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皛秐猜測,能用這種箱子盛放的,一定不是等閑之物。
百里恪率先走了進去,他打開了其中一口箱子。
里面全都是瑪瑙、翡翠、珊瑚、朱砂首飾、和田玉。油燈一照,發出令人心曠神怡的光彩。
禾皛秐的心都快要融化了,這么美的東西,看一眼所釋放的荷爾蒙,遠遠甜過談戀愛。
百里恪又伸手打開一個箱子,這里面全都是穿成串兒的金珠子。每一串都金光閃閃,珠子飽滿,又圓又大。
女人似乎天生就喜歡這種亮晶晶的東西。禾皛秐看到這些,難以抑制地眼睛里面跳出桃心。“好想摸一摸,好想戴一戴,再自拍發朋友圈啊。”
禾皛秐從蹲在門口,變成了抑制不住好奇心走進來張望。
百里恪這時候又打開一口金絲楠木箱子,里面全都是大個的金元寶,一層落著一層。禾皛秐吞了下口水。“真好看。”
百里恪把其中一枚拿出來放手心里,翻轉底部。
看到了鋼印,“是晽朝的陪葬品。”
“大手筆啊,這墓主人一定不是個普通人。”禾皛秐眼睛放在百里恪纖長的手指上,翹首期盼,等待著他繼續開寶箱盲盒。
百里恪卻停手不開了,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
別呀,哥哥……
禾皛秐滿懷期待的眼神里,瞬間有火花熄滅了。
她心想,你們這些財大氣粗的人,全都見多識廣,可惜小女子我只在電視里和圖片上見過,您就不能發發善心讓我飽飽眼福嗎?!
百里恪朝著禾皛秐看了一眼,似乎是讀懂了。
“皛秐,喜歡的話,我回去送你幾箱,讓你慢慢把玩。”
“真的假的?百里哥,抱大腿,抱小腿,小女子這里先謝過了。”認識個土豪真好。
百里恪合上箱子蓋兒,推著戀戀不舍的禾皛秐往外走。
“皛秐,我忽然想起來,暀國的藏寶庫和錢莊,現在好像都歸軒轅璟看管”。
禾皛秐:“……”這天下首富竟然是他。
百里恪又道:“我回去跟他說一下,你可以去翡翠山藏寶庫里隨便挑選,喜歡哪個就拿哪個。喜歡看看玩玩兒的話,就在庫房里面玩個幾天再出來也沒關系。”
“好啊好啊。”禾皛秐喜歡這些東西,但不一定要擁有,也并不想把它們拿去賣掉當錢花。
漂亮的東西,只是想欣賞而已啊,這一點都不過分吧。
“不過,翡翠山其實是個藏寶庫和大錢莊嗎?”
“百里哥,我先前還以為軒轅璟他是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
百里恪微笑著說:“內部機密,知道的人不超過五個。”
“好的,我定當守口如瓶。”禾皛秐捂上自己的嘴:“不用殺我滅口。”
百里恪突然把自己的手放在油燈底下看。
手心竟然黑了。手背卻還是正常顏色。
“百里哥,財寶是染色的?”
“不是,金元寶上可能有毒。”
百里恪拔下頭上的簪子,把手掌劃破,滴下來的血是濃稠的黑色。
待血變成鮮紅色,百里恪才從衣服上撕下布條,把手纏上。百里恪一只手不方便,禾皛秐搶過來幫他纏,包扎的小心翼翼,然后還吹吹,生怕百里恪疼。
“皛秐,沒事了。”
還好剛才禾皛秐沒碰。
百里恪的血著實流了不少,禾皛秐看著心疼。
百里恪的血,順著地下畫像磚的凹槽流淌下去,竟然開出了一朵妖艷的血蓮花。
然后禾皛秐發現有東西在動,低頭一看,有密密麻麻的小東西在血蓮花上蠕動。
百里恪用油燈一照,竟然是一個個蜱蟲。
這東西咬人會扎進皮肉里,不能直接拔,越拔鉆的越深。
蜱蟲腦袋鉆進肉里還會感染發炎。
禾皛秐趕緊往后躲,這東西就算不咬人也丑啊。禾皛秐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哇哇亂叫。
百里恪作為一個男人,徒手消滅蟲子展現男友力的時候到了。
他從墻壁上,摘下來一盞煤油燈,把油倒在血蓮花上,又引燃。
地上有“噼噼啪啪”的聲音,又有一股燒烤味道飄過來。
蜱蟲的甲殼很快在火光里融化。
禾皛秐以為沒事了,可一抬起頭,發現墻壁上已經密密麻麻爬滿了同款蜱蟲。
“百里哥,這么多,都是哪來的啊?”
百里恪也說不清,兩個人一看,藏寶的那間屋子里還沒有蟲,百里恪拽著禾皛秐退進去,然后百里恪用財寶箱子堵住門口。
這種情況不能硬扛,只能先躲躲再說。
就算百里恪隔山打牛,能劈碎一萬只蜱蟲,可外面密密麻麻的那些就像潮水一樣來勢洶洶,到底有多少只還未可知。
禾皛秐回憶著剛才的場景,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她打了個哆嗦,“好冷,好恐怖,這東西一多起來,竟然比僵尸還恐怖。”
搬動這些箱子之后,百里恪看自己的手,竟然并沒有變黑,“看來箱子里的珠寶和金元寶是有毒的,金絲楠木箱子卻沒有毒。”
“百里哥,什么毒能六百年不揮發?”
百里恪說:“珠寶是前朝的,毒卻是新的。”
“是那個改造墓葬,鳩占鵲巢的它?”
“不知道。”
外面有嘻嘻索索的動靜,那群蟲子還沒爬遠。
“他們是奔著血來的,這珠寶又有毒,看來是處心積慮地一場陷阱。”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是自己的東西果然不能輕易動。
禾皛秐百里恪坐在箱子上,聚精會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禾皛秐?”一個聲音道,竟然是那小和。
“百里哥”,禾皛秐去推百里恪。
“百里哥,他在叫我。”奇怪了,這里沒有壁畫,禾皛秐為什么會產生幻覺。
百里恪微微閉著眼睛,禾皛秐推了好幾下都沒有醒。
“禾皛秐。”小和在箱子外面又叫了一聲。
禾皛秐摸了摸百里恪的呼吸,很勻稱,可人為什么就是不醒。
現在這種情況,禾皛秐一個人覺得怕怕的。
“小和,是你嗎?”
“禾皛秐,我沒有害你的意思。”小和說。
“可是,你已經死了,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