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帶了什麼?”阮沛沛就知道他帶武器了,但不知道帶了什麼,“能順帶連我也保護了嗎?”
易修彥掀開外套,給阮沛沛看了一眼,阮沛沛一看,眨了眨眼,“你就準備用小刀去對付他們?”
“如果能夠口頭上解決,我當(dāng)然是不會動用武力的。”易修彥認真地道:“但是如果,他用言語不能解決的話,那我不介意用武力。”
“然後……你的武器就是一把小刀?”阮沛沛有些擔(dān)心卻也有些想笑,“人家家裡怎麼著也有一些大菜刀什麼的,你這一把小刀,連水果到都比不上的大小……”
本來是質(zhì)疑易修彥的話,可在易修彥聽來,卻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他非但不擔(dān)心,還笑了笑,“你信不信,我用這一把小刀,就可以讓他嚇得不敢出聲?”
阮沛沛頓了頓,“真有這麼神奇?”
“不信的話,待會咱們拭目以待?!?
易修彥根據(jù)紙鳶給的地址,帶阮沛沛來到了一個小高樓,並且,還有些危樓的意思在裡面,比起度假村裡那些裝飾得很好的地方,這棟樓的牆壁上甚至用紅色油漆畫上了“拆”字。
阮沛沛覺得,這彷彿是在逗她。這樣一個藏在度假村的大背景下的“貧窮”的地方,她來了這麼多天,竟然是沒有發(fā)現(xiàn)。
“這地方……你是怎麼想的?”阮沛沛在門口站著,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進去。
“我想,這個度假村,有點意思?!?
易修彥輕輕笑出了聲,帶著阮沛沛上樓去了。年輕人住在二樓,住的地方倒是和外面的地方不太相似,裡面說不上富麗堂皇,卻也是溫馨宜人的住處了。
阮沛沛還好奇地朝著窗戶裡面多看了兩眼,她開始懷疑這樓是不是故意做成這個樣子的。
“看見沒?”
易修彥也站在窗戶門口,但並不像阮沛沛那樣,是扒拉著窗戶看的。
“看見什麼?裡面的佈置?”阮沛沛反問。
易修彥搖了搖頭,他指了指沙發(fā)的方向,“仔細看沙發(fā)的後面?!?
聽了易修彥的話,阮沛沛定睛一看,這好像是……是個人?!而且……還不是黃老師那樣的長褲,是個裙子的裝扮……
等會,這個裙子……有點眼熟?。?
“那不會是……紙鳶……吧?”有些難以置信,阮沛沛可還記得,前一秒易修彥才說,從紙鳶那邊得來了消息,現(xiàn)在這是怎麼回事?
易修彥卻十分淡定,淡定到令阮沛沛都懷疑,裡面那個不是他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才了。
“應(yīng)該是給我發(fā)信息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
判斷了一下情況,易修彥又看了看周圍,“在窗戶這裡我們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紙鳶的狀態(tài)是暈著還是醒著?!?
“有什麼大的區(qū)別嗎?”阮沛沛頓了頓,既然能傷害女人,就證明,那個男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至少,心是狠的。
“區(qū)別很大?!币仔迯]和阮沛沛多解釋,便去試了試門的情況。
輕輕一推,這門便開了,就好像從最開始就沒想要阻止他們進來一樣。阮沛沛總覺得,心裡有些不祥的預(yù)感涌了上來。
所以,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拉住了易修彥。
易修彥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牽過一絲秀髮到跟前吻了上去,就像是在說,“沒事,放心?!?
開門進去,簡單的玄關(guān),冗長的客廳,成了阮沛沛的關(guān)注點。明明從窗戶裡看來並沒有這麼長的,不知道爲什麼,一進來,就好像變長了許多。
在徹底進入客廳之前,易修彥仔細觀察了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第一時間衝向了紙鳶。對他來說,紙鳶如果沒事,是一大戰(zhàn)力。
阮沛沛也不是好惹的,同時還具有警惕,所以,易修彥相信她自己一個人不會有問題。
果然,在易修彥剛剛摸過來不久,阮沛沛也跟著過來了,紙鳶是躺在地上的狀態(tài),不過,易修彥只是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紙鳶便微微睜開了眼睛。
她沒有出聲,卻用眼神和口型告訴了易修彥,現(xiàn)在的情況。
首先,屋子裡沒有人,至於年輕人出去幹什麼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其次,黃先生就在這間屋子裡,但是她沒有找到黃老師所在的地方。
這下,阮沛沛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敢藏在自己的家裡,因爲外面沒有比自己家裡更隱蔽更好掩藏的地方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不過,這樣的做法方便了年輕人,卻也苦了易修彥這邊,他們對黃老師的位置不得而知,也就是要在這個地方尋找起來,所以,他們的危險劇增。
易修彥將思考中的阮沛沛拉過來,指了指左邊臥室,阮沛沛點點頭,悄咪地摸進了臥室找人,易修彥則是進了右邊的臥室。
給紙鳶假裝鬆綁了之後,易修彥也是變得謹慎了不少。最好是能在年輕人回來之前將老師找到帶出去。
不過,就像故意爲難易修彥一樣,兩人剛剛進到臥室裡面,還沒來得及找的時候,就聽見門口“吱呀”一聲,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老舊的門獨有的鐵鏽聲,是阮沛沛所熟悉的聲音,看了一眼她所在的臥室,阮沛沛二話不說躲進了牀底下。
別說這房間並不大,可這牀一看就是舒適的類型,牀底下也是足夠她這樣身材的人躲下去。
最貼心的是,這牀的大小和牀單並不一樣大,或許是爲了配上這地上的毯子,牀單竟然是能拉到地上的長度,雖然一眼看上去有些爲何,但是不得不說,作爲一個藏人的地方,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很遺憾,黃老師並不在這裡。
當(dāng)然,過長的牀單能遮擋住阮沛沛的身影,自然也是遮擋住了阮沛沛的視線,外面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外面。
“小美人兒,我回來了!”
總之,不管阮沛沛準沒準備好,年輕人充滿慾望的聲音,冷不丁地衝進了阮沛沛的耳朵裡面。雖然知道紙鳶一定是能應(yīng)付好的,可她心中還是止不住地擔(dān)心了起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裝睡,不然,我就真的當(dāng)你睡著了來處理。”
男人的聲音忽然從慾望之巔掉落下來,變得陰沉且嚴厲,阮沛沛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過,幸好紙鳶的聲音十分清冷,一下就將她的心思拉了回來。
“我勸你最好趕快放開我,不然,我就要把你當(dāng)犯人處理了?!?
紙鳶的聲音冷清且毫無波動,從她的聲音裡面聽不出來任何的膽怯,這似乎讓男人施虐的興趣大大下降,“真沒意思,比起你這樣的,我倒是更想看看,找那老頭子的小姑娘哭喪的樣子。”
這大概說的就是黃沁怡了,阮沛沛想。
“這個時候你倒不會指責(zé)我,看來,我們是一樣的?!蹦腥溯p輕撫摸著紙鳶的臉,看上去就像是個十分珍惜紙鳶的人一樣,當(dāng)然,要撇去他另一隻手上的刀子。
男人輕輕笑了起來,卻不似易修彥那般是柔和的笑聲,他的輕笑聲,彷彿是在嘲諷又像是在腦內(nèi)實施一些不好的東西。
“今天,那個姑娘肯定會找上門來?!?
“度假村裡的人那麼多,爲什麼偏偏找上了她?”紙鳶問道。
她的提問,讓男人有些驚訝,又有些高興,“怎麼,難得主動跟我說話,問的就是這種問題?”
“不過算了,這也算是瞭解我的喜好,就當(dāng)做你對我愛慕的表現(xiàn)好了?!?
阮沛沛頓了頓,這男人自我安慰的能力還真是強,也不知道從紙鳶的話裡哪裡能聽出來他口中的意思。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她能摸清楚變態(tài)的想法,豈不是證明她自己也很變態(tài)?
“最近網(wǎng)絡(luò)上不都流行一些斯文敗類嗎?”年輕人的話題跳躍太快,卻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阮沛沛只能等待下文,無法做出猜測。
“所以,我就去老爺子的店裡找些二手書,希望能讓我也裝裝樣子?!彼麑⒌赌迷谑种校盃懘?,我還特地去買了眼鏡,衣服,以及各類的東西,爲的就是能釣上女人?!?
忽然,男人語氣加重,“可是啊,那個老頭子卻不想我好!”即便是藏在臥室裡,阮沛沛卻覺得仍然能聽到男人磨牙的聲音,這是有多怨恨?
“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短了,我對他捫心自問,可以了,可是他卻總是不給我介紹女人,甚至還出手阻攔我找女人,過分嗎?就問你們過分嗎?”
男人的理由,說起來好像十分悲憤的樣子,可是,阮沛沛卻沒聽出哪裡應(yīng)該生氣了。
“那你就沒問過,他爲什麼不讓你找女人?”
紙鳶問出了她想要知道的問題。
男人冷笑一聲,“當(dāng)然問了,可是老頭子已經(jīng)不清醒了,他說的都是些什麼?”男人掰手指開始舉例子,“什麼,爲了我好,這是最普遍的,還有……說是想要我當(dāng)他的繼承人之類的。”
阮沛沛一愣,繼承人?聽說黃家現(xiàn)在不景氣,但也沒想到,黃老爺子會選擇一個外人來當(dāng)自己的繼承人,這是一種什麼操作?難道黃氏集團還是禪讓制不成?
“很可笑對吧?就那麼一個小書店,我能有什麼好繼承的,幾本破書?不好意思,我不稀罕!”
男人雙手抓著空氣呈球狀,“比起那些東西,我更想要女人,我想要填滿我的手,填滿我的內(nèi)心……”
聽到這裡,阮沛沛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這人說起話來怎麼這麼猥瑣?現(xiàn)在黃老爺子挑人已經(jīng)這麼沒有標準了嗎?
而紙鳶卻仍舊是一張淡薄的臉,沒有半點波動。她淡定地聽著男人的陳述,直到男人將一切都說完,發(fā)泄完了之後,紙鳶也沒有說什麼。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男人。
“你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不害怕?”說的激動的男人從起身再次落了下來,蹲在紙鳶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紙鳶,“怎麼辦,我忽然覺得,你很合我的胃口。”
接著,男人就笑了起來,從小聲輕笑,到壓抑著自己的笑聲再到大笑,其中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