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從地平線升起,照耀著一個新的,陽光普照卻寒冷的日子。
“稟單于,大漢左相陳平求見。”本端坐在案幾前看牛皮卷的冒頓狠狠的把牛皮卷摔在案幾上。“他還敢來!”
陳平一進大殿就看見怒火中燒的冒頓,自己是不是來晚了。
自那日他離開呂雉那,他快馬加鞭往匈奴趕,他知道,依照元澈的性格,她豈會放過丹瑤,尤其是她知道太多,她威脅她的比以前多得多!
而丹瑤又太善良,她豈是那個蛇蝎美人的對手。丹瑤又太倔強,有些苦寧愿自己吞下也不愿說出來。所以,他要為她做最后一件事,找冒頓,把這十年說清楚。
陽光從地平線漸漸升到半空,融化著著寒冷的冰霜,陳平和冒頓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只是侍從見冒頓紅著眼眶送陳平出城。
“你不去再見她最后一面嗎?”冒頓已經沒有了怒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情緒。
“不了,這就回大漢,她的人和心都在你這,我再見又如何?”陳平嘆了口氣,“好好待她。”然后策馬,絕塵而去。
冒頓目送陳平的背影,緩了緩,恢復如常。“來人,把阿鳳姆叫到本王書房去!”
冒頓瞇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阿鳳姆,把陳平給他的牛皮卷扔到她臉上。“這是本王登基第一年的時候,東胡使者收到的東胡王的信件,上面說要東胡使者勸說本王把瑤夫人送給東胡王。”接著冒頓提高聲音,“可是,這牛皮確實樓蘭王室用的上等牛皮,阿鳳姆,偽造信件,迫使本王失去最疼愛的瑤夫人,你好大的膽子!”冒頓右手握拳,重重的錘了一下桌子。
“還有這個,是你的筆跡嗎?五年前,本王尋得瑤夫人尚在人世,準備派兵尋找,這封信是給月氏的,上面寫著,本王不在主都,月氏此時攻城,將勢如破竹!誰給你的膽子把月氏大軍引進來的!”冒頓又提高了嗓音,似乎說著說著把這十年的悔恨一起從語調中說了出來。
他口中所說的這些,他都不知道,都是陳平一件一件說給自己聽的。
“說吧,是把你九族都扔進狼圈里活活被撕扯成無數塊呢,還是把你九族扔進油鍋里炸熟,剁成餡喂狗呢!”
此時的阿鳳姆全身發抖,緊緊的貼在地面上。“單于息怒,單于息怒,阿鳳姆只是一個小奴婢,哪有這么大的膽子,是大閼氏,是大閼氏指使奴婢做的啊,奴婢不敢不從,請單于明察!”
“是嗎,那你到說說元澈還指使你做了什么!”冒頓一掌打在案幾上,阿鳳姆被震的不停發抖。
“大閼氏,大閼氏還指使奴婢告訴瑤夫人的婢女……金麝香是最安全的避孕方式……”
冒頓狠狠的握緊拳頭,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她是無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許她知道的那一刻比他還要難過,而自己卻又在她強瘡百孔的心上插了幾刀順便堂而皇之的撒了一把鹽!
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阿鳳姆,本王給你一個機會,你把這些年鄯善元澈做的好事,一件一件都給我說出來,少一件,本王就把你扔進狼圈里喂狼!”冒頓黑眸里寫滿憤怒。
“從頭說,一件都不要落下!”
“瑤瑤,瑤瑤。”冒頓身后的侍從手里端著冒頓親手做的打鹵面,他把元澈,阿鳳姆甚至是阿上,都打入死牢以后,迅速到廚房做了一碗面,他要告訴她,自從她走后,每年她的生日他都會給她做長壽面,他已經做得很好吃了,他要向她道歉,她那么喜歡小孩子,不能生育,她現在一定很難過,很難過,自己卻說了那么重的話。
自己要好好補償她,自己要告訴她這十年,他對她的思念,無論她原不原諒自己,自己都要粘著她,直到她原諒。
“瑤瑤,瑤瑤。”冒頓很高興,她的心里有他,她的心里全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