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否認我做過的事情,但我也沒有準備把阮沛沛一個人留在這里。”
易修彥難得認真地說句話,內(nèi)容也不是那么不能讓人認同,不過,許安安和俞昊晨兩人并不能這么輕易就讓他糊弄過去。
然而,許安安知道,易修彥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什么是可以阻擋的,他就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當然,這是說得最難聽的時候。
“留下可以。”許安安直視易修彥,“但是你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我們,我們不能讓沛沛不明不白地受這么多委屈。”
說是委屈,許安安都不愿意,而且,如果阮沛沛恢復(fù)了記憶,許安安想,只怕難做的人,還是只有易修彥。畢竟,孩子掉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必要的時候,我會說的。”
易修彥可沒有打算要把公司里的事情和旁人說的興趣,阮沛沛是特例,許安安也可以容忍,可關(guān)鍵,這里還有個俞昊晨。
“我只能說,是為了她的安全,才做出那樣的選擇。”易修彥說這話的時候,看向阮沛沛,可阮沛沛仍舊躲在許安安身后,一言不發(fā)。
許安安沒那么好糊弄,“難道你對她那樣,不是為了你家的妹妹嗎?”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可是一清二楚,別說什么怪阮沛沛的話,這簡直和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你知道阮京明早就在你們?nèi)ブ叭チ薓國嗎?你知道你家可愛的妹妹早就知道他和你的室友認識上了嗎?”
提起當時的事情,許安安就一發(fā)不可收拾,胸腔氣得上下浮動,“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一味地任由你的家人對沛沛發(fā)火。”她看著易修彥,攥緊雙拳,“沛沛和阮京明關(guān)系怎樣,你不是不清楚,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易修彥。”
“安安。”
俞昊晨將許安安護在身后,因為,易修彥的表情陰暗了起來。
“關(guān)于阮京明和我的家人,這些事情,不用你來擔心。”
聽完易修彥的這句話,俞昊晨忽然反應(yīng)過來,確實,易修彥都已經(jīng)來這里了,那么家里人的那邊的問題,一定已經(jīng)解決了,他輕聲一“嘖”,看來他能讓阮沛沛喜歡上他的可能性又小了。
“我知道了,安安這邊,我會安慰好。”俞昊晨頓了頓,“比起這個,我比較想知道,你在這里,準備做些什么?怎么生活,對沛沛,又要做些什么?”
易修彥也明人不說暗話,“當然是要把她的記憶找回來,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堅定,俞昊晨開始思考,他大概是真的有什么隱情的吧。俞昊晨有些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阮沛沛,這才接著說道:“我知道了。”
“但是!”俞昊晨回過頭,嚴肅道:“你不走,可以,我們也不能走。沛沛現(xiàn)在的情況,我覺得我和安安都有必要在這里。”
本以為自己說這話不會被易修彥認同,但是易修彥并沒有那么多的反對意見,“我當然知道。我想把沛沛一個人留在身邊,她都要看你們的意見。”
“所以……”易修彥有些無奈地走到戒備著的阮沛沛身邊,“讓她對我放下戒心,還需要你們的幫忙。”
不管怎么說,這四個人的共同生活就開始了。這個晚上,阮沛沛還是跟著許安安和俞昊晨回去了,她根本無法理解,為什么新見面的那個男人對他會有這個態(tài)度。
也根本不知道,為什么俞昊晨和許安安兩人要讓步。
“一定要住過去不可嗎?”
阮沛沛看著回來之后的兩人狀態(tài)不好,又或者說,狀態(tài)非常差,她不敢輕易說話,只能問這個問題。
“沛沛,你對易……就是那個很兇的大哥哥,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有什么感覺?”俞昊晨也不是有意要讓阮沛沛感到害怕的,可是他就是這么在意,在意到,一開口就是易修彥的事情。
“他很兇,但是,我覺得他不會對我有惡意。”
對于這些,阮沛沛當然是實話實說的,并且,她對易修彥的感覺,其實還要在這之上,那是一種朦朧的熟悉感,朦朧到,她都沒抓住,那是熟悉感。
“不會有惡意……嗎?”
但是這么一個回答,俞昊晨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輸了,“那你還記得,剛剛見到我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嗎?”
“剛見到……”時間有些久了,說實話,阮沛沛也有些想不起來了,她只記得,當初非常害怕,不管看到誰,都會覺得害怕,俞昊晨當然不會例外,但是,阮沛沛有種預(yù)感,如果這么說了,安安姐和她面前的昊晨哥哥,會非常的傷心。
所以,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想出來個詞,“應(yīng)該是……安心吧。”
因為,她的安心,是來源于許安安和俞昊晨兩人的,這么說,也不算是騙人。
阮沛沛擔心地等待著俞昊晨的反應(yīng),沒有預(yù)料中的生氣,卻也沒有多開心,他只是微微地抿了抿嘴,動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今天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
沒等阮沛沛回答呢,許安安先接上了話,“要,當然要先休息,我都累成狗了。”
“沒問你!”
許安安噘著嘴,“沛沛走,我們回房間說小秘密去,不理他!”
“要說小秘密嗎?”阮沛沛一瞬間激動了起來,許安安頓了頓,怎么這么……激動呢?頓時,許安安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后悔,“沛沛,你今天……不累嗎?”
阮沛沛搖了搖頭,“不累啊?”
確實,比起“累”,阮沛沛面上的表情更像是充滿期待,許安安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過,既然是自己說的話,她當然是只能自己解決了。
“那行吧,我們走……回、回房間去好好說說小秘密!”
……
早晨,俞昊晨早早地就起床了,昨天累了之后,到床上倒頭就睡,一夜好眠,所以,這大早上的,才能在廚房搗騰起早餐來。
一杯早茶,洗洗腸胃,一些早晨專屬的包子,一些點心,都是在國外吃不到的,只有專業(yè)師傅出手才能品嘗到的美食,現(xiàn)在,在桌子上整齊地排放著。
毫無疑問,是給阮沛沛和許安安準備的。
不過,一向早起的阮沛沛和許安安兩人,反倒是現(xiàn)在還沒起床。忙活完早餐的俞昊晨看了一眼時間,怎么說都已經(jīng)十點半多了,這時候還不起,是準備早飯和午飯并作一頓嗎?
正疑惑呢,阮沛沛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不像是俞昊晨預(yù)料的那樣,聊了一晚上沒睡好所以才晚起了的樣子,而是神清氣爽,滿臉笑容陽光燦爛。
她出來之后,便是許安安了。
瞧瞧這位,簡直和俞昊晨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喲,怎么了?昨天晚上的小秘密說得怎么樣?”
簡單地將阮沛沛帶到座位上之后,俞昊晨便調(diào)侃起了許安安,“到幾點?”
許安安揉了揉頭發(fā),“我也不知道到幾點。”
她用手臂乘著頭,像是稍稍一松手,就能睡著的樣子,兩人的狀態(tài)差別這么大,俞昊晨倒是十分好奇。
“沛沛,昨天晚上幾點睡的?”
看許安安那樣子也問不出什么結(jié)果,俞昊晨便轉(zhuǎn)身問了已經(jīng)開吃的阮沛沛。親昵地揉了揉阮沛沛的頭,俞昊晨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昨天晚上可早就睡了!”
早晨是她最喜歡吃的灌湯包,吃到嘴里的一瞬間,她的心情又美了幾分。
“哦?”
聽言,俞昊晨瞟了一眼仍舊半夢半醒的許安安,“那為什么你安安姐這么困?”
阮沛沛放下手中的筷子,也看向了許安安,“昨天……”開始回憶。
“昨天安安姐到了床上之后說要說恐怖故事給我聽來著。”阮沛沛提起這個的時候,是笑著的,這就非常奇怪了。
在俞昊晨的印象里,許安安和阮沛沛都是十分怕靈異故事的。
“然后呢?”
阮沛沛回憶了一下,“然后安安姐姐就講了幾個恐怖故事,但是……”阮沛沛吃了一口,“我沒覺得多嚇人,然后我就給安安姐講了一個,媽媽以前給我講的恐怖故事!”
提起來阮沛沛還稍稍有些激動,“可嚇人了!”
俞昊晨沒忍住,笑出了聲,“所以,你被小孩兒的恐怖故事給嚇到晚上睡不著?”
“她已經(jīng)不是小孩兒了,你都不知道……她講的故事有多嚇人!”許安安捂著臉,她昨天根本沒睡著,整個晚上就盯著天花板,甚至都不敢轉(zhuǎn)頭,生怕邊上就有人在看著她。
不管多熱,就是不敢掀開被子,上廁所也是,要不是真的憋不住了,她都不帶動的!
許安安的語氣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捂住臉的動作,在這一瞬間,仿佛是不想讓人看見她哭出來的樣子。
不過,俞昊晨仍舊在捂著嘴笑,“好了,做了你愛吃的點心,你吃了緩緩,待會兒還要去易修彥哪兒呢,別喪了自家人的氣勢。”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