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媛舉著一把匕首,瘋子一樣沖了過來,匕首直愣愣地對著江寒煙,瘦骨嶙峋的臉上是瘋狂可怕的笑容,顯然想置江寒煙于死地。
“去死!”
匕首快要刺中時,江思媛得意地笑了,只要這賤人死了, 肯定會重新來過的,她會擁有空間,還能和唐學海在一起。
江思媛已經瘋了,被老男人折磨瘋了,她趁老男人出去辦事,偷跑了出來,在陸家附近盯著, 只等江寒煙這賤人出門, 她就弄死這賤人。
然后就會時光重來,靈氣空間也是她的,她會變得美麗聰明,成為唐學海的夢中情人,就像書上寫的那樣。
沉浸在幻想中的江思媛,一心只想殺死阻礙她飛黃騰達的江寒煙,用了全身的力氣,對著江寒煙的心口刺了過去。
行人們都嚇傻了,也反應不過來。
江寒煙下意識地閃開,想避開心口,但匕首來得太快, 她只能險險地避開一點點,眼看匕首就要刺中肺部。
旁邊嚇傻了的豆豆,突然像小老虎一樣, 腦袋用力頂在了江思媛身上,小臉上全是憤怒, 眼睛里還有淚, 仇恨地瞪著江思媛。
江思媛猝不及防下,身體朝旁邊一歪, 江寒煙又一閃,險險地避開了匕首,只差了一公分,她來不及松氣,手里的包砸了過去,匕首砸到了地上,沒了兇器,江寒煙膽也肥了,上前揪住了江思媛的頭發,包包朝這瘋子的臉使勁砸。
“豆豆受了一點驚嚇,做噩夢了,剛剛夢里還叫了媽媽,他會說話,大概是遇到驚嚇才會失聲,咱們去了滬城后,得找到豆豆的家人。”
聲音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事,還帶著哭音,江寒煙轉過身,豆豆臉上都是淚,不安地扭著小身體,拳頭捏得特別緊,顯然是做噩夢了。
江寒煙摟住了小家伙,在他背上輕輕拍著,還哼起了輕柔的江南小調,豆豆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了,拳頭也松開了,兩只手摟住了她,依戀地貼著她的臉,呢喃叫著:“媽媽!”
陸塵回到家,屋子里黑漆漆的,燈也不開,他正要開燈,江寒煙出聲了:“別開大燈,開個小臺燈,你輕點兒,別吵醒豆豆。”
“又沒出事,你急什么?”
江思媛還在咆哮著,警察去抓她還想逃,一個警察不客氣地銬住了她,還帶走了江寒煙和豆豆,幾個路人,去做筆錄。
差一點他就就成鰥夫了,這女人心可真大啊。
江寒煙沒再打擾他,任由小家伙看電視,但往常最喜歡的動畫片,也吸引不了豆豆了,沒多會兒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且當時的情況,很可能和剛才江思媛刺殺她時差不多,所以豆豆才會回憶起往事。
還有那次提到滬城,豆豆也有不尋常的反應,這么說來,豆豆受到刺激的地方,應該是在滬城。
回到家后,江寒煙給豆豆倒了杯涼茶,等他喝了后,才放柔了聲音,說道:“今天是豆豆救了江姨,我要謝謝你,豆豆是家里的小英雄呢!”
這種事還想著以后,心可真大。
可豆豆睡得并不安穩,緊皺著眉,還捏緊了拳頭,像是在夢里打架,江寒煙剛轉身,就聽到豆豆大叫了聲:“媽媽!”
江寒煙又氣又后怕,要不是豆豆反應快,她現在就要去ICU搶救了,能不能搶救回還不知道呢!
江思媛嗷嗷地叫著,還想去撿回匕首, 但她這些天受盡折磨,力氣不夠,而且旁邊的路人也過來幫忙了, 沒多會兒就將她制住了。
“怎么了?”
也可能不是噩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事,豆豆第一次開口說話,是夢里叫媽媽,顯然他受到的刺激和母親有關。
江寒煙嗔了眼,見他還不高興,便哄道:“行了,以后有事給你打電話,行了吧?”
更有可能,小家伙的母親已經遇害了,而豆豆就在現場親眼目睹,所以才會嚇到失憶失聲。
“我去做飯。”
有熱心路人打電話叫來了警察,很快警車就到了。
一路上,豆豆都無精打采的,像打了霜的茄子,眼睛里還含著淚,江寒煙皺了眉,剛剛小家伙推開江思媛的狀態,像是想起了不好的事。
“不怕,我在呢!”
陸塵沒好氣道:“你就不能盼著點好?”
“警察同志,這女人當街行兇,地上那個匕首就是兇器,只差一點點就扎到心口了,太危險了。”有人大聲說。
派出所就在附近,案情并不復雜,很多人看到了,江寒煙做好筆錄,還留了電話,帶著豆豆回家了,受了這么大驚嚇,她怕豆豆有陰影,帶回家好好安慰安慰。
江寒煙關了電視機,給小家伙蓋了件衣服,風扇開到最小檔,對著腳吹,她的動作很輕柔,怕吵醒小家伙。
江寒煙拍得更溫柔了,可憐的孩子,當時一定嚇壞了吧?
豆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沉沉睡了過去,但手還摟著,不肯松開,江寒煙只得繼續抱著,睡眠是最好的治愈方式,小家伙今天受了驚嚇,沒什么比睡一覺更好的了。
“我要殺了她,放開我……”
豆豆羞澀地笑了,精神好了些,可還是有點蔫蔫的。
“打死你個賤人,別以為裝瘋賣傻就能逃脫罪責了,你給我等著,馬上送你去吃牢飯!”
江寒煙豎起大拇指,不吝夸贊。
陸塵去拿了小臺燈出來,開了一點光,看到江寒煙摟著沉沉睡覺的豆豆,情況很不同尋常。
江寒煙言簡意賅地說了白天的事,刺殺一事輕描淡寫說了幾句,陸塵皺緊了眉,不高興道:“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江思媛像野獸一樣掙扎著,看起來很可怖。
“在的,媽媽在的。”
陸塵主動去廚房做飯,心里還有點酸,老婆都讓人給占了,雖然是小孩子,可他還是酸溜溜的,以后他要和豆豆好好說說,都這么大的人了,不能動不動就抱著他老婆撒嬌。
晚飯很簡單,陸塵煮的粉,他做不好菜,難吃的很,還是煮粉比較擅長,但江寒煙兩只手都空不出來,沒法吃。
“我喂你!”陸塵很積極地搬來了椅子,自己都顧不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