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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頭被二瞎子推上麥克風前,二瞎子率先鼓掌,黃大斌忽然有一個感覺,他感覺他和郭樹槐都被這個二瞎子給算計了,二瞎子用這種方法不知不覺中剝奪了他和郭樹槐的兵權,讓警衛團數千兄弟揹他們而去,黃大斌想到這裡偷偷地看了看郭樹槐,郭樹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知道此時此刻是不是與他有同樣的感受。
二瞎子高興,二瞎子眉開眼笑,二瞎子對著麥克風大喊:“兄弟們,兄弟們,我有一個提議,我提議下面請我們新當選的大當家虎王講話好不好?”
二瞎子這個提議馬上得到了所有人的呼應,大夥都喊:“請虎王講話,講講我們以後的大政目標,兄弟們有什麼盼頭,大夥熱烈歡迎!”
這個時候,會場上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青龍崮上的嘍囉們包括原來警衛團的數千士兵今天特別興奮,虎王槍打得好,小鋼炮打得更好,奔跑中的兔子都能一炮打飛,這戰戰場上打敵人的軍事目標,還不是小菜一碟?如此技藝超強的人當大當家的特別讓人提神,如此技藝超強的人不當大當家的舍他其誰?
所有的人掌心都拍紅了只覺得心裡痛快,就連滿心不高興的黃大斌和郭樹槐也不得不裝裝樣子拍起了手,不然的話他們兩個就會遊離出會場之外,與會場的氛圍格格不入,這讓他們日後怎麼混?
魚頭被二瞎子推到了麥克風前,在一片熱烈的雷鳴般的掌聲裡,人們要他講話,要聽聽虎王怎麼說,可是誰都不知道什麼原因,魚頭始終沒有說話。在人們的歡聲笑語裡,魚頭尷尬著一張臉,一副很爲難的樣子,與會場上所有人看上他的笑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虎王肯定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這個心情大夥能理解,一個獵人忽然被衆人推選爲大當家的,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誰都會激動不已,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怎麼說,這很正常,而魚頭偏偏卻不這樣,魚頭一張口說出的話,就像一瓢涼水澆到了衆人頭上,讓衆人從頭一下子涼到了腳後跟,心頭隨之也拔涼拔涼的。
魚頭說:“我不能當這個大當家的,請大夥原諒我!”
選了虎王當大當家的,虎王卻不幹,這不讓大夥心涼麼?
虎王又不是不當大當家的,因爲他另有原因,魚頭說:“兄弟們,你們的好意我領了,可我不能當這個大當家的,因爲我許諾了被鬼子殺死的那個兄弟,我要替死去的兄弟報仇,要替那些死去的鄉親們報仇,我說出的話不能坐蠟,他們死的太慘了,吃奶的孩子小鬼子都不放過,一村人被殺光沒留下一個活的,日本人太壞了,難道我們中國人只能有挨刀挨殺的份麼,我要給我死去的兄弟,死去的鄉親們報仇。我跟大夥求個情等我報了這個仇,殺了小鬼子,我再當這個大當家的好麼?”
老洋槍忽然從人羣裡跳出來,老洋槍站到臺上對衆人說:“兄弟們,在我們
所有的兄弟把神聖的一票投給虎王那的一刻開始,虎王就已經是我們所有人的大當家的,兄弟們,我說得對不對?”
老洋槍說到這裡問會場上所有的人,會場上所有的人都在回答:“對,虎王就是我們大當家的,沒錯!”
老洋槍又問:“大當家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說的對不對?”
會場上所有的人都在回答:“對,大當家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大當家的許諾就是我們的許諾。殺鬼子去,爲鄉親們報仇,討還血債,爲我們中國人掙這口氣去!”
魚頭說:“兄弟們,太危險,跟日本人討還血債,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弄不好打狼不成反被狼傷?!?
有人喊:“大當家的不怕,我們有什麼可怕的?”
二瞎子也說:“小鬼子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有一腦袋,我們也有一腦袋,難道我們中國人沒爺們,我們襠裡卵子沒有種?”
二瞎子這樣把話一說,所有的人嗷嗷的,恨不得馬上脫掉褲子,讓衆人看老子就是爺們,有種,不怕小鬼子。原來警衛團的士兵小鬼子殺了他們的家人,燒了他們家的房,搶了他們家的糧食,鬼子強姦了他們的姐妹,他們在警衛團裡不能說,因爲說了也是白說,警衛團打不了鬼子,只能躲著鬼子跑,這個時候,一個警衛團的軍官忽然哭起來,軍官說:“小鬼子殺光了我一家人,我與小鬼子的仇不共戴天,大當家的你就帶著我們一起報仇吧,要不然我們會被氣死憋瘋,我們也要殺鬼子,殺鬼子!”
會場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喊:“跟著新大當家的打鬼子去,跟著新大當家的打鬼子去,我們是中國的爺們,我們要有能力保護我們的妻女,保護我麼的國人不被鬼子屠殺!”
魚頭感動,魚頭說:“兄弟們,有兄弟們幫著我殺鬼子替兄弟鄉親們報仇,我相信小鬼子的死就在眼前了,等殺了小鬼子報了仇,我保證讓我們青龍崮的地盤擴大十倍、一百倍,好不好,讓兄弟們都過上好日走!”
小廣場上所有的人都回答:“好,殺小鬼子去!”
魚頭的一句許諾,讓所有的人精神激奮,一片喊好之聲,二瞎子喊:“兄弟們,我們嘴巴上說不算數,是爺們的準備跟著大當家殺鬼子的站到左邊,不想跟著大當家打鬼子的,就站在右邊,站到右邊的可以回家抱孩子去,這是他們的自由,絕不勉強!”
人是以羣住生活爲主要特徵的動物,人在羣住生活裡,產生了文明,人人都享有自己的榮譽和自尊,一個男人最忌諱的一句話就是怕別人不把他當爺們,二瞎子的一句爺們話,襠裡的卵子立刻就像鈴鐺一樣,喚起到了爺們的榮譽,人羣全都向左邊移,這麼多的人,原來有幾個真想回家抱孩子的,臉上掛不出,他們也不想做沒有卵子的假男人,他們被向左邊移動的洪流埋沒了,裹夾著一起向左移,這樣一來,
所有的人都轉向了左邊,右邊被清空爲零,就是李副官李金斗、黃大斌郭樹槐都在喊殺鬼子去,所有的人扭成了一股繩,匯成一個聲音:就是殺鬼子報仇去!
魚頭感動地說:“兄弟就是兄弟,我們都是熱血好男兒,都是中國人的爺們,不過,我們打鬼子不能這樣一窩蜂,像趕大集一樣沒有個統一組織指揮,要有一個統一的組織指揮,我們就必須要有健全的建制,我將大夥初步劃分了十個行動組。這是個行動組以原來青龍崮上原有九個行動組爲基礎,外加上李金斗爲第十行動組長,我和原來大當家的還有郭樹槐黃大斌組成指揮部,大夥說我暫且這樣劃分好不好?”
會場上所有的人都回答:“好!”
魚頭又追加一句:“同意不同意?”
所有的人都回答:“同意!”
魚頭說:“大夥都以這十個行動組自由組合吧,每個行動組組長注意了,爲了司令部便於指揮,記住每個行動組二百人左右,不得超過三百人!”
魚頭的話音一落,各個行動組組長立刻畫地而據,爲自己招兵買馬,一時間議事大廳前面的小廣場上自由市場一樣熱鬧非凡。魚頭瞭解到二瞎子原來的行動組就是一個連的單位,行動組下面設股,每個股比排小,比班大,指揮起來也是很靈活的,魚頭爲了不影響打仗,不使人們有不適應的感覺,暫且就先保留這樣的建制,更深層的意思二瞎子明白,郭樹槐清楚、黃大斌也清楚,卻只能在心裡盛著,說不出口,二瞎子高興,郭樹槐黃大斌鬱悶,而魚頭還回頭問二瞎子郭樹槐黃大斌他們:“我這樣做的合適不合適?”
二瞎子說:“太合適了,沿用我們青龍崮上原有的組織格局,條例明清,頭緒不亂,有利於我們今後的指揮!”
郭樹槐黃大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原來以爲以他們警衛團占人頭份額的絕對優勢,一人一票,郭樹槐和黃大斌任何一個人當青龍崮上的這個大當家的絕對不是個事,沒想到會成眼下這種格局,自己的數千士兵離他遠去,成了別人可以隨意調動的兵,而這又是他們當初簽字畫押答應下來的事情,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警衛團的人,就被魚頭設的這是個行動小組給徹底地分割了,雖說李金斗也當了一個行動組長,那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魚頭這個時候又徵求他們的意見,魚頭是大當家的,他們能說什麼呢?
黃大斌翻了一下白眼像沒聽到一樣,把頭轉向了一邊,郭樹槐支支吾吾地說:“還行吧,你是大當家的,大主意還得你拿!”
二瞎子高興,二瞎子驚喜自己沒有看走眼,這個獵人絕對不是一個凡人,他能凝住人心,特別有心計,能這麼輕鬆地削弱了郭樹槐黃大斌的軍權、兵權,而且所做的這一切都在天衣無縫的順理成章之中,郭樹槐黃大斌有痛說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