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風,北風凜冽,滴水成冰,飛雪揚花。
丹瑤本就是南方人,適應不了北方這種冰凍三尺,又心急怕耽誤陳平,催著他日夜兼程。結(jié)果自己反而趕了風寒,不得不留在沿途小鎮(zhèn)養(yǎng)病。
“嫣兒,前面就是客棧,我們休息一下,我到鎮(zhèn)上給你抓點藥。”陳平撩起馬車的車簾,看著閉著眼,暈車暈的七葷八素的丹瑤,皺起了俊眉。
“救救我娘親。”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滾開。”路人嫌棄的撇開他。
“求求你救救我娘親。”小男孩不放棄,又扯住另一個路人的衣袖。
“這誰家的孩子,快放開,放開!”路人發(fā)現(xiàn)孩子扯得死死的,只好把他推倒在地,匆匆離開。
小男孩顧不得身上的塵土,爬過來,又抓住陳平的衣袖,“求求你,救救我娘親。”
丹瑤聽到聲音,緩緩的睜開眼,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皮。“劉盈?”她的印象里他還是廢書坑儒坑中那個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如今還不到三年,都長這么大了。她還清楚的記得,他頸間的戒指是她給他戴上去的。
原來,自己來這個地方已經(jīng)快三年了。
小男孩看著氣若游絲的丹瑤,哭的更厲害了。“姐姐,姐姐快救救我娘親。”
陳平看著小男孩,又看看車上費力起身的丹瑤。“嫣兒認識這小男孩?”
丹瑤點點頭。
在丹瑤的哀求下,陳平答應用自己那淺薄的醫(yī)術(shù)給小男孩的娘親看一看。
陳平和丹瑤在小男孩的帶領(lǐng)下走進客棧房間,丹瑤一進門就看到依靠在床頭毫無精神的呂雉,印堂發(fā)黑,嘴唇微紫。
呂雉見小男孩帶人進來,忙想起身,陳平卻忙扶住她,為她把脈。
“怎么樣,是中毒嗎?”丹瑤急切的問,雖說她對呂雉沒什么好感,但是她看劉盈太孝順也太可憐,便求陳平來一試。
“是仙姑啊,我讓盈兒給我找了好多大夫都束手無策,這次終于有救了。”呂雉看到丹瑤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你名字還挺多。”陳平一邊為呂雉把脈,一邊施施然笑著。
這時,呂雉才仔細打量為自己診脈的這個人。
面如傅粉,一表人才,衣著樸素,卻風姿翩翩,風雅俊秀,不羈的笑卻又不帶放蕩。她就這么直直的看著他,她甚至可以從腕處感受到他的溫度,如春日般和煦的男子。
她從未對任何人動心,她以為自己無愛人能力,便草草的嫁給了劉邦,只愿他能待自己好便足矣,可他心中只有大業(yè),自己此時病重,他就把自己和盈兒扔了出來,自己招兵買馬去!她更是心如死灰,可是此人他帶著與生俱來的陽光,像是走到哪里都能照耀黑暗,自己瞬間覺得身上輕松了許多,這,這就是愛的感覺嗎?
“陳兄就別打趣了,她怎么樣,你能救治嗎?”丹瑤知道那日老婦人泄露了自己的名字以及‘王子’二字,依照他的才智,猜出自己是何人一點也不難,可自從那日過后,他還是如常叫自己‘嫣兒’,并無其他改變,她在內(nèi)心對他非感謝二字了得。
陳平收起診脈的手,起身。“不用治了,她中的是蠱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