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皛秐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籠子里,鐵籠子,被幾個人抬著走。
“抓住了,趕緊給大當家的看看,老虎抓到啦。”
“老虎?你們才老虎呢?老子是個人……”
對了,這是哪兒?
禾皛秐看著周圍,這些人都是壯年男子,搖搖晃晃走在一條崎嶇的山道上。
“壞人,你們為什么要抓我,快放了我。”禾皛秐一張嘴,發出了:“嗷嗚”一聲大吼,聽上去像是動物園里的老虎叫。
“怎么會?”
禾皛秐想用手摸摸自己的臉,“哎?怎么軟軟的?還毛茸茸的。”
禾皛秐又往自己頭頂上摸。
“啊……我的耳朵怎么長到頭頂上去啦?”
禾皛秐把手放下來,拿在自己眼前一看:“啊……這是什么?”
禾皛秐眼前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貓爪子,看這大小,看這肉墊,還是只巨型貓爪。
“這個,真的有點像老虎的爪子啊。”
“我變異了?”禾皛秐聽著幾個人在攀談。
“大張哥,你看這老虎它是不是想說話?”
“說啥,求咱們別吃它?”
“嘿嘿,咱們可做不了主,得大當家的說了算。”
“什么,還要吃我?嚶嚶嚶……”
我……怎么會在這兒?
禾皛秐回憶著,剛才自己走在馬路上走,突然一輛失控的汽車神龍擺尾毫不商量地甩過來,然后禾皛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會是喝高了吧,睡著了?是在做夢?
禾皛秐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又重又狠,感覺竟然是疼的。
禾皛秐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整個人都蔫了,完了,我變成貓了。
“大張哥,你看,這老虎它自己打自己耳光呢。是個傻老虎。”
讓你們見笑了,哈哈……
禾皛秐也覺得自己傻透了,“我穿越了,還變成了只老虎,馬上要下鍋變成滿漢全席的老虎?是不是忒慘了點。”
禾皛秐之前覺得自己已經夠衰了,可是重男輕女、被騙婚,跟這個比起來又算的了什么?
我這是得罪了哪路大神,要這么玩我?
幾個人唱著小曲兒抬著老虎美滋滋穿越山崗,到了一座大型山寨,進了聚義廳:“大當家的,快來看啊,是頭母老虎,咱們怎么吃?”
“就知道吃。”禾皛秐欲哭無淚。“你們就不能行行好,給我找個柵欄圍起來嗎?每天喂我點雞鴨魚肉,賣個門票什么的?”
禾皛秐看到一個一身潔白的高挑男子走了出來。
他的模樣讓禾皛秐眼前一亮,“電影明星?小白臉?這年頭,土匪窩里是比美論座次的嗎?”
這位從臉到身材都是極品中的極品,膚白如雪,星目劍眉,360°無死角,身高在190上下,放在禾皛秐那個時代,選個世界100帥應該不成問題。
禾皛秐發出聲音:“嗷嗚。”
那男人似笑非笑說:“餓兩天,清空了腸胃再吃。”
“好嘞,大當家的。”
禾皛秐因為多出來的這兩天活路而沾沾自喜。
兩天?總比立刻下鍋的好。
她頭一次想,還是活著好,誰知道死了什么樣子?萬一那邊的世界更恐怖呢。
禾皛秐被連著籠子再次抬起來。
那漂亮山賊頭子說:“大張哥,放我屋里去。”
“老大,他半夜亂叫怎么辦?會吵的你睡不著覺。”
漂亮山賊頭子說:“無妨,我最近失眠,當只狗來作伴。”
禾皛秐:“……”不帶這么侮辱人的。
禾皛秐被抬進一個全實木房間,聞著有淡淡的金絲楠木味道。
這房間里的裝飾風格竟然還挺典雅,有張寬大的實木書桌,擺的滿滿當當的書架,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墻壁上還掛著幾副頗有講究的山水畫,要不是他們跟這位小白臉叫大當家的,禾皛秐還以為這就是個大家大戶的貴公子哥兒呢。
放下老虎籠子,那幾位就出去了,禾皛秐一個人窩在鐵籠子里傷春悲秋感嘆紅顏命薄。
“我怎么就盡犯傻呢?當個人的時候不好好當,非得尋死覓活,現在好了吧,得意了吧,變成老虎了,連自主能力都沒有了。”
要說世間萬物,當什么都沒有當人舒服。人可是萬獸之靈,食物鏈頂端的動物。除了不能吃人,想吃啥就吃啥。
禾皛秐越想越覺得后悔,要是能讓她回去,她再也不尋死覓活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禾皛秐在孤獨無望中看著雕梁畫棟的窗格透出的光線漸漸消失。直到伸手不見虎爪。
膽戰心驚,而且備受煎熬。禾皛秐從未這么無助過。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開了,那個大長腿小白臉的山大王走了進來。
他用白皙修長的手點燃油燈,又打開香樟木衣柜。
他把鐵籠子上的銅鎖打開,然后看也不看禾皛秐,把件衣服隨手丟給禾皛秐:“穿上。”
“小哥你認真的?你要給老虎穿衣服?”
禾皛秐以為自己嘴里發出的聲音會是“嗷嗚”,結果不是,她說了句貨真價實的人話。
禾皛秐一時驚訝,再看自己的手,竟然白璧無瑕,是一雙貨真價實女人的手。
禾皛秐趕緊摸摸自己的耳朵,變回來了,不在腦袋頂上啦。
禾皛秐她再低頭看自己身上,竟然不著寸縷。
“啊……臭流氓!”
禾皛秐趕緊用衣服擋住自己。
“女人都這么不講理的嗎,我何曾耍流氓了?我還給了你衣服。”
他聲音充滿磁性又好聽,可惜禾皛秐現在顧不上欣賞。
禾皛秐三下兩下給自己套上衣服。然后蹲在籠子里,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戰戰兢兢抱住自己的膝蓋。
“這是哪?你是誰?”
那男人轉過頭來,看著禾皛秐。
他眼睛漆黑如墨,深邃的像一汪潭水。
“你這只老虎精還挺話癆。”
“老虎精?”
“我是人,我……”禾皛秐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禾皛秐往籠子底部縮了縮。
那男人道:“你出來吧,在籠子里不憋屈的慌嗎?”
“我不出去。”這小白臉說過兩天要吃禾皛秐。
禾皛秐伸手把籠子門又關上,生怕這男人鉆進來生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