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酒肆茶樓談?wù)撟疃嗟木褪浅T劳跄莻€混人和他那個未過門的王妃李大小姐。頭腳常岳王將全部的家當(dāng)換成黃金白銀做彩禮,后腳李大小姐就將所有的金銀存進了通寶樓,換成了銀票。這倆人還真是混人對上奇葩,絕配。
隆華宮
“娘娘,這是三皇子剛剛讓人送進來的新鮮果子,奴才給您洗了幾個,您嘗嘗!”小德子彎著腰,滿臉帶笑的看向雙眼微瞇,正在涼塌上假寐的張賢妃。
“三皇子可曾說了什么?”賢妃杏眼微睜,撩了一眼小德子手上的果盤子,眉梢上揚,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主。
“不曾說別的,就是說三王妃最近郁郁寡歡,想讓她進宮伺候您幾天,要是再有些人陪著說說話,估計會開心些。”小德子低聲細語的將來人的話一字不漏的將給賢妃聽。
“哎,這些日子也是難為她了,那就派人將她接進宮吧。哦,聽說常岳王昨天也去送彩禮?”賢妃此話一出,小德子腦袋就飛速運轉(zhuǎn),猜測著主子這話是個什么意思。
“對,昨天是本月的吉日,最是合適送彩禮。奴才聽聞常岳王抬了120擔(dān)的金銀給相府送了去。”小德子小心翼翼的說完,就端著盤子躬身退到了一邊。
“120擔(dān)的金銀,常岳王好魄力啊!”賢妃淡淡的語氣里,讓人摸不著頭緒。
“自從牡丹宴后,這宮里好久沒熱鬧了,前兒三皇子送來的幾盆蘭花很是不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傳旨下去,凡二品以上官員家的女眷,明日酉時來我這隆華宮賞蘭花。”賢妃自言自語似的,一陣嘟囔。
“你親自派人到左相府傳旨,邀請相府二太太以及幾位小姐來賞蘭花,不得有誤,明白嗎?”賢妃將“幾位小姐”這幾個字眼咬得重重的,看來又有人要倒霉了。
“奴才遵旨。”小德子施了禮弓著身就要往外退。
“慢著。”突然賢妃柔柔的聲音再次傳來,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小德子。
“娘娘還有什么吩咐?”小德子一聽賢妃喊停,心里就一哆嗦。
“你先去皇后宮里說一聲,要是姐姐沒有意見,你再去傳旨,至于怎么說,你自己看著辦吧。宮宴的事你看著安排,我就不操心了。”賢妃此言一出,小德子就有大山壓頂般的感覺。
這不是明擺著難為自己嗎?讓他去回稟皇后,還必須得讓人家同意,宴會還得照開,我的個娘啊,這不是找死的節(jié)奏嗎?
“奴才遵旨。”小德子內(nèi)心苦逼,但是面上可不敢?guī)С鲆唤z一毫,恭恭敬敬的接了旨,出去辦差了。
待小德子離開之后,賢妃雙眼圓睜,眼中一片狠厲之色,臉沉似水,哪里有剛才的平靜溫柔。
“哼,李大小姐,皇上不是要抬舉你嗎?給我兒難堪,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讓常岳王作出如此混事?”
遠在相府的若楠還不知道,一場暴風(fēng)雨正在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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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錦繡軒
“老太太這是我給大小姐和三小姐擬好的嫁妝單子,您看看可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大太太溫順的將手中的兩份嫁妝單子遞到了老太太的手上。
老太太接過去展開單子,細細的看了起來。
大約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老太太才再次抬起頭來。
“老爺可曾看過了?”老太太淡淡的問了句。
“在來您這之前,先交給老爺看了。”大太太還是低眉順目的。
“三丫頭那份暫時就這樣,但是大小姐這份可能要從新斟酌斟酌了。”說完之后老太太重新翻開若楠那份嫁妝單子。
“若楠她娘留下的嫁妝老爺可曾交給你了?”老太太雙眼直視大太太。
“前段時間督御候府的蘇嬤嬤過府幫助大小姐點驗姐姐的嫁妝,老爺就將東西都交給我打理了。除了一些正常損耗和陪嫁銀子,其他的沒有什么大的出入,蘇嬤嬤也沒有說什么。”大太太一聽老太太提起若楠她娘留下的嫁妝,心里就一咯噔,各種不安接踵而來。
有些事情自己做的已經(jīng)很隱秘了,老爺都沒有說什么,老太太不會再插手吧。
“春曉,你將我床柜里的單子拿過來。”老太太話音一落,春曉麻利的轉(zhuǎn)身,一會兒就將老太太床柜里的東西取了出來。
“你看看這個吧,這是那天蘇嬤嬤查驗完梅娘的嫁妝后,來給我請安時,交給我的東西。”老太太一點頭示意春曉將手里的單子交給大太太。
大太太暗叫不好,想不到蘇嬤嬤還給自己留了這么個殺手。
大太太剛一打開單子,就知道這是梅娘當(dāng)初嫁進來的嫁妝單子,越往下看,大太太心里的不安越多,到最后將單子合上時,額頭上的細汗已經(jīng)一層了。
“你拿回去好好參考一下吧,督御候府什么都沒說,只是將這個交到我手里,就是給咱們留了面子,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有些乏了,晚些時候,你重擬好了單子再交給我看吧。”老太太一說完,真就閉上了眼睛,好像十分困乏一樣。
大太太不敢打擾,起身施了一禮,帶著曹媽媽離開了老太太的錦繡軒。
大太太離開之后,老太太睜開了眼睛。
“一個個都不是省心的,早些時候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隨她折騰梅娘的嫁妝,但是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還敢跟我耍心思,太不知道深淺了。”老太太神情嚴肅,眼神犀利,一改剛才的無風(fēng)無火。
“老太太息怒,大太太得了教訓(xùn),回去后定會好好準備大小姐的嫁妝的。”春曉一邊給老太太扇扇子,一邊溫言勸慰。
“是狗他就改不了吃屎,你還對她有什么指望。”老太這話可是一點情面也沒有給留。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老太太說完轉(zhuǎn)身看向春曉。
“都準備好了,全放在西廂。”春曉說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么你就說,不要藏著掖著。”老太太拿眼一掃春曉,輕聲說。
“奴婢僭越了,明明是大太太貪墨了原來太太的東西,為什么你不讓他吐出來,還要拿自己的東西填補?”春曉鼓鼓勇氣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哪里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也聽到了,老爺都默許了,我這做娘的還能說什么?督御候府不將單子交給大太太也不交給老爺,獨獨的交給我,就是已經(jīng)了解了其中的內(nèi)幕。為了相府的顏面,這個窟窿只能我來填。大太太要是個知趣的,下回單子上的東西就會好點,剩下的我就幫著他們找補吧。”
老太太說到這里,長嘆一聲,看來她也有很多的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