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拜師
寧采臣有些捉摸不透宋文豪的話語,他至今以為,這話,不過是宋文豪隨便說說而已。
“怎么?莫非你還真的是不樂意?”宋文豪依然是淡淡一笑,臉上,并沒有表露出一絲不快。
寧采臣一愣,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想想人家可是什么身份?一州知府!居然是舍得放下自己的身段,從而要來招攬他。
他若是矯情的話,便是落得個里里外外不是人了。
可是,這個拜師,又該是個如何拜法?對此,寧采臣可是疑惑不解。依照市面上的風俗,一般師傅要收徒弟,必定是三拜五叩行大禮。
學生像老師下跪,表示為尊師重教,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當下,寧采臣不在猶豫,啪嗒的一聲,他規規矩矩的給宋文豪行了一個大禮,可是要雙膝跪地的,碰碰的又是叩首了三個響頭:“學生見過老師。”
“哈哈!好好!老師也沒有什么好的禮物給你,你若是不嫌棄,我身上這玉佩,你暫時拿著。”
宋文豪滿臉笑意,立刻將寧采臣攙扶了起來,他解下了腰帶中的玉佩,立刻遞給了寧采臣。
寧采臣知道,這禮物,他是不能拒絕的。因此,他從容的接過了玉佩,入手而來,竟然是一股微微冰涼。
寧采臣不由得是心中一驚!果然是塊好玉,澄瑩透亮,觸摸光滑。
“這玉,叫玉玲瓏,風一吹,能發出特別的響聲。”
宋文豪悠悠撇了一眼寧采臣,繼續說道:“對了,采臣,你可有表字?”
叫著“采臣”雖然是親切,可是宋文豪忽然覺得,少了某種的親切感,為此,他才是問道。
“學生還未到雙十年齡,所以尚未表字。”寧采臣解釋說道。
宋文豪捻著短短的胡須,目光深幽的一閃,對著寧采臣說道:“我看你再過兩三年,也是到了禮冠的年紀,不如老師給你表個字如何?”
“那么學生就多謝老師了。”老師都發話了,他做學生的,還能有什么意見?寧采臣只能是依照了宋文豪的意思了。
此時,在大堂中,只是剩下了宋文豪與寧采臣兩人。因此,他們兩人不說話時,大堂中的氣氛,異常的安靜。
宋文豪往前踱步了幾步,隨后,他說道:“好吧,看你儀表堂堂,溫爾雅般,不如你以后表字清逸如何?”
“寧采臣,寧清逸?”寧采臣默默一念,此表字倒是也朗朗上口,他甚是滿意,“如此學生就多謝老實的費心了。”
“哎呀。”
宋文豪,輕輕的拍了一下額頭,“只顧著和你高興說話,倒是把一個重要的人給忘記了!來清逸,咱走,為師可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宋文豪親切的攬上了寧采臣的肩膀,兩人步行離開了大堂。在他們兩人遠去后,從一間側房中,徐徐的走出了一道人影,那人,看著他們離去,一雙眼睛,驀然射出了一股陰郁的目光。
他的出現,悄無聲息,像是鬼魅。
什么?拓跋流云要見他?那個名滿燕京的大文豪?
在歸去的半道上,寧采臣從宋文豪的話語中,終于知道了怎么回事。
寧采臣之前有個疑惑,他被兩個官差押去衙門的時候,宋文豪怎么會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的?依照邏輯推斷,必定是有人在第一時間之內,將此消息通告了他知道了。
可是,那人,他又是誰?
隨后,寧采臣便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宋文豪立刻怪異的撇了他一眼,也是疑惑問道:“咦?清逸,這事情你怎么反過來問我了?那人不是你的朋友嗎?就是他將消息狀告給為師知道的,為師在聽了你的事情后,在加上文昌,哦,文昌便是流云,他也是替著你擔心,所以我便匆匆的趕去了公堂,幸好,時間還來得及,要不然啊,呵呵,想清逸也不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了。”
他?會是誰?
這下子,寧采臣也是有些糊涂起來。
不過,他心中,忽然是想起了聶小倩,又是或者那判官,這事情,興許是他們其中一個喬裝打扮,然后以他朋友的身份轉告了宋文豪。
事情,一定是這樣的。
寧采臣思忖了一下,立刻將事情給想明白了,對已此事,他也不在追問。
不到半刻鐘,他們已經到了宋家地府。
早早候在院外中的拓跋流云,他一眼就發現,一個清俊的后生,跟隨在宋文豪的右側,眉目清朗,爾雅謙謙君子。
不由得,他眼睛為之一亮,立刻疾步過去,盯著寧采臣一直端看著。
忽然竄出了一個半徐老頭,睜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的掃視著,寧采臣心中不覺得是大感驚訝,這半徐老頭,莫非就是那拓跋流云了?
“文昌兄,有你這么看人的嗎?要是一般的姑娘家啊,早被你這摸樣給嚇跑了去。”宋文豪有種要爆笑的沖動。
想他身為一個大文豪,天下間的事物,有他什么沒有見識過的?他這……未免是大驚小怪了些。
“嘖嘖!溫文爾雅,儀表堂堂,果真是一俊俏公子哥!我要是個姑娘家啊,可是非你不嫁了喲。”
拓跋流云眼睛微微的瞇成了一直線,一副歡喜模樣。
“額……”寧采臣滿目黑線,這話,又是從何處說起?
“文昌,你老是沒大沒小的,這些話你可不能亂說,會嚇壞我的學生的。”宋文豪嘴角一扯動,繼續說道,“清逸,這便是那拓跋老頭兒,為師的好友,自從他那天到達時候,總是三天兩頭嚷嚷,要去見上你一面,這不,今天就把你給帶來了。”
“學生見過拓老先生。”寧采臣對著拓跋流云微微居首。
拓跋流云目光一閃,撓了一下腦袋,“額…..你就是那個寧采臣?清逸?這表字不錯,只是,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叫拓某為老先生?我果真有那么老么?嘿嘿,其實,和你們年輕人比較起來的話,我就是有點顯老,只是不那么明顯而已啦。”
噗嗤!
一旁的宋文豪,他終于是忍不住了,一聲大笑而出,他憋得是在是太難受了。
“管伯老弟,你這是作甚?”拓跋流云眨眨眼睛,一副誓要問到底的模樣。
宋文豪立刻止住了笑意,對著寧采臣說道:“清逸,你也不要在意他說的話,這老兒歷來都是這樣,明明都是可以做人家爺爺的年紀了,還有一顆孩童之心。我們進去吧,喝口茶,壓壓驚!”
“什么做爺爺的年紀了?我說管伯老弟,你不能這樣重傷老哥哥的心喲!”
跟隨在后面的拓跋流云,嘟嚷的說了一句。
進了大堂,宋文豪立刻揮手叫了一侍童,吩咐了一番之后,彼此是落座。
只是寧采臣有些心神不寧,他心中,一直惦記著家中的娘親,他去了衙門之后,昏厥中的娘親,不知道她是否蘇醒了過來呢?
“呀,小子,真的是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厲害?手筆文字功底不錯,看了你的字跡,我拓總算是明白了,天外有天,長江后浪推前浪啊!”
當侍童端了茶水上來后,拓跋流云端起了茶杯,抿下了一口,對著寧采臣悠悠說道。
“拙字獻丑,讓先生見笑了。”
寧采臣只好逢迎了一句,只是,他此刻似乎言不由衷。
心系一事,又是怎么能夠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