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印度教土王,非常厭惡的與章西‘女’王保持起了距離,在白白教徒的眼里,印度教徒是被征服者,是奴隸的身份,只是攀上了英國人的高枝,甘愿給英國人做牛做馬,才擺脫了莫臥兒王朝的控制。,
而在印度教徒看來,白白教是侵略者,教義偏‘激’,貪婪無度,殘忍嗜殺,擴張的‘欲’望永無止境,幾百年的被奴役歷史早已化作了血脈中的仇恨,正是由于英國等西方殖民者的到來,才解放了自己,因此印度教中的香蕉人對英國的好感是毫不掩飾的。
“哼!”章西‘女’王輕哼一聲,也很不屑的把腦袋擰去了一邊,頗有種劍撥弩張的味道。
這時,“嘭!”的一聲,前方突然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這和水雷單純被引爆的聲音還不一樣,而是某種物體被炸碎的聲音,艦上的一干人等紛紛探首看去。
挨炸的是一艘掃雷漁船,強烈的爆炸把整條船炸的粉碎,以爆炸點為中心五丈之內(nèi),江面灑滿了碎木屑,如此之大的威力,讓人由不得不倒‘抽’口涼氣。
惠什與蘭伯特相視一眼,雙雙搖了搖頭,他們并未太當回事,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失手呢,掃雷被雷炸著,實屬平常,包括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這只能是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張飛虎就罵道:“‘奶’‘奶’的,是哪個狗雜種嫌命長了,趕著去投胎是吧?”
可話音剛剛落下,“嘭!”又一聲巨響,這回眾人看的真切,一條掃雷船瞬間斷為兩截,并寸寸迸烈,船體的碎屑被拋上了天空,有視力好的,甚至可以看到幾條胳臂大‘腿’狠狠落下,砸入了江中!
“嘭嘭嘭~~”接二連三的爆炸依次響起。雖然有相當一部分爆炸是空的水雷被引爆,但短短幾分鐘之內(nèi),竟然有十來艘掃雷船被炸毀,任誰都看出有問題了,再是粗手粗腳都不可能被炸成這種慘相。
張飛虎站起來喝問道:“怎么回事?”
前方船上,一名海盜頭目大聲道:“老大,我們也不就知道啊。弟兄們都很小心的,不可能是自己往水雷上湊!”
林則徐曾給道光上奏曰:不知該夷兵船笨重,喫水深至數(shù)丈,祇能取勝外洋,破‘浪’乘風,是其長技。
一八四零年代。英軍主力戰(zhàn)艦的排水量普遍在千噸左右,就吃水相當深了,而蘇州兵器局經(jīng)過反復試驗測算,最終把深水錨雷的安放深度定在了一到兩丈之間,這個區(qū)域伸手不見五指,即使有水鬼下水,除了走運碰上。在缺乏有效排雷設(shè)備的情況下,根本別想排掉。
深水錨雷并不是東一顆,西一粒,而是按江水的層次集中放置,這使得一炸不是一顆,將是好幾顆一起炸,專‘門’用來招呼英軍的五艘大型戰(zhàn)艦。
而掃雷船撞上的水雷距水面平均在兩尺左右,清末的長江水濁‘浪’滾滾。縱然是兩尺的深度也看不清水下。
張飛虎沒辦法,只得提醒道:“都給老子把招子放亮點!”
韋林頓公爵號上,蘭伯特卻是‘抽’了口煙,緩緩道:“我總感覺有些蹊蹺,難道民盟軍有我們不了解的地方?”
畢竟錨雷在歷史上,首次出現(xiàn)是在克里米亞戰(zhàn)爭當中,由俄國應用于港灣防御。而英法兩國剛于今年三月對俄宣戰(zhàn),戰(zhàn)爭還未發(fā)展到拉鋸時期,俄國也沒有到必須使用錨雷的時候。
水雷這玩意兒,一般是海軍力量不足才會發(fā)展。用于防御作戰(zhàn),如俄國、德國,海軍力量足夠強大反而不會隨便放置水雷,那純屬給自己找不自在,只會大力研究掃雷技術(shù),因此身為擁有全球最強大海軍,英軍中的一員,蘭伯特不了解實屬正常。
惠什沒有回答,眉心緊鎖,一口接一口的噴著煙,直視著前方。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又有近二十艘掃雷船爆掉,剩下的船只都不自覺的停止了前進,張飛虎暗感頭皮發(fā)麻,連忙大聲道:“各位大人,下面有古怪啊!
吉爾杭阿、吳文榕、吳健彰等清朝官員都清楚自己不作主,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惠什,翻譯轉(zhuǎn)述過去,惠什略一沉‘吟’,便道:“讓那名海盜頭子派水鬼下水。”
“是,先生!”翻譯奔向船舷,大聲傳達了命令。
張飛虎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當下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大聲呼喝,指揮各船派人下水。
海盜的水‘性’都是一等一的,水‘花’四濺中,道道身影躍入江里,一個猛子便消失不見。
時間緩緩流逝,不時有人探出頭換氣,蘭伯特也時不時掏出懷表看看,惠什雖然神‘色’如常,但‘抽’煙的節(jié)奏稍微快了些,顯然他的內(nèi)心頗為焦燥。
未知的才最讓人恐懼,目前聯(lián)合艦隊四百多條船所面臨的問題正是不清楚水底下是什么。
“老大,下面有水雷!”又過了幾分鐘,一名水鬼突然冒出頭,揮舞著手臂大聲叫喚。
不待惠什吩咐,張飛虎立刻罵罵咧咧道:“他娘的民盟軍,竟然把雷布在水下,老子草你老吊,撈一個上來!”
“是,老大!”四五名水鬼聚在一起向下潛去,各艘船上,每個人都探頭去看,神‘色’也或多或少起了些變化,最起碼再不復之前的輕松愜意了,前方那空‘蕩’‘蕩’的江面,實則潛伏著無形的殺機啊。
“嘭~~”毫無征兆的一聲巨響,一道粗大的水‘花’飚‘射’而出,還有幾塊碎‘肉’被拋飛到了半空中,很明顯是不小心觸發(fā)了水雷,一窩水鬼全部死絕。
“娘的,再找!給老子小心點!”張飛虎氣的破口大罵!
可是在寬闊的江面發(fā)現(xiàn)錨雷談何容易?兩尺深的水下,入目所見只是朦朦朧朧的淡黃顏‘色’影子,更要命的是,有了前一次爆炸的提醒,水鬼們都變的小心翼翼,最直觀的體現(xiàn),便是效率下降。
足足半個小時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另一顆錨雷,這一次,沒有人敢‘毛’手‘毛’腳,而是極易小心的‘摸’到繩索,割斷之后使錨雷浮上水面,再集合眾人之力,甚至還駛來了幾條船幫忙,才把錨雷的底座給撈了上來。
錨雷的底座一般是鐵塊或者石頭,這一枚是使用石頭固定,上百斤的巨石扔下水面容易,卻由于石塊會陷入江底的淤泥中,因此打撈起來無比吃力。
當石塊被送上韋靈頓公爵號時,所有人都沉默了,從表面上看,就是在石頭上鉆個孔,穿入繩索固定水雷,但如此簡單的設(shè)備,竟然給艦隊帶來了難以想象的麻煩。
好一會兒,吳文榕才緩緩道:“各位大人,都看到了吧,短‘毛’詭計多端,稍有不慎,便會落入圈套,更可慮的是,水面下這樣的雷還不知有多少,依海盜的排雷速度,恐怕十天十夜都沒法排完,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吉爾杭阿點點頭道:“吳大人說的不錯,而且入了夜,短‘毛’還能繼續(xù)放雷,我們白天排,他趁夜放,那我們豈不是永遠被攔在江口,寸進不得?”
翻譯把吳文榕與吉爾杭阿的話翻譯過去,惠什與蘭伯特,也包括四位印度土王均是面‘色’一變,如果由于水雷的原因不在寶山上岸改在租界上岸,一方面,己方的堅船利炮將失去作用,被迫以英軍不擅長的陸戰(zhàn)方式與民盟軍決戰(zhàn)。
據(jù)戰(zhàn)前分析,民盟軍必然會扼守寶山,因為他沒有戰(zhàn)略縱深,只能寸土不讓打陣地戰(zhàn),而把決戰(zhàn)地點選在寶山,很顯然,韋靈頓公爵號上的新型艦炮將會發(fā)揮出極大的作用。
另一方面,如果控制不了長江,民盟軍很可能會趁夜‘摸’黑沿江而下到出海口施放水雷,要知道,從黃海北部到東海,有一條貼著海岸線的寒流自北向南運動,這恰可以把在長江口施放的水雷推到租界碼頭,將給屯聚在租界的軍艦帶來極大的威脅,必須要把民盟軍限制在陸地,不給下水的機會,才能徹底杜絕,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攻占寶山已勢在必行。
還沒攻上岸,艦炮也沒發(fā)揮出威力,就碰上了棘手的難題,惠什與蘭伯特已是頭疼之極,也去了對民盟軍的輕視之心,首次正視起了文咸的忠告,可是正視歸正視,該如何解決呢?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吳健彰僅剩的一只眼睛中兇光一閃,就轉(zhuǎn)頭道:“各位大人,吳某有一策,可請洋大人出面,命令黑旗幫以竹桿探入水中開路,這將使得探測面積數(shù)以十倍的擴大,如果抓緊點,未必不能于天黑之前在寶山登陸。”
“嗯?”吉爾杭阿與吳文榕頓時眼前一亮,吉爾杭阿更是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高,果然是高!”
據(jù)現(xiàn)場目測,民盟軍水雷的爆炸范圍約為兩丈,這還不是破片殺傷范圍,而是純爆炸威力!
把木竿探入水中掃雷,由于執(zhí)竿者必須站在船面,當水雷被引爆的那一刻,會不可避免的被爆炸‘波’及,而且水面下的阻力很大,拿竹竿在水里撥,太長了會折斷,起不到掃雷的作用,只能控制在兩丈以內(nèi),這等同于拿命去換,每引爆一顆水雷,引爆者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是雇傭海盜不就是當炮灰使用嗎?他們不上誰上??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