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如潮,這種掌力一旦發出,即便是凌波微步、神行百變也是難逃厄運的,因為那等于是從天而降的一方水庫,兜頭覆蓋數丈方圓,任你步法如何精妙也無法脫離水庫的籠罩!
那么應該如何抵御呢?
或許是李智云擁有著后世成年人的靈魂,以致過于謹慎,竟然沒有考慮以陰鳳姬十三四歲的年齡,如何練得出水母陰姬那種澎湃如潮的掌力?在分析出陰氏武功的強大之后,竟而詢問系統預防針對的辦法。
必須承認的是澎湃如潮這種劈空掌力的確恐怖,就連宇宙奇俠白勝一度用于保命的——得自于他的祖父錦毛鼠白玉堂的飛絮功都無法抵御。飛絮落入水中或許能夠漂浮一陣,但是絕對不會逃離水的擠壓再次飛上空中。
所以即便是飛絮功也是藥不對癥,更何況飛絮功同樣要求以深厚的內力為基礎,這功法并不適用于眼下的李智云。
“抵抗澎湃如潮就不用想了,除了以更加強大的內力護住己身,筑成形如金剛不壞體那樣的三尺氣墻,別無抵抗之法。”系統先是給李智云潑了一盆冷水。
然而就在李智云失望之時,系統卻又給了他一線希望:“不過要想在澎湃如潮發出之際及時逃避、卻也不是沒有法子,比如楚留香的輕功,陸小鳳的輕功,古墓派的輕功……”
李智云聽了便不禁心頭狂喜,正想提出兌換之時卻聽系統說道:“只是這些輕功都需要以內力為基礎,并不適合你,而且兌換這些輕功的價格都是一萬俠義值。”
呃……李智云頓時覺得大腦有些缺氧,合著你這是在耍我呢?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我鬧這些沒用的,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系統啊?給個準話不行么?
“唯有一門身法可以不懼這招澎湃如潮,也不需要以內功為基礎,它的兌換價格也是一千俠義值。”
“那還等什么?兌了!”
“叮……兌換身法泥鰍功成功,耗費俠義值一千點。”
泥鰍功!
相關資料是:泥鰍功名為功法,實為身法,始創者為南宋武人劉若英,該身法與修煉者內力多少無關,施展之際可令身軀通體圓潤油滑,借以消卸各類掌力兵器傷害,尤其對擠壓碾壓型掌力最具功效。
泥鰍是什么?泥鰍是一種魚。泥鰍在水下的淤泥里都能通行無阻,更何況密度遠遠低于淤泥的水?什么樣的潮水能夠擠死泥鰍?答案是沒有。
除非有誰能把潮水燒開了,但是潮水不是壺水,要把江海之中的潮水燒開,那得是白勝那一級的宇宙頂尖高手才能做到。而且燒開的潮水只能把泥鰍燙死,卻不能把它擠死。
以上這些活動都只存在于李智云的腦海里,而在這座演武場的院落之中,仍是場中人影游走,眾人屏息觀看的局面。
沒有人知道李智云精神世界里發生的事情,也沒有人注意到、就在李智云剛剛學會了泥鰍功這一瞬間,陰鳳姬在奔行之中轉頭,絕望的眼神看向了她的父親陰世師。
那眼神中的含義分明是:爹爹你不要怪我,是女兒把話說得太滿了……
陰世師豈能看不懂女兒的眼神,就不禁暗暗嘆了口氣。若是這場比斗只關乎到你和李智云的婚姻,那么就算輸了又有何妨?
但是這場比斗卻涉及到晉王楊廣、越國公楊素以及宇文化及的切身利益,你若是這樣輸了,那本青玄秘錄就只能陪著你的名分一起留在唐國公府了,又該如何向那三位實權人物交差?
更何況為父已經答應了宇文化及的提親,把你許給宇文成都了,若是此番退婚生出變數,為父又該如何面對宇文世家的責難?
宇文化及可不是孤零零的一個在野人物,不論是他的父親宇文述,還是他的哥哥宇文定及乃至兄弟宇文智及、宇文士及和宇文福及,那可是都是當朝重臣,各個都握著相當分量的權柄呢!
如若不然,宇文成龍和宇文成祥就敢在長安街頭胡作非為了?不被人打成肉醬才怪。縱使宇文成都武功高強又能怎樣?在這天子腳下,從來都不是武功最高的說了算,不然自己這個太子太傅又何必跟在別人的屁股后面來悔婚?
想到此處,他便微微抬起那雙一直撫在膝蓋上的雙手,釋放出兩道雄渾的掌力。那掌力如同洶涌的暗潮,在毫無異樣的空間里奔流向前,徑往場中穿梭飄忽的兩道身影覆蓋了過去,同時咳嗽一聲,算是對女兒的暗示。
陰鳳姬聽聞這聲咳嗽,便知父親已經出手了,立馬改換方向,瞬間遠離了李智云的身體。
她很清楚,下一瞬李智云便會出現瞬間的僵滯,受控于父親的掌力之中,那就是她確立勝果的時機,她將會退而復返,踩中李智云的影子!
這一退一進之間只需半個呼吸,除了內力極強的楊林之外絕對不會有人察覺自己父親的內力籠罩當場。
或許楊林也不會察覺,但即使他察覺了也沒什么,畢竟李智云剛剛拒絕了他的收納之意,靠山王沒有任何理由偏幫李智云。
俗話說父女連心,陰世師和女兒陰鳳姬之間也是如此,這一瞬他們父女的配合簡直可以稱得起是天衣無縫,在陰鳳姬退開的那一瞬,李智云的身體果然凝滯了下來。
陰鳳姬心頭一喜,便即反撲回去,瞅準了地上那道長長的影子便即一腳踏去。
然而等到她一腳落下之時,卻發現地上的影子倏忽消失不見,再想抬腳尋找李智云時,卻感覺肩上被人拍了一拍。
正想回頭看時,耳中聽到的卻是父親的一句話語:“鳳姬,咱們認輸吧,李公子的輕功是天下第一,確鑿無疑!”
父親何出此言?陰鳳姬心頭巨震,連忙轉過身子,看到的卻是一張燦爛的笑臉,笑得別提有多得意,不是李智云是誰?
然后她發現李智云不僅在笑,那只可恨的小手仍在自己的肩頭拍著,一邊拍一邊說道:“我早就說了,你這捕風捉影不過是雕蟲小技,你偏不信,現在如何?你沒有踩中我的影子,我卻拍中了你的肩膀,怎么?你還不認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