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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子這一次要殺人了，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石原恭茍問：“都不想說吧？”

石原恭茍一聲令下：“機槍準備！”

鬼子的機槍手將槍口瞄準了人群，忽然，人群里有人吼了一聲：“等等！”

所有的人都聞聲望去，這個人不是別人，他就是小馬莊的指導員馬地瓜，馬地瓜用手提了一下衣領，邁著方步就走到石原恭茍的面前，問：“你不是要找八路軍的干部么？我就是，我是小馬莊的指導員！”

石原恭茍和崗止兩個人都吃了一驚，八路的干部真有不怕死的，自己就走了出來，石原恭茍十分佩服地說：“你的大大地好！”

石原恭茍問：“你的什么地干活？”

馬地瓜：“一個中國人，一個普通的自己種莊稼自己吃的莊稼人！”

馬小飛立刻在石原恭茍哪里耳語幾句，石原恭茍挺馬小飛這樣一說，石原恭茍笑了，石原恭茍說：“馬指導員，八路軍的干部有骨氣！”

馬地瓜說：“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好漢做事好漢當，老百姓們搬糧食、搬物資這不該老百姓的事，這都是我馬地瓜指使他們這樣做的，把老百姓都給放了，有什么就沖我來好了！”

石原恭茍對馬地瓜翹起了大拇指說：“仗義，俠氣，我就喜歡結交這樣的朋友！”

崗止嘿嘿一笑，用手使勁地拍了拍馬地瓜的肩膀，崗止下手用力很大，是想用力將馬地瓜拍倒，馬地瓜使勁地站穩腳跟，將自己的身體挺得紋絲不動，不使崗止將自己拍倒，崗止說：“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吧？用你們的中國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肯定還有很多同伙吧，一一指出來，我們彼此都有一個交代！”

馬地瓜說：“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操辦的，與老百姓無關，你們趕快把他們放了！”

崗止說：“這個嗎，就不用你操心了，大戲好戲才剛剛開始，這么好的戲缺少了觀眾，你不覺得是一個缺憾么？”

石原恭茍又轉向了眾人，問：“你們的指導員給你們帶了一個好頭，主動站了出來，這很好，還有誰，扛過槍的民兵也要給我站出來！”

石原恭茍等在那里卻沒有人站出來，鬼子不及馬小飛卻急了，馬小飛耀武揚威起來，馬小飛說：“聽我一聲勸告，像馬地瓜這樣自己站出來多好，還非的老子親自動手將你們一個個拖出來么，你們誰是干部，誰是民兵我的心里清清楚楚，讓你們自己站出來是給你們面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人群中沒有反應，馬小飛說：“我再說一遍，你們都知道我也是小馬莊的人，別看我平常日子不吭不哈，你們誰是干部誰是民兵我都是茶壺了餃子心里有數，自己站出來吧，免得老子我親自動手將你們一個個地揪出來！”

馬小飛上躥下跳地這樣喊著，在經過一個老者的身邊的時候，馬小飛清楚地聽到這位老者罵了一聲：“畜生！”

馬小飛一愣，急忙回頭去看，罵人的這位老者不是別人，就是他馬小飛的大伯，馬小飛的爹娘死后，大伯就是他在小馬莊的唯一親人。馬小飛看到他的大伯正用憤怒的眼光瞪著他，大伯是有恩于馬小飛的，馬小飛出國留洋的錢有相當部分就是他大伯出的，馬小飛對他的大伯感情復雜，既敬畏又害怕，但這一次就有些特別了，馬小飛不想在日本人面前丟丑，他要狠起來，馬小飛如此想來，就大起膽子，一個耳光就打了上去！

這一個耳光上去，馬小飛他大伯的臉上立刻就被摑上了一個手掌印，嘴角上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馬小飛說：“罵誰膩？識相一點，再敢罵人我就對你不客氣！”

馬小飛的大伯說：“我罵的是畜生，你急什么，你是畜生么？好好的人不當，為什么要當畜生？”

馬小飛瘋了，馬小飛親自跳進人群中拖人，把一個個干部，一個個民兵都被他拖拽了出來，就連平常日子與馬小飛有過過節的人，雖不是干部也不是民兵也都被馬小飛拖拽了出來，馬小飛想借用日本人的手將他們除掉，以解他心頭之恨。

馬小飛一口氣就揪出了二三十人，這讓石原恭茍大佐都感到吃驚，石原恭茍問馬小飛：“難道這些人都是八路軍干部？”

馬小飛肯定說：“基本上都是，就是有幾個不是的也是抗日分子，扛過槍的民兵，這些人一個也不能饒過！”

外鬼好擋家賊難防，馬小飛如此瘋狂地翻臉無情，吃驚了小馬莊所有的人。這個時候，真得有人來求馬小飛了，第一個求馬小飛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馬小飛的親大伯，罵過馬小飛畜生，被馬小飛打過耳光的那位老人，老人雙腿跪地“咚”地一聲跪倒在馬小飛的面前，老人嘴角上還流著血，老人淚流滿面地對馬小飛說：“善侄啊，咱們不能那么做啊，做人要有良心，你在外讀書之時，你沒有少得到鄉親們的資助啊，你就高抬貴手，放他們過去吧，都是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也要考慮考慮我們今后怎么在村里做人啊！”

馬小飛討厭他的這個大伯，先前還在罵他畜生，現在就又跪在畜生的面前求情。馬小飛的大伯對馬小飛驚天動地地一跪，吃驚了小馬莊所有的人，一個長著對一個無恥的晚輩，如果能有一點辦法，也不能有如此之舉啊！

馬小飛的大伯都這樣求馬小飛了，那些被馬小飛拖拽出去的家屬的女人孩子一起涌上來掙著馬小飛的衣襟衣袖，都在說：“放了他們吧，放了他們吧！”

馬小飛很受用，終于有人來求他了，馬小飛的虛榮心得到了片刻的滿足，都是鄉里鄉親的，都是叔叔大爺，大哥大嫂們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火了，把事情辦成這樣太缺少理智，這個時候馬小飛多多少少剛有一點人性的復蘇，良心剛剛有那么一點發現，馬小飛的大伯看這么多人就要毀在馬小飛的手里，這么多人求馬小飛網開一面，馬小飛還是那么鐵石心腸，馬小飛的大伯終于氣

不打一處來，終于忍不住了，他對馬小飛說：“你這個畜生，我也不活了，我跟你這個畜生拼了！”

馬小飛的大伯跳起來，一頭就撞在了馬小飛的心口上，馬小飛真沒想到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竟有這么大的能量，一頭就將馬小飛撞倒在地上，馬小飛惱怒了大罵：“老東西，倚老賣老，你不就是個大伯么，我認你是一個大伯，你才是個大伯，我不認你，你是個什么東西唻，今天就是我爹娘在世，敢對我這樣我也不會放過他們，你竟敢把老子撞倒在地上！”

馬小飛罵著就掏出日本人送他的王八盒子，對著他大伯一扣扳機，子彈就打中了他大伯的肚子，馬小飛他大伯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血就從他指縫間流了出來，他大伯說：“畜生，我們馬家怎么會出著這么個畜生，你的書都讀進了驢肚子里去了，作孽啊！”

馬小飛的大伯這樣說著，佝僂著身子捂住傷口抬頭看天，悲呼一聲：“蒼天啊，難道你的眼睛也瞎了么？你怎么不發千鈞雷霆將這個畜生劈了，為什么還會叫這樣的畜生留在世上禍害人哪！”

馬小飛的槍口又跳了一下，又一發子彈沖出槍口，這一發子彈打在他大伯的左胸，他大伯身子挺了一下，身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倒地后的眼睛還是那樣大睜著，表情驚愕地望上蒼穹！

這是馬小飛第一次殺人，殺得人竟然是他的大伯，馬小飛沒想到會這樣，馬小飛看看死去的他的大伯，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王八盒子，是他親手殺了他的大伯，，馬小飛手一抖，王八盒子就落到了地上。

在鄉村禮俗里，不贍養長輩，虐待長輩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像馬小飛這樣親手殺死自己的大伯，就更是天理難容了，更能引起眾人的公憤，有著俠膽義腸的馬地瓜就更不能容忍馬小飛這種禽獸不如的行徑，馬地瓜吼：“馬小飛你這個畜生，你這個有人養沒人教的畜生，我今天就代你的爹娘教育教育你！”

馬地瓜說著就舉起鐵石一樣堅硬的拳頭，一下就砸在了馬小飛的黃臉上，當即就將馬小飛的鼻子砸歪上一邊，馬小飛驚叫一聲，仰面被打翻在地上，馬地瓜這一拳下去，早已按耐不住滿腔怒火的鄉親們一起涌上來，他們用腳踹，也要把馬家的這個十惡不赦的馬家不善不孝的子孫踹死！

石原恭茍一揮手，鬼子立刻撤去了圈外，待憤怒的人們發現這一切時，馬地瓜叫了一聲說：“鄉親們，快跑啊！”

馬地瓜發現小鬼子要屠殺，馬地瓜喊了這樣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石原恭茍指揮刀一揮，一聲：“射擊！”

鬼子架在一起的幾挺機槍一齊掃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群在鬼子密集的子彈里一片一片地倒下了，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小馬莊的幾百名沒有來得及跑出去的老百姓全都倒在血泊中，小鬼子這樣還不算完，在槍聲停下十幾秒里，石原恭茍手一揮，所有的鬼子又撲上去，將那些還有著小許呼吸的人又補了刺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