著,她還有什么不滿足。”
花清香看著 蝶兒和雨軒生氣的樣子,知道這張紙上大有文章,便也拿著讀了起來,邊看邊說:“什么事這么氣人啊……”花清香還沒有說完,也把那張紙摔在桌子上,怒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沈雨堂見三人氣成這個樣子,知道此事定與自己的娘有關系,所以也去拿那張紙。
結果,花清香、沈雨軒、蝶兒幾乎同時用手按住了那張紙,齊聲說:“雨堂,你不能看。”
雨堂表情嚴峻冷冷的說:“把手放開,我只想知道,她做的壞事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三人對視了一下,用眼神在迅速的交流,像是開了一個臨時的緊急會議一樣,然后抬起頭,眼神躲閃的看著雨堂,搖著頭說:“不行。”
雨堂低下頭黯然道:“大哥大嫂,蝶兒,你們能隱瞞我多久。他是我娘,我有權知道,我這個兒子還能不能挽救她。”
三人再次對視,然后靜靜的放開了手,靜靜的守在雨堂身邊,以防他看了那些文字后暴跳如雷。
雨堂的雙手顫抖著拿起那張紙,一字一句的看著,看到一半便把那張紙放下,雙眼泛起淚花,一頭倒在沈宇軒的懷里,痛哭道:“大哥,她是我娘嗎?她真的是我娘嗎?”邊說邊用拳頭狠狠地敲擊著玉石制成的桌面,不停地重復著“她真的是我娘嗎?……”
花清香和蝶兒幾乎是同時飛身形,在八角亭四周轉了一圈,確信周圍沒有旁人才輕聲落地。
雨軒就像小時候抱著雨堂一樣,輕輕地拍著雨堂的肩膀,關切地說:“雨堂,一切有大哥。你要相信大哥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
花清香也忙著說:“雨堂,這件事就交給大哥大嫂來解決好嗎?”
雨堂并沒有回答花清香的問題,過了好一會,雨堂的情緒穩(wěn)定了,才把頭抬起來,苦笑一聲說:“大哥大嫂,這件事我必須參與,不管怎么說她是我娘,我不能看著她走向絕路。”
蝶兒看著沈雨堂痛苦的樣子,心中說不出是啥滋味,便扔給雨堂一個蘋果說:“想要做事就拿出點精神來給我們看看,你看你抽抽搭搭的,像一個只會哭鼻子的大姑娘。”
雨堂看著蝶兒刁蠻的樣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就好像向蝶兒示威一樣,“雨堂乃堂堂男子漢,你可別瞧扁了本少爺。”
不過,蝶兒的表現(xiàn)也確實奇怪。蝶兒做事向來穩(wěn)重人也聰明,卻偏偏的對雨堂這么刁蠻任性。
那么這張紙上面寫的是什么呢?正是丹兒被蝶兒帶到沈家別院后,招認的她平時怎樣與覓珊暗害晴柔和婉玉的供詞。
一樁樁一件件令人發(fā)指,而且有許多事都在舊日的時光中出現(xiàn)過,顯然不是冤假錯案。
花清香清晰地記得五年前,覓珊設計暗害夫人,夫人險些中招葬送名節(jié)。關鍵時刻,婉玉為救夫人而背上不潔的罵名。
若不是事后,同案的家丁向覓珊勒索重金而暴露身份,恐怕婉玉,現(xiàn)在早就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那時沈青山寫了一封休書交給覓珊,覓珊以沈雨堂年紀尚小不能沒有親娘為由,苦苦哀求沈青山和夫人原諒自己。
夫人和婉玉以德報怨,誠心的勸說沈青山。沈青山才在盛怒之下留下覓珊。
但是,卻把休書交給了夫人。言明,若是覓珊再有不軌的行為,就由夫人出面休了覓珊。
那時花清香正隨父親在沈府居住,所以花清香對這件事的記憶深刻。
想到這里,花清香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壞笑,壞到了極致的壞笑說:“軒郎,你還記不記得娘的手中有一紙休書。”
幾個人幾乎是同時眼前一亮的說:“對啊,休書……”
幾個人從四個方向靠攏,把頭湊在一起,經過一番精心密謀后,便哈哈的笑起來。
沈雨軒忽然在花清香絕美的臉蛋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中藏著好幾個意思,輕聲道:“娘子妙計,為夫佩服。”
然后托起花清香的下頜說:“為夫只有以此來表示欽佩之意。”說完用袍袖擋住了蝶兒和雨堂的兩雙眼睛,又在花清香的櫻唇輕輕地吻了一下。
這一吻,只虐的雨堂和蝶兒拿起桌子上的水果,雙雙的向沈雨軒砸過去,齊聲說:“滾。”
沈雨軒在汴梁城以滿腹經綸,瀟灑倜儻著稱,而此時的他,灑脫的回過身,對蝶兒和雨堂微微一笑道:“對,滾,你們可以走了。”
蝶兒轉過身嘀咕一句:“羞不羞”然后飛身下去,雨堂則忙不迭的,緊緊地追上去說:“蝶兒,雨堂還有事情要請教。”
“什么事?”
“就是丹兒的事。”
“丹兒的事你去找丹兒。”
“蝶兒,你別對我這么兇嗎?”
“……”
蝶兒和雨堂的對話,不斷地傳進花清香和沈雨堂的耳朵里。
花清香微微含笑著說:“蝶兒向來懂事穩(wěn)重,卻偏偏的只對雨堂刁蠻任性。”
沈雨軒握住花清香的雙手,深情地看著她美得動人心魄的眼睛,輕聲地說:“就像當初,娘子只對雨軒一人刁蠻任性,一樣嗎?”
花清香羞得臉上緋紅的低下了頭,沈雨軒在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吻了一下說:“娘子,希望雨堂不會像為夫一樣,辜負了蝶兒。”
“軒郎,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情根深種,清香也希望她們可以修成正果。”
“為夫可以代表沈家到幽谷山莊像岳父提親……”
“軒郎,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不是去幽谷山莊,而是秦家。”
秦家的書房內,花清香把丹兒招人的供詞交給了秦家老爺。秦老爺看著那些供詞上陰險狠辣的手段,老淚縱橫捶打著前胸說:“老夫一世的英明,全都毀在了這個冤家的身上。”
沈雨軒見秦老爺?shù)那榫w過于激動,擔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只好說:“外公,您先靜一靜。孫兒還有下情回稟。”
秦老爺聽到沈雨軒的話,似乎是此事還有回旋的余地,便想在雨軒的話中聽到一點好消息,所以安靜下來,想聽聽沈雨軒接下來會說什么。
秦老爺又擔心此話與自己預知的事情相悖,心中又惴惴不安的說:“雨軒……你說。”老人家眼神中充滿了期盼,但凡有一點希望,她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走向絕路。
雨軒湊近秦老爺?shù)吐曊f:“外公,二娘她執(zhí)迷不悟,我們可以如此這般……”
秦老爺聽后轉悲為喜雙手一拍,高興的說:“雨軒,此乃妙計也。”
花清香見秦老爺情緒穩(wěn)定了便說:“秦家外公,若是此計還是不能讓二娘回心轉意。那么,這一紙休書清香就只能留在秦府了。”
秦老爺眉頭緊鎖,神情恍惚的說:“若是此計不成,秦家也沒有這個冤家的容身之地。”
秦老爺說完,拿出晴柔寫給秦老爺和夫人的書信交給花清香,大致的意思是希望秦家看在沈家的情面上,原諒覓珊的自私之類的話。
因為晴柔知道,靜心堂掌家夫人奪權之事,早有人通報了秦家。覓珊坐山觀虎斗的行為,遭已經激怒了秦家的人。所以未雨綢繆,事先寫好了這封信,交給了阿心,以備不時之需。
花清香看完信后又交給沈雨軒,沈雨軒看完后,將此信小心翼翼的,輕輕的合上,贊道:“娘她溫潤和善,以德報怨,不知二娘看到這封信會有何感想。”
花清香聽到沈雨軒的話,輕輕地咳了一聲,調皮的學著覓珊平時說話的樣子。一只手插在腰上,另一只手上拿著絲帕指點著雨軒說:“這個賤人,只會收買人心裝好人,本夫人定于她勢不兩立。”
沈雨軒看著花清香學著覓珊的樣子,倒是有七分的相像,只是花清香的樣子實在是調皮可愛。
雨軒忍不住的笑了。然后,為了掩飾尷尬,輕輕地咳了一下說:“娘子,休得無禮。”
花清香轉身,翻了沈雨軒一眼,稍有任性的說:“是軒郎想知道,二娘看到這封信后的感想。清香不過是模仿二娘往日的樣子給你看,你反倒要責怪清香。”
秦老爺看著花清香調皮的樣子,不禁想起她兒時在汴梁城的大街上下亂竄,一日之內抓了二十幾個小偷,就是因為有人偷了她的錢袋。
幾年的光景,花清香雖然出落得絕世容顏,但是依然能看她出兒時的刁蠻,心中甚是喜歡。
自己的女兒若是有這般的可愛善良,那該有多好啊!
想到此處,秦老爺微微笑道:“雨軒無礙的,清香的真性情甚是可愛。更何況我那冤家,也確實如此的不可理喻,都是老夫教女無方啊。”說到此處,秦老爺又暗生悲戚。
沈雨軒接過秦老爺?shù)脑挘拔壹夷镒有郧槁收妫夤灰灰姽帧!?
“見怪什么,這就是二娘平時的樣子。”花清香轉過身來,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眼前一晃,把頭轉向秦老爺,“所以,我們現(xiàn)在應該考慮怎樣挽救二娘,而不是什么見怪不見怪的。”
秦老爺自然知道花清香的厲害,講理的時候非常講理,不講理的時候也真的是蠻橫無理,便忙點頭應道:“清香言之有理。”
“秦家外公,那就把二娘請來吧!”花清香已經坐在了書房的座位上,沈雨軒則乖乖的,討好的坐在了花清香的身邊。
沈雨軒太愛花清香了,尤其是看到蝶兒對雨堂的專橫才知道,女孩家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原來最初的愛就是從刁蠻開始的。
沈雨軒深知,自己錯過了花清香少女最美的年華,沒有陪著她長大。這是沈雨軒不能彌補的,更是沈雨軒心中的虧欠。所以,他要用一生的時間來補償曾經缺失的愛。
秦老爺看著這一對神仙眷侶,甚是欣慰,沈雨軒一直和雨堂一樣尊稱自己為外公。秦老爺是看著雨軒長大的,怎會不喜歡呢。
花清香拿起筆墨,看著秦老爺說:“秦家外公,清香來念您來寫。”
“清香,寫什么啊。”
“就寫與二娘斷絕父女關系的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