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氣勢的影響,大地都好像失去了色彩,昏睡中的茵茵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這里是?”
“醒了就起來吧,我們要準備離開這里。”
“呃?”
剛從夢中便被告知離開,茵茵朦朧中感到糊涂,坐起身來,看了看周圍,他們似乎在一民舍中?
“這里是哪里?”
“濰城。”
“咦?”
“可以行動吧?”
鬼煞收拾好一包袱后面朝茵茵,顯然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去哪里?”
“離開濰城。”
“咦?為什么?好不容易才來的。”
“這里已經和你所知道的濰城不一樣了,想要活命的話就趕快離開這里。”
“怎么回事?”
剛剛醒來還什么都不知道的茵茵,聽鬼煞一席話更是感到疑惑,耳邊好像傳來了吶喊聲,明顯與受到瘟疫侵蝕的吶喊不同,就好像是那種呼喊求救的聲音……
“這是什么聲音?”
“切,已經到附近了嗎?別再多問了,趕快走吧。”
鬼煞在還沒有征求到茵茵的同意時,就自行拉著茵茵離去。
“啊,等等,這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啊。”
任由茵茵怎樣呼喊鬼煞也表現的無動于衷,就像是執意要把茵茵帶走,才剛走出藏身點,茵茵就被鬼煞一手抱起、一躍跳上屋頂往上高攀,像是在避人耳目?根本弄不清楚情況的茵茵,在鬼煞的行動下感到無力,她知道抵抗是無用的,所以只好等到鬼煞停下來的時候再說。
鬼煞所走的地方都是盡量避開他人耳目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死角完全不被察覺,然而茵茵接著由鬼煞帶著她奔走的時候放眼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她看到的官兵們是如何對待百姓的,不顧他人的吶喊求饒官兵們采取了相當強硬的行為,茵茵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為何官兵要抓人她不懂,但出于何種原因讓他們有這種舉動?茵茵怎么也無法相信是周延的命令,她深信著周延絕不可能這么做,就算是的話,理由何在呢?
帶著茵茵來到城內一高塔處時才將她放開,無需多言,光看表情他便清楚茵茵看到了多少,親眼所見比從他口中解說要來得快,這也是他為什么沒有直接把茵茵帶出濰城的原因。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會這樣?”
鬼煞帶著茵茵來的地方,從高塔上可以明顯看到不遠處被重兵把守的區域內有著眾多百姓,從他們的情況可以清楚可以看出絕大部分都是感染瘟疫或是有征兆的人,將他們聚集起來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是靖王下的命令,他要把那些感染和有過接觸的人一網打盡,無論生死、相關者也一樣,不是直接焚毀的話,也會先將他們殺死再進行焚燒,否則無法阻止持續擴散。”
“什么?這……這不可能——”
好像事不關己、肆無忌憚的敘說著情況,茵茵簡直無法相信,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靖王周延下達的命令?將那些人全部殺死?死者可以不提,那些還生存的人們呢?那些沒有被感染只是接觸的人也要一起處死?茵茵想不出周延是以什么來下達這種命令的,更重要的是她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剛剛應該也看見了官兵在城里的舉動吧?這座城內,除了靖王,你覺得還會有誰有這么大的權利?記得我曾說過的話吧?靖王是個殘暴、冷酷之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留在濰城,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現在才這么做,我也只能說這才是他的本性,面對這種事他本來就不會心慈手軟。”
“不、你說謊,延他不是這種人——”
當聽到鬼煞對周延的評價,茵茵不假思索的加以反駁,語氣是那樣的堅定,她的確不知道以前的周延是個怎樣的人,也幾乎忘了當她失去記憶后第一次見到周延時心中的恐懼,現在的她依稀只記得周延對她的溫柔,也許周延對其他人很冷淡沒錯,可在對她的時候,茵茵清楚的感覺到那種溫柔絕非虛假,馬峰的事只因為當時一時間還無法接受,現在想來也是因為自己,昔日濰城的繁華以及濰城百姓對周延的擁戴更絕非虛假,茵茵很難想象到在周延那溫柔的背后會隱藏著怎樣的殘暴。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眼前你所看到的就是現實。”
“……不,我不相信,為什么你要帶我看這些?”
“沒理由,只是讓你早點放棄跟我一起離開而已,不讓你看到現狀,你會相信我嗎?”
茵茵的思緒完全被眼前的情況所占據,完全沒察覺到鬼煞話中的真意,應該說茵茵已失去了判斷與洞悉他人話意的冷靜,情緒反而越加激動;眼前發生的一切鬼煞覺得都與自己無關,即使之前的動搖也好想不曾發生過般,輕描淡寫的敘說著現狀,也趁機證實了自己在茵茵心中的地位,看茵茵的思緒完全被周延和眼前的事所占據時,她的眼中似乎根本就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