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藥的出現(xiàn),給這些心情已經(jīng)絕望到低谷的人一線希望,就像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一顆稻草,死命的去抓,雖然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根稻草是否堅韌。
崔格眉頭微微一動,看著在座的眾人,道:“從現(xiàn)在開始,大理寺開始接管涼州軍隊配備,直到瘟疫結(jié)束,葛刺史,這是陛下的旨意。”
說著,崔格將一圣旨直接給了葛山。
葛山聽到崔格的話,微微一愣,手抓著圣旨,卻沒有打開,反而訕笑道:“崔少卿……這只怕不妥吧。”
崔格微微一瞇眼睛,看著這葛山,笑道:“不妥?這個可不是我說了算,這是圣上的意思,如果你覺得不妥,大可現(xiàn)在去長安找圣上。哦,不對,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別說去長安了,就算是這涼州,你也出不去。”
涼州刺史葛山聽到崔格的話后,臉色猛然一變,聲音微微顫抖,手指著崔格道:“你……”
崔格將旨意自己的手指往下一掰扯,咧嘴一笑,道:“葛大人不用緊張,我是大理寺的人,可不會來涼州當刺史,這個你可以放心。如今你要做的,是將涼州士兵的掌控權(quán)交給我,只有我,才能救涼州,才能救你。不信,你問問在場的人,他們是不是真的想的?”
崔格說著,神色泠然的看著那些穿著官服的人。
這些人見崔格望過來,皆點頭道:“葛刺史,涼州危在旦夕,切不可因為如此小事傲氣啊。再說,崔少卿只不過要士兵的控制權(quán),又不是涼州的。”
顯然這些官員,都是傾向于崔格。先不說崔格的身份,就單單崔格身邊的這個張忠藥一人,就能讓這些人偏向崔格。
崔格見狀,笑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些涼州的軍隊。暫時由我來掌控。”
涼州刺史葛山聽到崔格這么說,神色之間針扎了一會后,從身上拿出兵符,給了崔格,道:“還望崔少卿善待士兵們,畢竟他們都是我涼州的子弟兵。”
崔格冷冷一笑,道:“這你放心,善待,當然善待,你就放心吧。”
開玩笑,什么叫做善待?涼州都危在旦夕了,你還擔心士兵的事情,涼州瘟疫不解決,等瘟疫擴散全城,別說這些士兵了,就連在座的諸位,都得死。
崔格接過兵符后,放在手中掂了掂,旋即之類的將兵符丟給身后的裕中天,道:“命令所有士兵,除去守城之人,其余一律來南門集合。”
裕中天接過兵符,往身上一揣,旋即小步跑了出去。
崔格見裕中天離去后,看著涼州刺史葛山道:“我需要涼州地下水道圖,涼州地圖,麻煩葛刺史拿一下。”
說完,崔格也不管這葛山,直接從一旁搬來兩張桌子,合并成一起。
那涼州刺史葛山見狀,臉色極為難看,但是還是拿來了涼州地下水道圖,涼州地圖。
崔格將兩張地圖攤開,放在桌子上,仔細的看了起來。
經(jīng)過一番觀察后,崔格基本了解了這涼州水路和涼州地下的情況。涼州的水路,是沒有死的,從涼州西面,直通涼州東面,一直往外流。
而這涼州的地下水道,錯綜復雜,但是依舊是流動的,而這涼州地底下,還有一暗河,其中有些什么,崔格不是很清楚。
看完了這地圖后,崔格微微點頭,旋即道:“我的計劃是這樣的,三日時間,將涼州水道中的所有尸體,全部打撈清理,并將城中瘟疫最為集中的區(qū)域分鎖,作為瘟疫死區(qū),而其他的地區(qū),試瘟疫的情況進行劃分。再然后,讓士兵盯住這水道,以防尸體再次出現(xiàn)。”
崔格說完,看了看眾人,再次道:“在座的諸位,你們的任務,就是去涼州城中,劃分區(qū)域。因為我對這涼州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這瘟疫到底發(fā)展成什么樣子,所以只能由你們?nèi)ィ銈兺鈫幔俊?
眾人聽到崔格的話后,臉色一變。崔格的意思是讓他們?nèi)ノ烈咧貫膮^(qū)。這不明顯是送死嗎?瘟疫的可怕,大家都知道。
雖然崔格說那張忠藥能治療瘟疫,但是這畢竟只是聽說,至于能不能治療,這還是兩說之事。
四周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崔格見到如此情況,嘴角微微上揚,這些人都是老油條,知道怎么避重就輕,也知道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好,既然……你們沒有人愿意去,那……你們就一起去吧。”崔格冷冷的說道。
崔格此話一出,這些人頓時就炸開了鍋,眾人皆怒目圓睜的看著崔格,怒視不已。
“你這不是讓我們大家去送死嗎?我們才不去呢。”
“對啊,瘟疫可不是兒戲,我等都是朝廷重臣,出個什么事,這都是對朝廷的損失。”
“像這種事情,那些士兵也知道,你可以直接讓士兵去啊!”
“……”聒噪之聲,不絕于耳。
而崔格站在這些人面前,面色坦然,絲毫不為所動。
眾人見崔格沒有反應,聒噪之聲開始消停了下來。
崔格見狀,微微一笑,道:“呵呵,我知道,諸位大人都是朝廷命官,也知道各位大人的性命都是很金貴的,但是……諸位大人莫非以為這涼州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等解決后,你們頭上的這頂帽子,還能戴的住?我這可是在給你們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們不表現(xiàn),圣上怎么看得到你們盡力了呢?”
崔格此話一出,眾人再次沉默了下來,不過也沒人答應崔格要求。
而崔格見到如此情況,也不強求這些人,而是搖頭晃腦,緩步走出這帳篷,同時嘴里念念有詞道:“唉,你們慢慢想,三天后,我只想知道結(jié)果,我給你們?nèi)斓臅r間,你們辦不到,就給我脫了身上那身衣服,然后我再將你們丟到瘟疫中,離開這涼州,回到長安,不管此事。”
說完后。崔格朝著城墻下而去。
此時城下已經(jīng)集結(jié)了一眾人等,看上去有過千人,千人站立之勢,魏巍壯闊,氣勢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