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被拋棄男主你傷不起啊
我不能砸下去,這是心裡發出的聲音,來人竟然是夜陵。孟酒酒嚇了一跳,收回花瓶的時候,步子和身子同時朝後去,勉強收了回來。當時不能砸到夜陵的念頭控制了自己全部的意識。只顧著朝後退,卻失去重心,面臨後腦勺著地的危險。
夜陵愣愣的站在門口,那墨色的雙瞳是瞬間的驚訝,手伸了出去,只摸到少女飄揚起來的衣角。
孟酒酒一邊撐起身子,一邊吃痛的摸著後腦勺。身後的花瓶已經破裂,零落散在在不遠處,在窗戶漏下的月光照映下,發出寒冽的光。
夜陵的手裡還握著一把鑰匙,不出所料一定是那個多事的店家留下。長長的睫毛不安的顫動,他一下把手中的鑰匙鬆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清澈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他猶豫了一下,溫軟道:“姐姐,我不是故意嚇著你。害的你都摔在地上,你將才是在搬花瓶嗎?”
語畢,他上前用手拾起一片片破裂的瓷片,露出愧疚的表情,白皙的俊臉泛起微微緋紅,莫名有些羞澀道:“姐姐,你的花瓶破了。”
孟酒酒的眼睛一眨不眨,他那種全然在意的神色,讓人不能去忽視。
他的手停留在破裂的花瓶上,目光卻是小心翼翼的察覺著孟酒酒。
她起身,冷冷的擡起夜陵的手,揮去他手上的瓷片。周圍的一切寂靜無聲,靜靜的掃過那是無暇的手,還好夜陵沒有受傷。
從指縫中突然滴落出鮮血,原來是破裂的細小瓷片,在孟酒酒不注意的情況下,手指尖劃出了一條小傷痕,滴落出的血不小心落在夜陵的手背上,緩緩滴落在地上。
他上前一步,墨眸深邃了不少,這一刻孟酒酒竟然看到他成人時期的影子,夜陵強行拉起她的手,清俊的眉目深鎖,狹長的桃花眼瞇成一條線,軟聲問道:“姐姐,是我害你受傷了。”
本來就是小傷口,這點疼不放在心上。孟酒酒正打算收回自己的手,夜陵出乎意料的低頭含住手指,吸允著傷口,目光極其認真的落在那處。
她尷尬的老臉一紅,溫熱的觸感,刻意去忽略,想要收回來,可是這死崽子不鬆口。
夜陵皺著眉,看了又看道:“姐姐,還疼不疼,還有那裡受傷了?”
那著急的語氣出自於真心,孟酒酒輕應了一聲,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不疼,你爲什麼半夜來這裡?”
夜陵的眼光有些疑惑,道:“我和姐姐一直睡在一起,這天醒來沒有看到姐姐,我怕姐姐不見了。”
他的聲音帶著失落,低著頭無力的嘀咕,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的模樣:“姐姐,我不想看不到你。”
孟酒酒傻傻的睜大眼睛,遲疑的問道:“你也可以一個人睡,我就在你旁邊。”半響後,那顆埋下的腦袋才擡起來。
夜陵狹長的桃花眼一愣,失望至極的盯視她:“你曾經告訴夜陵,不會拋棄夜陵。現在不願意見到夜陵,姐姐欺騙夜陵。”
他慢慢擡起頭的瞬間,那像小獸一樣受傷的眼神,一句接著一句指責。他頓了頓,聲音戛然而止,彎成一個輕笑,明亮的眼睛有著不捨,仔細的盯著孟酒酒道:“姐姐,夜陵想聽到你的答案。”
她的答案是各睡各的多麼好,這熊孩子就把她當作睡覺的抱枕,肯定是這熊孩子不習慣一個人睡覺,正在鬧脾氣,等下就會好。
孟酒酒緊抿著脣道:“夜陵,過去睡吧。我就在你旁邊,過幾天你就會習慣。”終究狠下心,躲閃著不去看夜陵黑下來的臉。
他傻傻的把手一落,顫聲道:“這是姐姐的意願,是不是?”
孟酒酒笑了笑:“是。”
他依舊怔著溫軟的神情,明亮的眼睛有著黯淡,扯出一個笑容道:“夜陵,記住姐姐的選擇了。”
果斷轉身,步子又快又亂的朝外面走去,拉上門的時候,忽地想起什麼,目光一轉,指著地上掉落的鑰匙:“夜陵在屋裡發現它,現在已經不需要它了。”
他停在門外,期待著放慢步伐,沒有期待中的聲音喚回他。夜陵眨了眨眼,猶豫了片刻,朝著樓下走去。
孟酒酒刻意的避開夜陵,因爲眼前這個全心全意的依賴著自己的夜陵,總能觸及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自己可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不想留下太多的捨不得。
她彎腰俯身拾起那串鑰匙,那樣的夜陵真的讓人心疼,怔怔的垂下眼,掩住眼中的朦朧。
外面清晨的陽光灑滿大地,天空泛起金色的光芒。
這片領地出於寂靜中,昨日選出了新領主,露天場地的喝酒慶祝是必不可少,宴會醉倒了一大片獸人。
夜陵緩緩睜開眼,眉眼一挑,瞧著自己坐在溪水邊的草地上,頓時額上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了又跳。
另一個自己做出的事情,他算得上哭笑不得,被傻女人拒絕以後,徹夜不歸。抱著身子愣愣的看著溪水,聽著水流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問道:“這是姐姐的意願,是不是?”
直到真正的自己醒過來,盯著身上單薄的衣物,他有一種衝動,回去把不知好歹的女人好生教訓一頓。冷峻的臉分外沉鬱,他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發生了。
起身整理了衣物,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聽到林間奔馳的馬蹄聲,這些馬不是普通的馬匹,有著戰馬一樣的戰意,馬蹄聲矯健有力。
夜陵露出一個興味的笑意,足尖一掠到了樹梢上,目光注視著即將到來的一批人。這些人的氣息內斂,虎目含威,氣勢迫人的騎在駿馬之上,駕馬朝著城內奔去。
一絡腮大胡的高大男子道:“我們追風狼盜團這次接下一筆大生意,羅那邊準備如何?”
這話一落下,騎在馬上一個黝黑的長臉男子殷勤道:“三當家準備好了,在酒裡下了蒙汗藥,等著大當家前去。”
絡腮鬍大漢爽朗大笑道:“今兒我心情好,完成這筆大生意,賞給你們的財寶不會少的。”
周圍數個手下,紛紛附和的應道:“大當家所言極是,兄弟們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中傳來這羣盜賊的談話,屬於獸王的六片領土,自然存在不少大小領主,當然也有不服管教,私自自立的一些獸人,這些獸人通常有組織的成爲團伙,混的不錯的獸人倒也如魚得水。
追風狼盜團是有一批本體爲狼的獸人組成,團結意識極強,都有一定的戰鬥底子,據說不少人在領主手下做過侍衛。漸漸的混出不小的名氣,這附近的地帶他們的實力算的極強。
夜陵深邃的目光穿過樹葉間,落在很遠的地方,在這羣人離開許久後,緩緩勾起脣角,意義不明的笑容,讓人猜不到他此時在想什麼。
這處似乎要發生有趣的事情,至於他們口中的大生意,他是不感絲毫興趣。不過這羣獸人要去的方向是自己落腳的地方,傻女人還留在客棧處,扶了額頭,揉了揉太陽穴,全身銀光淡淡,轉眼回到客棧的走廊裡。
他皺了眉目,猶豫了一下,敲向了隔壁的門。他忍不住勾脣慵懶的笑了笑,原來昨晚沒有睡的人,還有她。
少女頂著兩個黑眼圈,明眸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有片刻的失神,微微側過臉,掩飾住內心的波動,有著微微的遲疑,那雙明眸無意識的瞥了瞥腳下,再次擡起平靜無波瀾。
她一直認爲他不記得另一個自己的事情,才能如此正大光明的面對。
夜陵冷聲道:“今日留在屋裡,外面不可出去半步。”
孟酒酒覺得外面肯定有狀況,心中覺得不妙,對著夜陵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忍不住伸出頭朝著窗戶望去。
外面的大街上的行走的獸人很少,絕大部分去了郊外的露天草地上慶祝,不醉不休的載歌載舞,恐怕醉倒了不少,沒有回到領土上。
夜陵自己覆上斗篷,給孟酒酒下了禁足令後,打算扔下她獨自外出。
孟酒酒看著他轉身的背影,趕緊跟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帶上我。”
夜陵輕輕轉動握住手腕的纖細秀美的手,無言的瞧了她一眼,一個瞬移朝著門外走去,隨著他步出門,一個禁閉空間的法術施在門上。
孟酒酒推開門要跟上去,發現這門半天推不動,咬脣想到夜陵這傢伙竟然把她鎖在屋內。
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心焦如焚的來回在屋內走動。夜陵到底去幹什麼事情,穩住心神,對夜陵有足夠的信心,畢竟他是這片大6最終的主人,沒有事情會難倒他。
孟酒酒緊緊握住拳頭,目光亂瞥下看到窗戶,心裡忽然靈光一現,他只是把門用靈力封鎖住了,我可以跳窗戶下去。
她眨眨眼,兩牀被子朝二樓往下扔,耐著猛然加速的心跳。
孟酒酒閉著眼睛,對著自己鼓勵道:不過是二樓,地下有被子做緩衝,大不了扭到腳,沒有任何危險。突然爆發的勇氣,讓她瞬間放開了雙手,果斷的跳了下去。
“奴兒,你瘋了。”夜陵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沒有落在地上,被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夜陵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