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棠走了,沒有任何留戀,走的時候,連看都沒看陸塵一眼,顯然在她心里,唐志華比兒子重要多了。
江寒煙朝面無表情的陸塵看了眼,心里涌上憐惜,攤上這么個媽,可真是造孽。
出事了就來投奔兒子了,需要犧牲兒子為自己謀求美好生活時,這女人連一秒鐘都不會猶豫,多猶豫一秒,都對不起她自己。
這種女人怎么還能好好活著?
老天爺咋不劈死她?
“別難過,就當是借她的肚皮住十個月吧。”江寒煙想到了個蹩腳的理由。
陸塵其實一點都不難受,他早習慣了,白海棠不這樣就不叫白海棠了,他只是奇怪,江寒煙怎么知道唐志華去支教的?
“你以為他為什么會去支教?我和羅校長嘮了會兒,關于他的官運。”
江寒煙得意地說了,羅校長那種人視升官為命,不管唐志華是不是真的會妨礙他,他都不會容忍唐志華留在身邊了。
那天她在羅校長辦公室桌上,看到一張支教文件,就猜到唐志華十之八九被派去山區支教了,否則他怎么舍得打白海棠那漂亮的臉蛋?
這對狗男女完美的詮釋了可同甘不可共苦,日子好過時,濃情蜜意,日子難過了,就成怨偶了。
白海棠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絕對不會苛待自己,唐志華現在倒霉了,很可能再過些時候,白海棠就會重新給自己找個長期飯票呢!
憑她的美貌,就算上了點年紀,再找個男人也不難的。
“頂多一個月,她就會回來。”陸塵補了句。
陸塵冷冷地懟了句,回自個家了,拿了些東西很快出來,騎車突突突地走了,噴了徐嬸一臉煙。
“法律就是這么規定的,總之你和爸小心點兒,這江思媛壞的很,最好是別放在家里。”江寒煙點了句,便掛了電話。
過了一個小時,陸塵一個人回來了,被徐嬸拽住了問東問西,“你老婆去上什么學?”
山區那種窮得叮當響的地方,他媽怎么可能受得了,頂多一個月就會逃回來,可能會再找一個真愛的男人吧?
江寒煙點了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他媽吃不了苦,否則她也不會在陸家出事時,和唐志華苛且了。
“她都要殺人了,警察怎么不關起來?真是瞎搞!”江母嚇壞了,對警察也生了埋怨。
“上大學。”
“上大學?你老婆考上大學了?哪所大學啊?”徐嬸一臉震驚,就江寒煙那狐貍精樣兒,居然能考上大學?
“呸,等著戴綠帽吧!”
但是——
“豆豆也去那邊上學,先帶過去聯系學校。”
警察搖頭,“權威機構鑒定的,不可能出錯,我和江思媛家屬聯系了,會送去精神病醫院。”
吃過中飯,江寒煙和陸塵交待,那幾瓶酒都是高檔貨,能買幾十只雞了。
“上學!”
陸塵表情冷漠,他媽那種腦殘,只會覺得陪著愛人吃苦是神圣而偉大的事,物質上雖然苦了,但精神上卻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會。”
他又提醒了句,“江思媛對你執念很深,你還是小心些。”
老天爺瞎了眼不成?
走的那天晚上,陸塵比沙漠的火還熱情,折騰到了后半夜,要分開大半個月,他舍不得。
徐嬸愣了半天,心里又嫉又恨,那種狐貍精都能去大城市上大學,真是沒天理了,她朝陸塵看了看,故意說:“你可要小心些,滬城那地方花花世界,有錢人多,你家江寒煙長得漂亮,可別被勾走了魂,你也是真膽大,敢放她一個人出去!”
ωωω★ ttкan★ C ○
火車是下午三點半,陸塵騎車送他們去車站,徐嬸在門口乘涼,看到他們大包小包的,驚訝地問:“你們出去玩?”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白海棠陪著唐志華去山區了,唐家大門緊閉,工地那兒是唐志華的一個親戚看著,江思媛的案子也定了,但結果讓江寒煙很不滿。
“江思媛有精神病,鑒定結果出來了。”警察遺憾地說。
“像你家一樣,天天關在家里當牢改犯?”
陸塵不放心,媳婦生得這么漂亮,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
江寒煙嗔了眼,“我哪有那么好欺負?你在這邊好好賺錢,月底再過來,有事我會打電話。”
江寒煙回了聲,車子已經騎出老遠了,徐嬸滿面疑惑,都結婚了還上什么學?
“那干啥帶豆豆去?上大學還能帶孩子?”徐嬸發現了疑點,覺得陸塵肯定在說謊,說不定就是去外面玩的。
“你走的時候,把那幾瓶酒給徐嬸吧,吃了她家六只雞呢。”
“嗯,我陪你一起去吧。”
八月上旬快過完了,江寒煙收拾了行李,帶著豆豆出發去滬城,金閃閃先留在家里,讓陸塵帶過來。
徐嬸狠狠啐了口,不識好歹的東西,等著瞧好了,江寒煙那狐貍精絕對會給陸塵戴上十七八頂綠帽,和他爹一樣,都是天生戴綠帽的倒霉貨。
陸塵口氣很驕傲,還擠了點耐心給徐嬸,免得這八婆四處亂講。
江寒煙沉沉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天都大亮了,幸好火車票是下午,在火車上睡一晚,早上就能到滬城。
“會不會是裝的?”江寒煙皺緊了眉,江思媛不處理掉,后患無窮。
“你媽會不會真的陪唐志華去山區?”江寒煙笑著問。
不出意外的話,江父應該會替江思媛安排好出路,除了嫁人還是嫁人。
哼,上的狗屁大學!
“滬城醫學院,先去那邊租房。”陸塵前所未有地耐心。
江寒煙送走了警察,去小賣部打電話給江母,說了江思媛的情況,“警察說是精神病,還有暴力傾向,小叔他們肯定不會花錢送去精神病院,你們小心些,萬一被她一刀捅了,你們就自認倒霉吧。”
江寒煙和豆豆在火車上躺著,她下鋪,豆豆上鋪,但小家伙不肯睡,坐在窗邊看外面的風景,興奮極了,到了半夜才睡著。
早上九點半,到達了滬城站,江寒煙一手提著行李,一手牽著豆豆,剛出站口,就有好幾個人圍了過來,熱情地問:“東方明珠要不要去?”
“妹妹,外灘去不去?”
“不去,我們本地人。”
江寒煙說了句純熟的滬城話,幾個人立刻散了,去招攬其他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