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想睜開眼睛,可是費了半天勁也只能半瞇著眼睛,眼前一片朦朧,一個身影在她眼前晃動,可是看不清是什麼?難道這次是真的死了。到了閻王殿?心中嘆息,罷了,死了便死了。又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中。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能夠坐起來了,她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簡陋的小木屋,屋裡僅一桌兩張凳子,一牀而已,再無其他物件。吃力地支起身子下牀穿好鞋子,踉蹌地走到門口,倚在門上,外面是用矮矮的木樁圍成的一個小院子,不知名兒的花兒繞著木樁開得正豔,蝴蝶翻飛其間。院子裡綠草茵茵間是用石子鋪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懸崖底下的那個水潭邊。
蘇影踏下兩步階梯,踩上石子路,朝水潭走去,懸崖上有一股細流緩緩流入潭中,激起點點水花。蘇影藉著潭水看清了自己的容貌,還是穆念慈。自己怎麼沒死?又怎麼會到了這裡?
“姑娘,你的傷還未痊癒,勸你還是躺回牀上靜養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雖說受了傷,可是她做爲殺手的警覺性並沒有降低,而身後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居然沒有察覺。
她站了起來,轉過身,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青袍老者,正笑瞇瞇地看著她。
“是你救了我?”蘇影直接問道。
“不是老夫,老夫曾發下誓言,此生不會踏出這落風谷半步,”見蘇影一臉疑惑,“是我的徒兒從外面將你帶進來的。”
“這裡是落風谷?”蘇影皺起眉頭,射鵰裡似乎從來沒出現過這個地名。
老者點點頭,“姑娘,你的身上中的毒雖然毒性不是很強,可是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現在還需要多多靜養。不然還是會有危險的”
蘇影點點頭,往小木屋走去,生生死死,自己這是第二次了,閻王爺卻硬是不收她,難道真是她殺孽過重,連閻王爺都不收她?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姑娘,你這是。。。?”老者問道
“生,有什麼值得留念的?”蘇影頭也不回答地說。
“難道姑娘就沒有什麼在乎的人?”老者又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蘇影不禁皺起眉頭,這個老頭看上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怎麼這麼聒噪。
見蘇影不理他的話,顧不得裝仙風道骨了,“歐陽克呢?歐陽克是你在乎的人嗎?”
蘇影眼裡殺意陡險,出手攻擊那老者,這老頭既然能說出歐陽克的名字,還來問自己的名字。那老者倒也反應挺快,“你這丫頭,出手倒是挺快的,怎麼說打就打。”
“說,你怎麼知道歐陽克的,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老者一直沒還手,在綠草坪上躲閃,與其說是在躲,不如說是在逗蘇影玩。
“歐陽克,不是你自己喊的麼?”那老者一副被冤枉的神情。
“師父。”一個恭敬的聲音在小院外響起。那老者停了下來,蘇影卻還在爲剛纔老者的話感到疑惑,自己喊的,什麼時候喊的。
“師父,我跟您說過,這兩天不要來我這裡,我這裡有病人。”
蘇影擡眼望去,一個揹著藥簍的灰衣中年男子走進了小院。對蘇影客氣地說道:“姑娘,別介意,我師父性子就是活潑了一點。”
“青林,我就不喜歡你這溫吞的樣子。看到就有氣。”那老者居然拂袖而去。
“姑娘,請進屋,我再爲你把把脈。”青林還是那副客氣的模樣,蘇影見他如此竟也覺得不好意思,說了句:“多謝前輩。”
進屋,坐下,伸出手,青林細細把過脈之後,說:“無性命之憂了,現在只需要將身體將息好就行了。只是。。。”青林沉思片刻,說道:“只是姑娘體內的內力沒辦法恢復了。”
蘇影還未答話,一個聲音就搶先回答:“沒有更好,重新練我們的。她那點微末的內力也算內功?”是那青袍老者躍進了木屋。
“師父。”青林無奈地搖搖頭,他這個師父因爲答應過別人不再踏出落風谷半步,這一過就是四十年之久。每次谷裡來了什麼人他都異常熱情地想要挑幾個人收做徒弟。可是每次來谷裡的人都是來找自己求醫的,不是病入膏肓,就是受傷奄奄一息的什麼武林成名人士。看過這些,師父就沒有興趣收徒了,說是要收一個只學他功夫的人。
“青林,你別說話,我都是快要入土的糟老頭子了,難道你要讓我的功夫失傳?”那老者越說越氣,“都怪你,不爭氣,學我什麼不好,偏偏要學醫。現在好了,我的功夫都要失傳了。”
“就這樣定了,這丫頭以後就是你師妹了。”他自顧自地說。
蘇影站了起來,冷冷地說了句:“沒興趣。”
“可是你的內力都沒了,以後行走江湖被人欺負了怎麼辦?”那老者似乎在替她擔心。
蘇影突然出手,招招都攻那老者要害部位,剛纔在外面空間大,老者避得遊刃有餘,可是在這狹小的木屋裡,他又不願意出手傷了蘇影,所以避的就稍嫌狼狽了一點,但是蘇影卻也是連他的衣角都沒碰觸到。
“丫頭,好樣的,沒有內力出手都還這麼快。太適合練我的功夫了。”
看著兩人在屋裡竄來竄去,青林頭大,揉揉額頭。“別打了。姑娘,停下來慢慢說。”
蘇影哼了一生停下手,心裡也是氣惱的很,就算是以前與歐陽克打,都沒有現在這種無力感,明明力道十足,卻碰不到對手,再怎麼快也沒用。
“丫頭,你看你,沒內力都這麼厲害。我教你幾招,保管你更厲害,行不?”老者討好地說道。
“我沒必要學那麼厲害。”蘇影悠悠說道,是啊,以前打算殺了完顏洪烈後就找處地方平淡過一生,所以,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在這個世界學成什麼功夫,什麼行走江湖之類都是她沒想過的。
“爲什麼?”老者難得對一個人感興趣。“難得你不想保護你自己,不想保護別人?”
想保護的人?前世是有一個,就是弟弟,可是這一世,似乎沒有,她連自己都不想保護,哪裡還想保護其他人。她搖搖頭表示沒有。
“歐陽呢,那個叫歐陽克的呢?你也不想保護?”老者再次提到歐陽克,蘇影皺起眉頭,“前輩是如何知道歐陽克這人的?”
“你自己在昏迷的時候叫的這個名字。”老者回道。
自己喊的,爲什麼會在昏迷的時候叫歐陽克的名字,自己與他也不過見過幾次面,喝了一次酒,爲什麼會喊他。蘇影從來就只知道接任務殺人,從來都不理會其他的事情,凡是與任務無關的事情即便是想不明白,她也會放棄思考,這次同樣,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便作罷不想了。
“丫頭啊,你看你,這麼好的身手,不學我的功夫簡直是浪費啊。”老者仍然不死心。“孤獨九劍,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