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這話可不是夸大,赫連晉的眼眸雖然有異于常人,但漂亮至極。
尤其是在現(xiàn)代見慣了外國人的她,對這種眸色一點不覺得怪異,非常能接受。
就算和天生金發(fā)碧眼的人比起來,赫連晉的眸色也是相當(dāng)純凈的藍(lán)色,一不小心就會被吸入其中,讓人無法自拔。
凌寒的手撫上赫連晉的臉龐,這是一張堪稱完美的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的,每一條線條都那么俊逸,說句不恰當(dāng)?shù)谋扔鳎喼本褪枪砀窆ぃ咸斓慕茏鳌?
藍(lán)眸如水,里面倒映著凌寒的影子,仿佛再也容納不下其他似的,只有她自己的影子。
凌寒情不自禁地湊過去,在赫連晉的眼眸上輕輕吻了一下。
“幸好啊。”
“嗯?”
“幸好是我的。”
赫連晉心中一動,蕩漾起無盡波紋,他就勢抓住凌寒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我也是。”
“是什么?”
“幸好你是我的。”
兩人徹底歪樓,將原本正在討論藍(lán)箏眸色的話題拋之腦后,情之所至,干脆摟在一起滾作一團(tuán)。
等凌寒氣息凌亂,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終于推開赫連晉。
“我覺得我們好像跑偏了。”
“什么?”
赫連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慵懶的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讓凌寒心神恍惚,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么。
“嗯……忘了……嗯……應(yīng)該不重要吧……唔……”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口有人敲門,兩人才依依不舍分開。
凌寒媚眼如絲,滿面潮紅,特別是嘴唇腫的厲害,領(lǐng)口也扯亂了,不過赫連晉也沒好到哪里去。
看著這副尊容,凌寒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王爺,百媚生小姐來了。”清明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知道了,先帶去樂神醫(yī)那里。”
“是。”
赫連晉坐起身來,凌寒幫他整理衣領(lǐng)和發(fā)絲,“不是說回信就好嗎?怎么親自來了?”
“或許事態(tài)緊急吧,我去看看。”赫連晉深吸一口氣,使自己恢復(fù)冷靜。
“你就這樣出去啊?”凌寒指了指赫連晉的嘴唇。
雖然比起她來,看起來要好很多,但還是能看出有些腫脹。
“你不被人看到就好。”赫連晉在凌寒嘴唇上點了一下,昂首出去了。
“嘶,疼!”
凌寒佯怒瞪他,真是太不公平了,就她嘴巴像剛打了玻尿酸似的,比平時厚了一圈。
沒有半個時辰根本無法消腫,出門見不了人。
赫連晉神色坦然的去了樂千帆的房間,正中坐了一個身著粗布衣服的中年女子,頭上還綁著一個灰色巾幗。
那婦人見了赫連晉,正要起身行禮,可目光在他嘴唇上逗留片刻,忽然移開眼睛不去看他。
樂千帆也見到赫連晉微微腫起的嘴唇,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只是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紅暈。
赫連晉一臉無所謂,仿佛被圍觀的不是自己一樣,徑自在主座上坐下,神色平和的看著樂千帆與那個中年婦人。
“見過王爺。”那婦人
起身行禮,而聲音卻是屬于百媚生的。
她用原貌進(jìn)城多有不便,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于是易了容。
因她身材比凌寒要豐腴不少,故而無法打扮成男子,畢竟有些部位是擋也擋不住的。
“不必多禮。”赫連晉微微訝異了一下,隨即請她坐下。
“王爺,樂公子的書信我收到了,信中不好說明,我便親自來了。”百媚生略帶歉意的說道。
“無妨。可是藥方不妥?”
“方才我也檢查過藥渣,覺得有一樣藥材很奇怪。”百媚生從隨身包里取出一本醫(yī)術(shù),翻到一頁打開給赫連晉看。
“王爺請過目。這種草藥叫百魄草,在藥方中是沒錯的。還有一種草藥叫千魂草,與它外形相似,制藥前還能從葉子形狀分辨一二,可制成藥后幾乎看不出來。”
“藥性可相同?”赫連晉疑惑的問道。
“并不同。”百媚生搖搖頭,“甚至可以說完全相反。千魂草又叫千魂斷,若是用不好便是毒藥。”
“除了葉子,還有什么方法可以分辨它們?”
百媚生頓了頓,朗聲道:“藥渣。”
“的確如此。”樂千帆忙接口道,“方才驗藥的時候,在下覺得藥渣的味道相當(dāng)奇怪,可又有些拿捏不準(zhǔn),這才寫信請教百小姐。”
“叫我媚兒便可。”百媚生瞥了樂千帆一眼,頗有些埋怨的仔細(xì)叮嚀道。
“呃,媚兒小姐。”樂千帆之前的臉紅還沒褪去,這下又加深了幾分緋紅,不過還是從善如流的改口道。
百媚生給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王爺,千魂草的藥渣與百魄草略有不同,我敢肯定,那位藍(lán)小公子服的藥中,一直都是千魂草。”
赫連晉沉默著點了下頭,問道:“那藍(lán)小公子的毒,與本王的可是同一種蠱毒?”
“這個不太好說,我得親自查過才能知道。不過應(yīng)該差別不大。”百媚生答道。
“為何他是紫眸而本王是藍(lán)眸?這與是否直接中蠱可有關(guān)聯(lián)?”
“這個關(guān)聯(lián)倒不大,我當(dāng)初給王爺?shù)男M毒,樂公子不是試過喂服兔子嗎?直接中蠱的兔子也變成了藍(lán)眸。或許是其他原因,不過眸色只是毒性的一種影響,并不重要。”
“明白了。”
“王爺是想給那位藍(lán)小公子解毒嗎?”
“正是。”
“那恐怕不能立刻辦到。”百媚生嘆了口氣,“王爺?shù)慕馑幨俏覐募抑袔淼模砩喜o多余的藥,如果需要,要么回山寨里取回,要么只能等到了波臥國都城以后,我重新準(zhǔn)備。后者比較方便。只是不論哪種,都得讓藍(lán)小公子多等待一段時間了。”
“在解藥配好為止,他現(xiàn)在的藥需要停下?”
“并不需要。”百媚生忽然有些生氣,“那藥方也不知道是誰給開的,里面的藥相生相克,缺一不可。”
赫連晉沉默不語,他明白百媚生的意思。
藥方中的藥雖然有一味藥被人偷梁換柱,但若是沒了它,或許不能壓制住其他藥,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會讓毒性更甚。
“本王在解毒前曾由樂神醫(yī)一直開藥,壓制毒性。可否
能換成這個藥方?”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藍(lán)小公子若不會武功,比較危險。”
樂千帆開口道:“王爺,您常年練武,身體底子異于常人。并且經(jīng)常閉關(guān)配合。藍(lán)小公子并非習(xí)武之人,恐怕……”
“明白了,暫時保持現(xiàn)狀。”赫連晉點點頭,不再言語。
該問的都問了,赫連晉讓人給百媚生安排了一間房,先讓她歇息著。
自己則回到屋里去陪凌寒。
剛走出門,樂千帆就從后面追了上來。
“還有何事?”
“呃……這個,王爺請收好。”樂千帆紅著臉往赫連晉手里塞了一個小巧精致的琺瑯盒子。
“這是何物?”
“消腫的,還可以吃掉!”
樂千帆說完逃也似的跑回屋里,留下赫連晉在走廊里兀自沉默。
“……”
消腫的……
還可以吃掉?
赫連晉覺得這個信息有點詭異,略微凌亂了一下。
回到屋里,凌寒一直百無聊賴,這會子正在午睡,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她身邊躺下了。
熟悉的氣息根本不需要睜眼看就知道是誰,她側(cè)過身,一把抱住那個健碩挺拔的身軀。
“你不去見見百媚生?”赫連晉問道。
“喏。”凌寒閉著眼,直接嘟起嘴唇。
頂著這樣紅腫的嘴巴,好意思出門才怪。
赫連晉不禁失笑,摟住凌寒又是一番親密的蹂躪。
“恨不得讓你天天不要出門。”赫連晉聲音喑啞,帶著些許動情之色。
“你什么意思?”凌寒倏然睜開眼睛,“怕我給你惹麻煩?”
“并不是,只是想占有你所有時間。”赫連晉面不改色,情話說得極溜。
“這還差不多。”凌寒哼唧一下,很滿足的閉上眼睛。
嘴唇上忽然傳來一陣冰涼之感,凌寒睜開眼睛,見赫連晉正在給她涂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凌寒抿了下嘴唇,好像吃了冰薄荷似的,很涼爽。
“消腫的藥膏。”赫連晉收回盒子,繼續(xù)用拇指肚在凌寒嘴唇上輕輕摩挲,忽然低聲說道,“還可以吃掉。”
“……你好污。”凌寒很嫌棄地白他一眼,“你怎么不涂?”
“這就涂。”
不等凌寒反應(yīng)過來,赫連晉重新覆上了凌寒的可口櫻唇,給自己也“涂”了藥。
“……”又學(xué)壞了!凌寒腹誹道。
到了傍晚時分,眾人吃過藥,百媚生去給藍(lán)箏送藥的時候,順便給他檢查。
周圍人都頗為緊張的看著藍(lán)箏,反倒是他這個重癥之人,一臉淡然,任由這些人折騰。
百媚生從藍(lán)箏手指尖取了幾滴血,滴在一個裝了半碗水的碗里。
頃刻之后,幾滴血在碗里浮動片刻之后,竟然像沸騰了似的不斷冒著微小的氣泡。
“這是什么啊?”凌寒第一次見這種驗法,不禁好奇的問道。
百媚生掏出一個小竹筒,往碗里撒了點藥粉,只見白色的藥粉迅速溶解于水中,而那些血滴也在片刻涌動之后,恢復(fù)了平靜。
“這就是蠱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