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悲憤地看著石臺上的那具干尸。
“你到底是守墓人還是墓主人?死都死了,竟然還搞這么多事情。”
藍垚走了過來看著那干尸,面露無奈。
過了這么多關卡,誰能想到,最后的最后,居然只有必死這一個結(jié)果。
藍垚的目光落在那劍上,反正現(xiàn)在也不會有再壞的可能了,他便也沒了想法。
那劍和劍柄插在石板上,著實詭異。
藍垚為了弄清這個理由,一把將那劍拔了出來。
突然一條筷子大小的赤色小蛇厲箭一般的沖著藍垚飛來。
藍垚反手就著手里的紅色劍一劍劈了下去,將赤色小蛇斬成兩端。
卻不料那蛇身飛出的一道紅色的血濺在藍垚右手背。
血液接觸皮膚的時候,一陣“嗤嗤”的聲音傳來,竟然將藍垚的手背腐蝕出了一個銅錢大小的疤。
凌寒急忙一把抓過他的手查看,卻見一道紅色的線從他的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肘。
“這……”
凌寒已經(jīng)不知道要說什么了,這個地方除了古怪還是古怪。
鬼知道這具干尸是多少年前的人,死都死透了,可他遺留下的機關依然將兩人玩弄鼓掌之間。
藍垚強自穩(wěn)定了心脈,看著自己的手。
“這蛇有劇毒,但卻也不至于馬上送命。”
“你知道這毒?”
“古墓里為了守護金銀財寶,總要放點稀奇古怪的東西,雖然我看不破這機關,但這點小把戲還是知道的。”藍垚呵呵的冷笑了起來。
“你知道解藥在哪兒?那我去找!”
凌寒見藍垚這么說,料定他是知道解藥何在的。
而且這蛇肯定是最初就放進來的,說不定解藥也在陪葬品里。
“不必了。”藍垚叫住凌寒,“你看,紅線是不是一點點地在移動?”
凌寒湊過去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條紅線的確是一點點朝著上方在動。
“這是怎么回事?”
“如果沒猜錯,這條紅線到達心脈之時,便是我爆體而亡的時候。然
而……”藍垚指了指正在往下漏的沙子,“我估計在那之前,我們會先被沙子活埋。”
“……”
凌寒紅了眼眶,早晚都是死,怎樣都會死,干脆不要去找解藥了是嗎?
她突然就想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感到了深深的無能為力。
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沒法做,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絕望。
耳邊沙沙作響的沙子聲音,更是像催命符一般鉆進她的耳朵,讓她心煩意亂。
藍垚沒再去管自己身上的毒,制造機關的人簡直是個變態(tài)。
一次次給人求生的希望,卻一次次讓人陷入更深的絕望。
藍垚走到凌寒身邊,抬手理了理她的發(fā)絲,笑著安慰著她道。
“不要慌,不到最后關頭,我們不該放棄。”
藍垚說著看著手里的劍,又拿出了金蠶絲。
一劍下去,金蠶絲竟硬生生地被切成兩段。
凌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撿起已經(jīng)斷了的金蠶絲,這傳說中的柔韌無比的寶物,居然在這劍下不得求生。
“這是什么劍,為什么這么鋒利?”凌寒覺得那把劍很古怪。
“應該是把神劍,我握在手里有種能量沛然之感。別忘了它與干尸可是各自占據(jù)了石臺一半的位置。可見這把劍和人一樣重要。或許,干尸就曾是這把劍的主人也不可知。”
其實這都是藍垚的推測,不過從他們這一路遇到的各種狀況來看,這劍恐怕大有來歷。
“這人應該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提前給自己準備了墓穴,外面的陣法、機關都是他的手筆,甚至還有幻術,這人樣樣精通,可謂是天才,而這劍在他身側(cè),想來是他生前佩劍。是他重要的武器,所以與劍同葬。”
藍垚說著劍身一抖挽了個劍花,那劍鞘已經(jīng)飛出,藍垚再一抖,劍已經(jīng)歸鞘,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既然這劍是神劍,那可不可以劈開這里的石室?”
凌寒看著那鋒利的劍開口問道,藍垚卻搖了搖頭。
“這里是依山而建,說白了,就是挖空了一座山建成的,這里四周也不是運來的石頭堆砌的
,就是一座石山。劍再鋒利,如何砍得斷一座山?”
藍垚的話自己聽著都帶著一種絕望,可是他卻沒法不說,因為現(xiàn)實已經(jīng)擺在面前了。
凌寒只覺得整個身子都軟了,她干脆坐在地上,將頭抵在膝蓋上。
她還不想死,因為她有自己割舍不下的人。
藍垚也在她身邊蹲了下來,挨著她坐下。
“抱歉。”
他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一到嘴邊說出來,卻是這樣蒼白無力的兩個字。
蒼白而輕,完全沒有分量,卻偏偏再也說不出別的話。
凌寒這一路陪著他被追殺,走危機,可是卻從來沒有半句怨言。
除了抱歉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你放不下你弟弟,我也放不下譽王,可是現(xiàn)在,我們卻都要給這干尸陪葬了,可是我還不知道這個老變態(tài)老怪物是誰。到了地府,想找他報仇都找不到人。”
凌寒的語氣突然有凌厲了起來,抬起頭看著石臺上的干尸,真想鞭尸,都死了還這么多事。
發(fā)泄完了,凌寒很虛弱地往后靠了靠,她仰頭靠著墻壁,眼神剛好碰見那些金銀財寶。
呵呵,真是諷刺。
怪不得這些寶貝沒有被收進箱子,因為墓主人篤定只要進來就有去無回。
“藍垚,我覺得墓主人一定是個性格扭曲的人。”凌寒嘖嘖嘆道。
“的確如此。”
“心里沒愛,沒希望,我覺得他是自殺而亡,因為活著也沒意思,不如一了百了。”凌寒做著與藍垚不同的猜測。
“嗯。”藍垚覺得右手臂一陣發(fā)麻,不用看他也知道,紅線一定又蔓延了一點點。
這時,已經(jīng)看不見石門了,原本石門的位置已經(jīng)被沙子掩埋。
凌寒雖然不甘心就這么死掉,但實在是希望渺茫。
被沙子活埋大概很痛苦吧?不但窒息不說,眼睛鼻子嘴巴里全都是沙子……
凌寒只想象一下就覺得十分惡心。
“藍垚,幫我個忙。”凌寒忽然說道。
“什么忙?”
“殺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