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寧采臣 076化解
葉君山雙目一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秀才,他身為正五品東閣大學士,想要捻死那小子?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么?
何況,此小子竟然不知道好歹的掌摑了他的侄兒?他們葉家的面子,總是不能失去的。
“你不跪可以,本官也無需你下跪,但是,你無端的掌摑了葉默一巴掌?身為讀書人,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枉你這些年來毒圣賢書,莫非都讀到茅廁去了?不知輕重所為,你……愧為讀書人。”
葉君山劈頭蓋臉又是一頓訓斥,寧采臣面色如常,不為所動。他葉君山竟然是葉家的人,定是為著葉默的死而來。
即使他在如何的辯解,解釋,都是徒勞的。他如今,已經是成了活生生砧板上的肉,隨便他人拍扁,或者剁碎,他亦是沒有自主權。
不過,寧采臣不是軟柿子。他相信,御劍誅殺了葉默,這天底下,除去了他之外,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他就是兇手。
或許,也不排除一些法道高深之人,只是這個機率是微乎其微。
暗暗思忖了一下,寧采臣說道:“小生之所以掌摑他,那是情非得已,借你大人剛才吉言,身為讀書人,非但口出狂言,辱罵小生,小生可以忍受,但是,他辱罵了先人,那么孰不可忍,就無需在忍了。”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寧采臣也不忌憚葉君山要找翠紅樓的人來此對峙。那葉默,他實在該打!
“哼!你倒是挺能為自己開脫辯解的!依照你的話說,葉默他就該打了?理所當然就該受那一巴掌了?這一巴掌,還是小事情,本官現在懷疑你,因為這一次口角,所以,葉默的死,你很有可能就是嫌疑兇手,對此,你可有什么話要說的?”
葉君山眉目一挑,再度說道,“你若是不能給本官一個信服的理由,那么就不是剛才五大板子那么輕松了,而是五十大板子,寧書生速速招來。”
他這算是恐嚇嗎?能混上京官的,而且還是東閣大學士,手段,心智,智謀都是不簡單。
只是寧采臣又是何須畏懼,他兩世為人,自然懂得知道該怎么應付。做官的,官位越大,他擺駕的官位越大。高高在上,已經是習慣了周邊人,對他的敬畏,崇拜。
可是今天,他遇到的是寧采臣,而不是長街上的販夫走卒。
“大人想要什么理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大人真的想要一個信服的理由,那么小生只能說一聲抱歉了,葉默的死,小生只能對大人說一聲,節哀順變。”
好個狂傲的小子!
夠膽,夠囂張!
葉君山冷冷一抹寒光射出,落在了寧采臣的臉上,“好!你不說是吧!那么本大人也無需對你客氣了!如此頑冥不化的書生,來人,將他押下去,仗他板子,讓你知道,有些禮法是不可藐視的。”
呼啦……
方才那兩粗狂的漢子,立馬沖上了公堂,兩人欲要對寧采臣下手了。
寧采臣亦是面露寒光,冷冷的盯著前來的兩人,如今這情勢,可是越鬧越僵啊!
今天,看此勢頭,葉君山非得要他吃一頓板子了。他若是反抗了,便是落得一個“反抗滋事”的罪名,倒時候,他想要為自己洗脫,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若不反抗,接下來,他平白無故的要遭受一頓板子。
兩只之間的取舍,只在寧采臣一念之間。
兩粗狂的漢子,被寧采臣的目光冰寒一射之后,他們兩人同時是愣住了一下子,正在猶豫中。
上堂中的葉君山,見此般情況,立刻是冷冷呵斥了一聲:“混賬!你們還愣著作甚?趕快將他押下去杖責了再……”
“葉大人好大的官威,連宋某的學生,你也不給幾分情面?也要杖責么?”
宋文豪的悠悠踏步而來,卻叫寧采臣一直在左右抉擇之間,看到了一絲曙光。他可是一直都在猶豫,這一次,他是否要大鬧公堂呢?
然后撕破臉,與葉君山為敵,從此水火不相容。
“你……你怎么來了?”葉君山黑著一張臉色,怪異的盯著寧采臣一眼,又是目光撇上了宋文豪,“哼!原來這書生就是你學生?真是可笑,想你一州知府,怎么會讓此品性的人拜在你門下?上梁不正下梁歪。”
“哈哈,葉大人,何須如此挖苦本知州呢?若是宋某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話,那么,你們家的葉默,依我想啊,尋常的所作所為,那一條長東江,都是不夠他歪的吧?”宋文豪當下也是不客氣,冷冷一笑說道。
葉君山眉目一擰,目露兇光,“你……哼!本官今天在審理案情,宋知府,你若沒別的事情,本官奉勸你一句,這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進去。知道嗎?你的這個學生,可是涉嫌有殺人的動機,所以……”
“哈哈!瞧你說的一腔正氣凜然,那么,葉大人,你倒是說說看,我這學生,他到底有何殺人的動機?因為你侄兒的無辜枉死?所以,你就一口咬定,就是我學生所為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凡是都要講究個人證,物證是吧?你連最起碼的憑證都沒有,如此大言不慚,口口聲聲的說宋某的學生乃是嫌疑兇手?敢問葉大人,若非你尋常中,東閣大學士都是這么犯渾的么?”
“混賬!你……宋文豪,你膽敢連我們東閣學士的人都敢辱罵?好得很啊!難道你就不害怕本官在圣上面前參你一本?”葉君山可是惱怒了。
半路忽然殺出個知府來,看來,今天這事情,可是不能順利的進展了。
宋文豪立即嘴角一扯說道,“本知府行得正,坐得端,又是何懼只有?倒是葉大人濫用職權,不問緣由是非,試問要對一個孱弱的學子下此毒手?難道就是你這么一個學士該有的風度么?枉讀圣賢書,禮法都廢了。況且,你私自設立了公堂,這里可是本知府的管轄范圍,試問,你葉大人好像沒有經過本官的允許吧?你這樣做?不是越庖代俎了嗎?”
“葉大人方才不是說,要在圣上面前參我一本嗎?去吧去吧,我倒是可以回去好好的準備一下,將這些實情,一一的記錄下來,不知道葉大人是否可以攜同一起,將宋某的本子也參給圣上呢?”
宋文豪的一番話,已經將葉君山反駁的面色通紅,一句話也不能言。
嗖!
葉君山一臉怏怏的從高堂上站起來,狠狠的瞪視了宋文豪一眼:“好的很!你們真的是蛇鼠一窩,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哼!我們等著瞧。”
“葉大人慢走,不送。”宋文豪揮手,一臉笑意。居然都撕破臉了,也是無需在客氣。
葉君山終于是惱怒成羞,粉粉的佛袖而去。
“這里沒事了?你們也解散了吧。”
宋文豪眉目一挑,立刻對著柏青山他們一眾人說道。
一眾衙差,立刻速速的解散。
方才,寧采臣始終是沉默冷眼,看著宋文豪欲葉君山的之間對峙。
好像,在剛才中,他已經成了一個局外人,而事實,他卻是局中人。
“晚生多謝宋大人的援助,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是如何的來應付了。”客套話,還是要說的。寧采臣與宋文豪有過幾次照面,這知府,一聲正氣凜然,甚是深的寧采臣的歡心。
以前,寧采臣也想與宋文豪交好,只是他一旦想起了自己的卑微身份,只好將此念頭壓了下去。
他不過是一個一窮二白的一介布衣書生,宋文豪可是一州知府,身份是何等的高貴,為了不招人閑話,他只能泯滅了心中的想法。
“哈哈…怎么到了現在,你還不肯稱呼我一聲老師喲?莫非,我這一州知府,還沒有那個資格嗎?”宋文豪眉目一挑,神色一片喜悅。
寧采臣,多日不見,可是越發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