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修面色複雜的望著怔怔出神的輕洛,突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安,毫無預(yù)警的不安,若有似無的糾結(jié)纏繞在他的心上。
輕洛也微微察覺到他面色凝重的細微變化,不免關(guān)切的皺起眉。
“怎麼了?”
北庭修深深嘆了口氣,目光是少有的鄭重,一改往日的輕佻浪蕩。
“輕洛,我想——”猶豫了半天,北庭修努力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生生頓了下去,沒了下文。
說話吞吞吐吐的不像他北庭修該有的作風。輕洛也意識到可能是件很重要的事,也不敢催他,靜靜望著他,等待他的繼續(xù)。
北庭修娓娓道來:“逸風與我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比親手足還要親密。關(guān)於他家裡的事,你多少也該有些耳聞。他的繼母是個很美的女人,當年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孫公子,聖上更是傾心不已,想盡一切辦法想納入後宮。後來她不謂強權(quán),和納蘭伯伯定了終身,帶著年幼的孩子隱居山林。後來還是紅顏薄命,香消玉隕。連當今聖上也是悲痛至今。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從納蘭家嬸嬸過世後,聖上性情大變,始終不相信如此風華絕代的佳人就這樣消逝成煙。便下了道奇怪的密詔,從那以後,後宮就變戲法似的多了許多舉止粗俗言行怪異的女子,聽說是爲了尋找異世女子。而那些入了宮的女人就從此失了音信。有人說她們都被秘密殺死了,有的多她們都被永遠的幽禁起來……我說的或許是危言聳聽了些,可是,還是希望你,不要太過惹眼,要知道,世界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
輕洛越聽臉色越凝重,一言不發(fā)的假裝看著窗外的景色。北庭修知道她現(xiàn)在心裡一定很不痛快,也不再多說什麼,靜靜的獨自走開。留下她有一人默默的發(fā)呆。有些事情,總是要自己去面對的。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這個潛在的危機的。
輕洛懶懶的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yǎng)神。剛纔北庭修的話讓她渾身冒涼氣。看來,自己以後真是要收斂一點,言行都要小心謹慎,免的到時候真的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那永樂大叔也真是的,哦,不對,應(yīng)該比大叔還大叔的爺爺輩的,聽說他孫子都二十多了,比自己小不幾歲,真是個癡情到BT的老男人。
就當輕洛在心裡惡毒的誹謗著當今聖上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輕洛嚇了一大跳,反射性的就坐起身來。
“姐姐你怎麼了?”
小九見輕洛神色緊張的盯著自己看,心裡也不免不安起來。不等輕洛開口便又追問:
“不舒服麼?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叫大夫?”
輕洛面色緩了緩,“沒事,休息下就好。”
小九聞言才放了心,笑著把手中捧著衣服雙手捏著領(lǐng)口撐開,獻寶似的在輕洛面前現(xiàn)了現(xiàn)。
輕洛這才注意到小九手裡那件湖綠色的紗裙,這衣服,越看越眼熟。天!!不就是前天她隨手畫的那張圖畫麼?沒想到小九竟弄了套實物版的出來。
“好漂亮!小九你找裁縫做的?”輕洛接過衣服抱在手裡細細查看,柔軟的半透明薄紗,質(zhì)地輕盈順滑,襯裡的素色中衣是顏色如珍珠般溫潤的月白色絲綢
長裙,看上去就很貼合肌膚,估計穿上去一定滑潤極了。輕洛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款衣服。恨不得馬上就穿在身上試試。
“這個是我做的。”
小九自豪的看著輕洛眼中強烈的震撼,眼睛笑的像樹梢的月牙,心裡極大的滿足了虛榮心。真是幾天的心血沒白費了。
“真的?!”
輕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她,她也太心靈手巧了吧。瞧這針眼又細又平,像是機器縫合的一樣,一針一線,那是需要多大的耐心啊。真的是純手工製作的,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沒想到,脾氣急噪性子活潑的小九居然是個能工巧匠。平時還真是沒看出來。
小九抿著嘴,吃吃笑的合不攏嘴巴。“姐姐不信的話,我明兒再做一套。這套送你的。”
輕洛搖搖頭立刻就拒絕了她的好意。
“這套衣服看的出來你也花了很大心思,對你的意義也一定非凡,你自己留著穿吧。我經(jīng)常在廚房裡跑來跑去,不太穿的上。不如,我有時間再畫幾張簡單實際的衣服你給我做兩套,算是工作服。以後我們對面的店要是開張了,我們也統(tǒng)一服飾,讓跑堂小二,掌櫃的,還有廚房裡的大師傅們都有兩套統(tǒng)一的服裝,繡上我們的店名,又看上去整潔別緻又能給店裡做活招牌,你看如何?你可以找些針線活好一點繡娘們定做。”
小九邊聽邊贊同的直點頭。兩個人又商量了具體的式樣與做法,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擬定了大致的草圖。
新店的開業(yè),爲期不遠了。突然,連輕洛自己也很期待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