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若楠的小日子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爽”,數(shù)銀票數(shù)到手軟。
女人坊旗開得勝,開張當(dāng)天兩店的營業(yè)額高達三萬兩,光是美甲片的預(yù)訂就排到了年底,這還不包括美人醉的銷售。神秘二樓僅兩人得以上去,二人下樓之后神采飛揚,絕口不提二樓所見,這更引得那些自命不凡的貴婦小姐太太們趨之若鶩,卯足了勁給女人坊送銀子,就是希望自己能成為岳城第三個登上二樓的貴客。
“小姐,這是繡衣坊給您送來的美人醉銷售分成,六萬兩,這些是美人醉原液的貨款兩萬兩,請小姐仔細清點清楚?!本G竹一進屋就從懷里拿出兩沓子銀票恭敬地放在若楠的面前。
若楠睜開微閉的眼睛,瞄了瞄,淡然的說了句,“你交給三嬤嬤吧,她負責(zé)管理財務(wù)。我相信你們?!比缓缶陀珠]上了眼睛。
綠竹在若楠身邊也有一段時間,大小姐的脾性也大概清楚了。今天大小姐如此說,綠竹并不覺得奇怪。
平時大小姐在黛香苑嘻嘻哈哈的,沒上沒下的,從來不會把她們當(dāng)做下人使喚,自己也不擺小姐架子,吩咐他們辦事時,也是客客氣氣的,謝謝長謝謝短的一直掛在嘴上,弄得他們都不好意思了。大小姐說,同樣是人,只是出身不同,其他的都沒有差別。在黛香苑里,丫鬟婆子是不需要下跪的,但是要有禮貌,要懂得尊重人。還有大小姐把錢看得很輕,對他們也不吝嗇,日常飲食都是極好,偶爾還會單拿錢出來讓廚房給置辦飯菜。
現(xiàn)在黛香苑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說大小姐好的,不單單是因為錢,最主要的是在黛香苑里大家感覺到自己是個人,是個有尊嚴的人,所以大家都打心眼里敬重大小姐,維護大小姐。現(xiàn)在要是誰想從黛香苑套點消息內(nèi)幕出去,那簡直是癡人說夢,門兒都沒有。
“小姐,您讓我清點的地契,綠竹都清點清楚了,都詳細的列在這張單子上,您看看,要是還有什么不詳細的,我再去查?!本G竹看見小姐懶洋洋的,知道她現(xiàn)在是犯著困,想睡覺,但是清查的結(jié)果很不理想,綠竹希望小姐趕緊知道,然后再找出對策來。這些可都是小姐結(jié)婚的嫁妝,馬虎不得。
“好綠竹,你就給我念念吧,我現(xiàn)在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昨晚畫圖紙睡覺太晚了?!避涇浥磁吹穆曇?,帶著糖音,飄蕩在空氣中。
綠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jié)果,小姐慣會用這種伎倆了。一撒嬌,自己就得舉白旗。
“那我就先從土地說起,地契一共六張,其中三個農(nóng)莊在城外西郊,離岳城也就兩百里地,每個莊子大概有良田500畝,現(xiàn)在均由公中派人管理著,每年的收成也都交到了公中,我找人估算了一下,三個莊頭,每年至少有三千兩銀子的純收入。另外還有一塊地在珙縣,離此大概有五百里地,大概有兩千畝,都是上好的農(nóng)田,如今也是大太太派人管著,每年能給公中上交2000兩的銀子,還會額外送些野味山珍什么的。剩下的兩塊地就在城外,不過都是山坡地,足足有一千畝,不過一直荒廢著,每年府里也就是派個人偶爾過去看看,走個過場,有跟沒有算是一樣。”綠竹說到這里,聲音有些遲怪。
若楠不由得睜開眼睛,看向綠竹,用安慰的語調(diào)說,“綠竹,有什么你就說什么,咱們現(xiàn)在還怕什么,銀子多點少點,無所謂的事情。”
“大小姐,我剛開始清查時,也沒在意,后來想了想覺得奇怪,就又找府里的老人和三嬤嬤問了問?!?
“你問到什么了?”若楠眼睛瞇瞇著,像一只待勢的豹子,猛地散發(fā)出一股氣勢。
“那兩塊地五年前跟人調(diào)換,才到了相府,記在了先太太的名下。兩塊地的原主人是大太太娘家大哥曹大人的。”此話說完,若楠是什么都明白了。
“又是這種伎倆,良田換坡地,我那個爹到底知不知道啊?”若楠嘆口氣,早就該知道是這種結(jié)果。
“綠竹,你接著說,其他房屋店鋪地契呢?”若楠現(xiàn)在已經(jīng)精神了,困勁兒過去了,想睡也睡不著了。
“三處宅子,一直都在,不過疏于維護,現(xiàn)在要住人,恐怕不行?!本G竹臉上的神情有點古怪,不知道自己這么說,小姐會不會傷心,畢竟是自己母親留下來的東西。
“沒事,你就說破屋三間,那多簡單。”若楠從沒有奢望,自己那個爹會好心的給自己什么好東西。
“四處店鋪,兩間在城東,經(jīng)營絲綢布匹,生意還可以,每年總要有千數(shù)兩的進項,另外兩間,離咱們的女人坊不遠,做的是雜貨生意,也就湊湊合合,剛夠開銷,聽說每年也就上交一二百兩。”綠竹說完之后,把手里的資料交到了若楠的手上。
“三千,兩千,一千,恩,加起來,一年也總有六千兩的收入。就拿十年計算,最少六萬兩??磥砦夷锝o這個家貢獻不小啊!”若楠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著,粗略估算著,這些年大太太貪墨自己的銀子。
“小姐,不止這些呢?!本G竹明白小姐在咕噥什么,隨即出聲打斷了若楠。
“不止這些?難不成我娘還留有別的財產(chǎn)?”若楠有些吃驚,自己的外公家得多有錢啊,給的嫁妝這么多。
“小姐,這是繡衣坊通過特殊渠道得到的一份先太太出嫁時的嫁妝單子,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本G竹再說到特殊渠道時,眼睛看向若楠,但是發(fā)現(xiàn)若楠連頭都沒抬一下,自己這個小姐還真不是一般的鎮(zhèn)定??!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她哪里知道,若楠在聽到嫁妝單子時,內(nèi)心是多么的澎湃。早些時間,若楠就讓三嬤嬤安排人到湖州,找機會見見自己的外公,然后把娘出嫁時的嫁妝單子抄一份回來,但是一直就沒有辦成。今天繡衣坊輕輕松松的就給搞定了,這說明什么?人家繡衣坊財大勢大,幕后勢力更是非同小可,自己跟人家合作,還不知道是不是與虎謀皮呢,自己表現(xiàn)得越淡定,越不招人眼,自己也就越安全。
若楠接過來一看,昏黃的紙張,足足有十幾頁,里面的墨跡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繡衣坊太牛了,居然將當(dāng)年的嫁妝單子原件給若楠弄來了。
若楠吸了口氣,平定了一下情緒,才開始翻看。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若楠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我娘當(dāng)年居然有這么多嫁妝,怪不得我爹一個小小縣丞,能迅速發(fā)跡至此,短短數(shù)年,就官拜左相,權(quán)傾朝野,我娘功不可沒?!边@是若楠看完之后得出的結(jié)論。
“綠竹,想來那其余的五間店鋪都被大太太掌控著是嗎?”若楠現(xiàn)在終于知道綠竹為什么說不止這些了。
“是的,不過戶主已經(jīng)變成了大太太,相府都沒有干涉的資格。五間店鋪,間間都在黃金地段,生意很是不錯,初步估算,每年有個五六萬兩的收入那是不難的?!本G竹聲音有些尖銳,看來情緒也不穩(wěn)??!
“五六萬兩?大太太還真是膽子不小,這些年算下來,豈不是要有幾十萬兩的收入,大太太也不怕被撐死?”若楠現(xiàn)在不淡定了,想想穿越前原主過得那叫什么日子啊,自己的娘明明給自己留了大把的銀子,卻拿不到一分,日子過得苦哈哈緊巴巴,還白白的枉死,這口氣若楠說什么也要替她討回來。
“老太太和我爹知道嗎?”若楠抬頭望向綠竹。
“好像知道一點,但也不是很確定。大太太做的很隱秘,雖然店鋪已經(jīng)過到了自己的名下,但是收入?yún)s沒有完全放在自己兜里,每年都拿出一兩萬兩來,放在公中,就說店鋪看著紅火,實際收入也就一般。老太太和相爺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痹瓉硎沁@么個原因,怪不得家里的兩個大頭不說話呢。
“嫁妝單子上的首飾,我爹給了我一些,也就七七八八吧,其余的沒準還在我爹手里握著。土地咱們清查清了,大太太倒騰了兩塊最好的,找機會我一定讓她吐出來。至于我娘出嫁時的嫁妝銀子,上面記著是20萬兩,那天我爹給我娘的遺物時,我就要了3萬兩,其余的都給了我爹,這就算是盡孝吧,以后我不會再追究。其他的,哼,是我的,都得給我還回來?!贝藭r的若楠,渾身上下,寒意籠罩,哪里還有一絲慵懶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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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咖變富婆,這就是若楠的寫照,我們?yōu)樗澮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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