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狠絕的一腳你受不起啊
羅徐徐道:“直接作爲賀禮送去,不會被發現吧。”
雲間月低垂著目光,手拂過那妖魅的花:“不會,它製成粉末,吸入人體之後,纔會中毒。”那種毒素可以讓人上癮,他頭一次遇見如此怪異的毒素。
羅饒有興趣的擡頭,雙眼亮晶晶的望住雲間月,那雙好奇的爪子直接伸到裡面,想仔細瞧瞧看。
雲間月的速度更爲迅疾,轉眼間錦盒裝入袖間,理都不理那無精打采的娃娃臉少年,沉沉的盯著羅,說道:“還有一些工序沒有完成。”
羅不甘的一怔,脣撇出不滿的弧度,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閃出哀怨無比的光芒:“你是壞人,這都不給我看。”這傢伙怎麼這麼小氣,我們好歹是搭檔,看一眼都不給看。
雲間月沒有心思管羅,他還要趕著回去完成最後的工序,起身淡淡道:“出去。”
羅的臉轉換的十分快,娃娃臉的小酒窩迷人的綻開,他的容顏在美男雲集的獸人大6算得上普通。可是那張娃娃臉的稚嫩可愛,卻是在大6上極爲少見:“咦,這麼快不吃飯了。”
羅放滿腳步,回頭不捨的瞧了大半桌的飯菜,心裡狠狠一顫,他只顧說話,又忘記吃飯了。
阿月吃的飽飽的,自己還是餓著肚子。他低著頭,很無力的跟在雲間月身後,朝著樓外走去。
他們在此處有私人的宅院,大不了叫僕人煮一頓,羅的臉色恢復正常,滿臉悠閒的朝外走去。
脣上的溫熱奪去了她的全部思維,孟酒酒不自覺的縮了縮腳尖,現在的她反覆告訴自己:這廝不是夜陵,可是這臉和夜陵長得一模一樣。
她不知所措,對方的頭朝著她低下來,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鼻尖,涼薄的脣落在她的脣上,輕柔的落下羽毛般的吻。
那雙清美的眼睛,不敢置信的閃爍,他離開後,忍不住輕笑道,嘴裡控制不住的諷刺:“傻女人,纔會認爲是夢。”
孟酒酒感覺自己頭上在冒煙,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火熱的溫度燃燒著身體,不斷沸騰的血液,隨著上升溫度傳來的暖流。
“你、你。”她語無倫次,幾乎處於神經錯亂,看著那個突然襲擊自己的少年。她忽然做出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對著那個佔便宜的夜陵飛出一腳,帶著狠絕的力道踢向某個最重要的部位。這一腳要是踢上,非同小可的力道能把人踢殘。
孟酒酒想:這種襲擊,只能怪夜陵活該。
夜陵沉了沉眸色,彎了彎脣,這隻小東西又開始不乖。猶如黑色寶石的雙眼,有著不知自的寵溺,他不過在宣告對她的所有權。
她是屬於自己,必須屬於自己。
孟酒酒抿著脣,看著飛出的腳被人抓住,她暗叫一聲慘了。
一個天旋地轉,她被橫抱在懷中,一開始猛然投入他的胸口。掙扎著揚起頭,雙眼定定的望住那人的下巴尖。一時間,所有委屈都爆發了。她來到異世界,所有都是如此陌生,甚至沒有自由,還老是被眼前人欺負,她活的到底有多無奈,天天活在壓力下面。
想到這裡,她雙眼愣愣的垂下,黯然著小臉,孟酒酒狠狠咬著脣,甚至咬出了血。她卻沒有想到,她對現在這個懷抱沒有任何排斥,甚至可以讓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裡釋放出來。
夜陵低斂眉眼,定定的看著懷裡的孟酒酒,纖長的睫毛帶著微微的顫動,眉目一蹙,風華無雙的身姿傲然孤寂。
孟酒酒望向他,雙眼中充滿著疑惑,小嘴抖動了下,遲疑問道:“你爲什麼親我?”
他忍不住微微嘆息,聲音低沉,脣邊勾起迷人慵懶的笑意,道:“吾是在衆人宣告我們定情已深的消息,畢竟獸人少女的難纏是在大6上出名的。”
孟酒酒擠出一個笑容,她懂了,原來她只是夜陵擺脫麻煩的擋箭牌,眉眼間多了一絲釋然,緩緩笑道:“姑且信了你。”
她不是個多疑的人,還有這件事情,她實在不願意多想,所以爲了說服自己,她寧願相信夜陵的答案。
夜陵給自己,同時也給她找了個藉口。
他看到那近乎躲閃的眼光,心一沉。
她就像一塊頑石,讓他有種無可奈何的嘆息。
此時兩匹駿馬拉著一座素雅的車輦經過,素色的紗帳縹緲飛舞,隱約露出裡面乘坐人的身影,一個高挑的少女若隱若現。兩邊身穿祭祀長袍的侍從面容冷然的跟隨在兩邊。
白魚是此處最美的少女,她高貴的身份讓年輕少年們望而止步。最重要的是身爲祭祀,終身獻給了神,一輩子不可能接下姻親,否則是褻瀆神的行爲。
衆人看到是祭祀白魚的車輦經過,自動朝兩邊站立,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車馬靜靜的走過,留下許多雙朝遠處望去的眼睛。
夜陵沒有多留片刻,隨著人流的退散,朝著路邊走去,找了一個角落,放下懷中的孟酒酒。
她雙眼如墨玉,一眨不眨的望著夜陵,神光晃動。然後小腦袋無力垂下,認真的像個努力學習的好學生,把手伸了出來,問道:“現在還需要裝下去嗎?”
她要預先打個招呼,免得又被夜陵突然襲擊亂了手腳,潛意識裡她是選擇相信夜陵。
夜陵眉目一挑,嘴角微勾,緩緩道:“可以,隨時可以裝下去。”
夜陵目光掃過孟酒酒強自鎮定,以及裝作正兒八經的面容,帶著戲謔,輕笑道:“難道是想繼續未完的吻。”
孟酒酒張了張小嘴,強自裝作正兒八經的面容,形狀美好的眉目一蹙道:“不想。”
淡淡的語氣,掩飾著那一刻的恍惚。
孟酒酒和夜陵終於找了一處落腳處,客棧到處都是人滿爲患,多虧正巧遇到一個獸人有事要離開,夜陵用高價訂下房間,孟酒酒唯一不滿的就是隻有一間房。兩個人擠在一間房裡,已經成爲了現實。
她拿起茶幾上的茶杯,飲了一大口,目光偷偷的瞄向夜陵。他俊美的臉面無表情,這時擡眼瞅了下孟酒酒。
“吾出去一趟。”夜陵站起來,朝著外方走去。
孟酒酒點了下頭,她應該可以好好靜下來。夜陵忽地回頭,指了牀上的包袱,吩咐道:“取出一套黑色的衣服。”
孟酒酒點了下頭,掏出那件黑色的衣裳,夜陵的衣服顏色單一的就只有銀色和黑色,他可以將銀色穿出優雅孤傲,不知道黑色穿起來又是一番如何好看的新模樣。
夜陵慢慢回過頭,她看著夜陵的身影隔絕後。慢慢閉上雙眼,把將才掩藏的複雜情緒顯露。
她拿起那件衣裳,用手撫平褶皺,疊整齊後放在牀上,開始無所事事的撐著下頜。
孟酒酒忽然發現,其實夜陵一直對自己還不錯,甚至沒有真正傷害過自己,所以潛意識才會相信夜陵,她目光渙散的低低垂下眼簾。
孟酒酒伸了伸手,使勁扯了兩邊的臉頰,都給扯出兩個顯眼的紅印,搖了搖頭,努力趕走胡思亂想的思緒。
寂靜中,時間流逝的奇慢。孟酒酒悠閒的倒在躺椅上,緊緊縮成一團,疲憊的身體需要休息。
直到一個修長優雅的少年踏入,將兩張有著鎏金印請帖放置在桌上。
他的眉頭迅速皺了起來,眉頭越皺越緊。大步幾下邁到孟酒酒面前,手指摩娑著臉頰的紅印,輕緩而柔和。
她還不懂,沒有人可以傷害她,包括她自己。這樣一想,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都快擰成結了。
孟酒酒睜開眼,這樣一張沉下來的黑臉,映入眼中,雙眼不確信的一眨,輕聲道:“夜陵?”
夜陵對著孟酒酒低聲道:“是我。”還需要確認什麼嗎?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用的是我。他已經在心裡,漸漸的把眼前的少女歸納爲身邊人,不知不覺不再用高傲的眼光居高臨下的看她。
他的話音一落,少女疲憊的容顏,安心的再次閉上眼,緩緩道:“你的衣服疊好了,就放在牀邊的木椅,隨時可以換上。”
她的表情一直是疲憊慵懶,連嗓音都帶著莫名的慵懶。
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毫無瑕疵的黑白分明,鑲嵌在小巧的臉上,足以讓人憐愛。
他收回目光,直步朝著牀邊走去,連步子都不由的放輕。他知道小東西是真的累了,這些天的日子折騰她了。
夜陵的手移到腰間,直接褪下長袍,用水系法術清淨了身體,然後拿起那件疊放的黑袍,垂了垂眼臉,淡淡的微笑。
孟酒酒躺了好會,她看著穿黑袍的夜陵,忽然覺得這樣的他,渾身有一種逼人的威懾力,高高在上的王者。
她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夜陵正坐在桌邊,上面盛放著一些菜餚,孟酒酒頓時摸了摸肚皮。
她訥訥道:“一起吃飯。”清脆的聲音引起了夜陵的注意。
半響,夜陵低沉華美的聲音道:“走過來。”
她用力點頭:“好。”坐上飯桌,靜靜看著近在對面的夜陵的臉,看他沒有半分開動的念頭,也不好動筷子,不由垂頭喪氣的盯著桌面。
夜陵終於發話道:“吃。”脣邊的笑意稍縱即逝。
等這餐飯吃完,夜陵拿出兩張請帖,緩緩道:“吾給你最好的建議是留下,吾一個人前往。”
他不想讓她去,這些天走的太累,她的身子骨並不如何好。
孟酒酒吃飽喝足,回話有力道多了,明亮的眼睛定定望住夜陵,大聲道:“你帶了兩張請帖,還是物盡其用好呢。”彎彎的眉眼綻放燦爛璀璨的笑容,伸了一個懶腰。
夜陵同樣懶懶的往後一靠,似笑非笑的擡起手指,無形的風刃撕裂了一張請帖。
他倒是要看看,她會不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