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煙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也不用說話,這范兒就出來了,魯成看在眼里,更是恭敬,難怪郭太太那么巴結(jié),越是家大業(yè)大的人, 可不就越信這些嘛。
“咦,這茶挺好喝,香的很。”
魯成喝了口茶,面色驚訝,他爹是領(lǐng)導,上趕著送禮的不少, 他也是吃過好東西的, 但這茶卻是他喝過的最好的。
“這三天沒閑著吧?”江寒煙問。
魯成也機靈, 一聽就明白了,放下茶杯正色道:“那事我打聽清楚了,確實是唐學海那王八蛋砸的,算我對不住陸塵,改天請你們兩口子吃飯,我賠個不是。”
他去找了當年的那幾個兄弟,這些年沒怎么來往了,但還有聯(lián)系,他一問起這事,這些人就招了,還說唐學海父子不是東西, 陰的很,氣得他罵了這些人一頓。
“吃飯就不必了,陸塵并沒怪你,他只是不想背黑鍋罷了。”江寒煙語氣輕描淡寫,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
“他不怪我那是他大度, 可錯了就是錯了, 我得拿出個態(tài)度來, 還請二位賞臉。”
魯成很會說話,說得十分漂亮,江寒煙推辭了幾下,就答應了。
反正是陸塵的孽緣,交往著也好。
“那就今晚上,香滿樓酒店見?我訂好了包廂。”魯成爬竿而上,約在了今晚。
“好吧,等陸塵回來我和他說。”
魯成暗暗歡喜,總算巴結(jié)上了,沒錯,他并不是想賠禮道歉,而是想巴結(jié)江寒煙,他爹這些年的職位沒變動,不上不下的,再過些年就要退了,他想江寒煙替他爹算算,他爹的官職能到啥程度?
要是能再上去幾級就好了,他當兒子的也能沾光嘛。
他可沒有靠自己成才的想法, 他就想靠著老子輕輕松松打怪,一路過關(guān)斬將, 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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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權(quán)不用,過期作廢。
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真理,魯成謹記于心,并時刻踐行著。
魯成很識相,略坐了會兒就走了,那些高檔煙酒也留了下來,趴在墻上偷看的徐嬸,心里酸溜溜的,都是高檔貨,那瓶酒她在商店看了,要七八十塊一瓶,這兩瓶酒都要一百多了,去煙酒店寄售,能賺不少錢呢。
這狐貍精的手段真高,一天天勾搭那么多人上趕著送錢,陸塵的腦袋和他爹一樣,都綠得長青苔了。
徐嬸安慰了自己一番,心里才舒服些。
晚上,江寒煙和陸塵去了香滿樓酒店,帶上了豆豆,魯成在酒店門口候著,遠遠地就迎了上來,用剩下的好手攬著陸塵的肩。
不過他個子沒陸塵高,攬肩這個動作有點費勁,只是攬了一會兒,魯成就放下了手,和陸塵并排走。
“那事是我對不住你,一會兒我自罰三杯,以后有事只管叫我,只要我能幫得上,絕對鼎力相助!”魯成的場面話說得那叫義薄云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陸塵是生死兄弟呢。
“以茶代酒吧,骨折了不宜喝酒。”
陸塵瞥了眼他吊著的胳膊,很善解人意,他是真的沒怪魯成,從頭到尾都沒怪過。
“行,以后的日子還長著。”
魯成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陸塵朝他看了幾秒,突然問道:“你也要去滬城上大學?”
“你怎么知道的?”
魯成嚇了一跳,下意識朝江寒煙看去,難道連這都算得出來?
高人啊!
“昨天我就說要去滬城,如果你還在福城,咱們幾乎不會再見面,你既然說日子還長,顯然是打算常來往的。”陸塵口氣淡淡的,稍微動動腦子就能分析出來。
而且昨天魯成就表現(xiàn)出想上大學的興趣,顯然是作好決定了。
“你這腦子就是厲害,難怪考得那么好!”
魯成用力拍了下,心悅誠服,他確實打算去滬城上大學了,他爹也支持,說弄個大學文憑方便提干,趁他爹還有實權(quán),給弄個在職自費生,畢業(yè)后還能回原單位,讀書期間也有工資拿。
陸塵微微笑了笑,“你要上什么大學?”
“就你那個,滬城大學,我爹說搞個金融專業(yè),以后可以搞經(jīng)濟方面的工作。”
魯成擠了擠眼,搞經(jīng)濟的油水多嘛。
陸塵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孽緣,很大可能他和魯成會是同班同學。
“真是巧了,陸塵也是金融系,你們說不定是同班同學,還可能是同宿舍呢。”江寒煙笑得很開心,這緣分可真是越扯越深了。
可惜魯成是男人,還是個有斗雞眼的男人,否則她定要聯(lián)想到其他事上了。
“哈哈,那敢情好,塵哥,咱們這緣分不淺啊,以后你多關(guān)照我啊!”
機靈的魯成這就叫上塵哥了,在福城他能橫著走,去了滬城他啥都不是,還真得陸塵罩著。
“互相關(guān)照。”
陸塵面無表情,他不想和魯成一間宿舍,也不想一個班,話這么多,跟母雞一樣,煩人。
魯成出手很大方,一桌都是福城的特色菜,而且全程都是他在說,氣氛很熱烈,難怪這家伙在編制內(nèi)吃得開,是活躍氣氛的高手,有他在絕對不會冷場,領(lǐng)導最喜歡這樣的人才了。
一頓飯吃完,魯成已經(jīng)和陸塵稱兄道弟了,盡管是他單方面的熱情,但不妨礙兩人的關(guān)系直線上升,分開時,魯成已經(jīng)叫江寒煙嫂子了。
“嫂子,還勞駕你抽空給我爸算算,他最近工作上有些困擾。”
“讓你爸過來吧。”
江寒煙答應了。
“成,明天就帶我爸來。”
魯成歡歡喜喜地走了,還留下了他的傳呼機號和電話號,說要保持緊密聯(lián)系。
“恭喜你,喜得孽緣!”江寒煙打趣。
陸塵白了眼,去推摩托車了,他可不想要這個孽緣,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第二天,魯成帶上他爹來了,又提了許多禮物,江寒煙略看了看,心里就有數(shù)了,坦言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能保你后半輩子富貴平安。”
魯成他爹近幾年有一劫難,江寒煙不方便明言,相信魯成他爹肯定能聽明白,要是還想再貪,就等著進去吃牢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