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許培峰睜著他的那雙大眼,一臉不解。
顧志一開始也是一副呆愣的模樣,但是,好歹也是見得世面比較多,猛的想起了‘表弟’是誰
趕緊打著哈哈,含糊出聲:表弟今天身子有些不適,在家歇著呢。
趙氏聽聞,笑道:顧兄弟也真是的,表弟來了也不知道帶到我們家,讓大伙都認識認識,你這就外道了啊。
顧志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暗自道,你是不知道,自家主子來您家的次數(shù)可不是一次二次了,偏偏你們還是一無所知,殊不知,他早就輕車熟路了。
那你們來的正好,快來吃些東西吧,喜妹這丫頭瞎琢磨的,湊巧歪打正著,味道還不錯。
喜妹也不吱聲,只是任勞任怨的為大家服務著。
許培峰看著眼前已經(jīng)漸漸褪去嬰兒肥的喜妹,暗道,喜妹呀,你可得長的快些兒吶,這自家主子都已經(jīng)十六多了。
沒次出門雖說是冰著一張臉,可是,大姑娘小媳婦誰不是眼神炙熱的盯著他?
等主子二十多了,你才剛長成呢,可憐的主子啊,人家還是個小花骨朵的時候,您這已經(jīng)快變成大叔級的人物了。
就怕,就怕這喜妹看不上您吶。
想著想著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那天,主子處理完軍中大事后,閉目在椅子上休整的事兒。
這一年,大大小小雖說事情不多,但是一氣兒混合起來,也夠他們忙的。
一年前兒,這宮里傳出消息。說是這皇帝也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讒言,突然迷上了求長生不老之術。
對于那些道人倒是極為看重,朝堂上一片嘩然,各大臣紛紛上奏,請皇上將精力放在朝政上。
估計是言辭激烈,讓皇帝大人抹不開面,一氣之下,將這幾個大臣都罷了官。趕他們回家種地去了。
一時間,整個朝堂形勢嚴峻,那些道人倒是頗受器重,把持住不少要職。
害怕皇帝怪罪,這剩下的大臣也不敢妄言。
生怕皇帝老兒頭上的那把火,燒到自己頭上。
可是。皇帝求仙,這大臣們不急,急的是那些皇子們啊。
你想。這群人腦袋里肯定這樣想著撒,父皇,您追求成仙,想著長生不老,這孩子們都不怪您,可是,您要是長生不老的話,那我們怎么能登基當皇帝啊。
所以,表面上朝堂一片安靜,但里子里卻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結黨營私。徇私舞弊這都已經(jīng)不成事了。
各方勢力就等著朝廷什么時候真的亂了,大家來一次大洗牌。那才叫好呢。
什么?您說軒轅烈消失一年是去整治朝堂去了?
哈哈,開玩笑,估計最巴不得這朝廷亂了就是這人吧,皇帝聽信別人的讒言,將自家軒轅府一鍋掀了,他只想著怎樣上去添一把火。讓他燒的更旺,怎么會去主動救火呢?
可惜,就在這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北蒼國那邊不安穩(wěn)了,大軍蠢蠢欲動,無奈,受皇帝的詔,這少年將軍才奔上疆場之路。
呃,貌似想的有些遠了。
等回過神后,眼前的考的香噴噴的鹿肉早就沒了,看了吃的正歡的顧大哥,許培峰嘆了口氣。
這人,怎么一點也不為主子著急呢?
突然,想起一個好的主意,遂伸手,將喜妹招來,喜妹,許大哥想麻煩你個事,你看成嗎?
看著眼前的人猶猶豫豫半天后,才突然吐出這一句話,喜妹鬼鬼祟祟的看了看,發(fā)現(xiàn)她娘的眼神沒看著她。
這才放心的拍了拍人家的肩膀,爽快道:有什么事,您就直說
最看不慣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樣子了。
聽完喜妹一言,許培峰的眼睛猛的一亮,充滿希冀,看向她,驚喜問: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
這有啥好騙的?許大哥你也太不淡定了。
那,還得勞煩喜妹你送些吃食兒,給我們表弟送去。
啥?聽完這個要求,喜妹愕然,要去給那個問題少年送飯啊?送給東西倒是沒關系,就是要送的對象,有些棘手啊。
真的要去給他送飯嗎?喜妹猶疑道。
得的是那人肯定的回答。
無奈,只好等自己手邊的東西都弄好后,才拿著一個小籃子,裝些吃食,往對面走去。
這要是擱在平時,打死喜妹也不會去給他送飯的,可是。想到現(xiàn)在人家的身份不一樣了,已經(jīng)是自己的‘金主’了。
如果,人家有個什么好歹,或是看自己不滿意了,不把地傭給她家種,那她可真該哭了。
所以,你們懂得,她只好乖乖的聽話來給人家送飯了。
那個窺覬著美食快要到嘴的大壯,是不可能會陪著她過來了,喜妹自個打開關的嚴實的大門。
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等走到一間虛掩著的門前兒,喜妹的大眼偷偷的往里面瞄著。
還沒等看出個什么出來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M來
絲毫沒有什么驚喜或是吃驚的成分在里面,喜妹暗暗吐了個舌頭,暗道,就你這樣,小心將來沒人要你。
就在磨蹭之際,屋里又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來,喊你進來,沒聽見嗎!
好吧,這次的聲音帶有了一絲感情了,那就是不耐煩。
喜妹絕對相信,如果不再快些進去的話,保不準人家還敢甩出一把刀子進來,對于這點,喜妹從來不懷疑。
嘴里應著,來了,來了小手一推,那虛掩的大門就被喜妹不客氣的撞擊在了一邊。
上前看去,這人不是好好的在書桌旁兒好好的站著嗎?哪里有一絲不舒服呀?
提著籃子進去,喜妹揚起笑臉,道:烈哥哥,你身子不舒服呀?
那聲音,含糖量那是高高的。
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軒轅烈皺起英挺的眉,不解為何她會這么說。
喜妹看他神色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樣子,暗道,這好好的,許大哥為啥騙她說,這人生病了,而且還得要自己來給他送飯?
此時,在陳家院子里吃的正香的許培峰想著,這主子明明就屬意于喜妹,可是他偏偏一直板著一張黑臉兒,連自己這個大人看見了都害怕,更可況,是一個嬌滴滴,白生生的小姑娘了。
所以,才下次計策,這樣兩人才有一個好的機會,好好接觸呀。
汗,其實許培峰你是低估了喜妹的臉皮了。
這不,這會兒,喜妹沒有正常小姑娘的羞澀,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軒轅烈對面的凳子上,跟他說道:這關于你那八百畝荒地的事,我想咱們得好好商量一下了。
聞言,軒轅烈放下手中的東西,皺著眉看向喜妹,不懂是什么出了問題。
喜妹見他黑黢黢的眼珠子看著自己,難得,有了一絲慌張。
沒等喜妹說話,軒轅烈主動說道,銀子不夠?
在他的腦海中,唯一能讓喜妹困惑的估計也就這個原因了。
喜妹聽完后,急急擺手,道:不是,不是,銀子夠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冷冷清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喜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自己,好像天地間,除了自己別無他人,突然間兒,這小心肝咚咚跳的厲害。
臉上也有了一絲紅潤。
嘖嘖,這可真是百年奇觀,自稱臉皮天下第一厚的人竟然有一天會臉紅,說出去,怕是沒人相信的吧?
我就就是想問問你,這荒地你打算種什么,有什么你想種的沒?
聞言,對面皺起的眉頭放下了,道我沒什么,都遂你的意。
那最后種出來的東西,你能不能都賣給我,我給你銀子?看來這丫頭連四成的租子,也想收回到自己的手中。
一時間眼中光芒大盛,渴望的看向軒轅烈。
軒轅烈不動聲色,只是定定的看著她,仿佛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喜妹囧的將手纏著自己的衣角,不安的看向別處,安慰自己,這好好的商討,你情我愿的,我又不是坑蒙拐騙。
想到這,勇氣仿佛多了起來,抬頭,也學著他的樣子,直直的盯著他看,比就比,要看看誰的眼兒大嗎?
軒轅烈看著低他一頭多的小丫頭,眼神先前還是躲躲閃閃不敢看自己,片刻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將眼睛睜大,鼓起臉頰看著自己。
十足十的一個青蛙樣。
嘴角抿起,露出一個不自覺的笑容。
喜妹看著他露出的笑容,也不由的看呆了,原來,這人笑起來的樣子是這樣啊?
整個嚴肅的臉龐一笑,就像是冬日的寒冰融化了一角,讓人癡癡的移不開眼。
但是,很快,那抹笑容就消失了。
喜妹也尷尬的將眼睛從人家的臉上移回來,為了打破沉默,眼神瞥向放在桌子腿邊的食盒。
急忙拿起來,眼神四處飄移,道:這是專門給你拿的烤肉,你嘗嘗吧。
說完后,放下跟逃命一般急匆匆的走了。
走出他的視線后,喜妹才靠在墻上,用力拍打了自己的臉頰一下,告誡自己,看看,你這傻丫頭,差點中了人家的美人計吧。
讓你看到帥哥就發(fā)花癡!活該吧,丟人了吧。
教訓完自個后,大步一邁,朝自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