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你看前面好熱鬧啊,我們也去看看吧!”大病初癒後的梅若晞變得格外的活潑開朗。這當然是多虧了我這個大神啦,知道爲什麼嗎?因爲糖衣有感染人的魔力。糖衣是個開朗的人啊,所以見過糖衣的人都會變得很快樂。
“小姐,你今天心情好好哦!”
小錦從未見過這麼興奮的梅若晞,她是不是應該感謝這場病啊?
“是嗎?我也不知道,今天醒來就感覺特別的開心!”
“只要小姐開心就好。”
小錦並沒有想太多,以爲她只是在王府待太久了,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所以才這麼開心。不過就算她想再多也絕對不會想到是我的傑作。
“走吧,我們去前面看看!”梅若晞拉起她的手徑直往人多的地方跑去。小錦就這麼被她一路拖著,這樣的小姐她還真是大開眼界。
“小姐,你慢點,你身體纔剛剛好。如果再生病王爺就不會再讓你出來了!”
“好嘛,我們慢慢走,這總行了吧?”梅若晞聽到她的話,於是慢下步子,如果真如小錦所言自己不是又要被困在王府裡了。她纔不要呢!
見小姐乖乖聽她的話,小錦這才鬆了口氣。
“哇,原來是才藝大賽啊,小錦我們也參加好不好?”她們已經擠進了人羣,小錦奇怪以前她可是最討厭人多的地方,今天怎麼就偏往人多的地方鑽。小姐該不會發燒燒壞腦子了吧?
“小姐?!”小錦擔憂地看著她。這樣的她讓她一時接受不了。
梅若晞見她心事重重地盯著她,有些不自在,晃了晃她,問道:“怎麼啦?”
“你……”小錦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我怎麼啦?我沒事啊。好了,既然出來玩,就要盡興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掃興啦?”
梅若晞佯裝生氣,小錦無奈被打敗了。她妥協:“好好好,全聽你的!”
這時,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的男人一身深藍色的長袍,看起來是個大富大貴人家的老爺站在臺中央,大聲宣佈道:“各位鄉親父老,今天是一
年一度的才藝大賽,比賽規矩照舊,只不過今年老夫還要再加一個籌碼!”
“凌老,是什麼籌碼啊?您倒是快說啊……”
“就是,不要再賣關子……”一些人已經被他吊足了胃口,等不及要知道今年的籌碼是什麼。
“好好好,大家靜一靜,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凌某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如今小女年已及笄,所以……老夫特加一條,如果能在本次大賽中獲勝者便可迎娶我家小女楚楚。”凌老加大分貝,一口氣將要說的話全部宣佈完畢。
“好——”
“好——”
“好——”
臺下一陣歡呼,看來這個楚楚小姐應該很漂亮吧,梅若晞突然好想看看這個小姐究竟長什麼樣子。
小錦看到她好奇地表情,扯過她的衣袖,輕聲在她耳邊提醒道:“小姐,你也聽到了,這個才藝大賽是爲了選夫,我們姑娘家不能參加。”
“那好吧,那我們看看總行吧?”哎,本來一個好好的才藝大賽怎麼就成了比賽招親了呢?
“嗯……”小錦還是有些擔心地看著她。第一次梅若晞讓小錦感到憂慮。還是以前那個文靜的小姐好啊,小錦好懷念那個出落大方,沉著冷靜的小姐。不過她也希望小姐能像今天一樣開心快樂,現在的她內心好矛盾啊。
“在下,爲大家吹奏一曲《幽蘭曲》!”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站在了舞臺中央。
清商隨風發,中曲正徘徊。一彈再三嘆,慷慨有餘哀。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願爲雙鴻鵠,奮翅起高飛。
他的簫聲不禁讓梅若晞想到了這樣的詩句,幽蘭的曲子,彷彿是從遙遠的江南吹來的風,清新,幽傷……
一曲完後,仍讓人意猶未盡。接著又有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當衆畫了一幅水墨畫,筆觸有力,只是少了一份唯美。這樣的山林應該是讓人感覺很有生氣,而他只注意了形,沒有畫出它的神韻。之後又有許多文人墨客上臺大秀本領。
“哎……都是些附庸風雅的人!”
一個不屑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所有人都向
聲源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裝扮不是很華麗,但又透著貴氣的小姐映入眼簾。她長得好美,大家原本生氣的表情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了。
剛纔那個吹簫的公子微笑著走向她,鞠了一躬,禮貌性地問道:“敢問姑娘何許人?”相比淩小姐,這個小姐更是令人驚豔。
“大膽,你有什麼資格問我家小姐的名字?”她身後的婢女站了出來,趾高氣昂地罵道。
那位公子並沒有因爲婢女的無禮而生氣,反而微笑著很大量地說:“在下,只是聽小姐的口氣,想必小姐才識高深,所以特地想請小姐一展才華。讓我們見識見識。”
“你……”婢女還想說,卻被她阻止了。
“好吧!”話音未落,一抹淺紫色的身影飄過,帶著一陣淡淡的清香。當大家再次回過神來時,她早已站在了臺上。
“這位姑娘不僅人長得美,沒想到功夫也這麼了得。”
“就是不知道這才藝如何。”
“估計是真人不露相。”
“不知誰有這個福分娶到她!”
臺下的騷動聲又一次響起,臺上的女子儼然一位從天而降的琵琶仙女。她輕輕撥動琴絃,底下的議論聲也頓時安靜下來。一曲《霓裳羽衣》震驚四座,優美的樂調,速度從散板到慢板再逐漸加快到急拍,把人帶進一幅身穿霓裳羽衣的仙子在翩翩起舞的幻境裡。
散序六奏未動衣,陽臺宿雲慵不飛。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拆。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煙蛾斂略不勝態,風袖低昂如有情。上元點鬟招萼綠,王母揮袂別飛瓊。繁音急節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鏗錚。翔鸞舞了卻收翅,唳鶴曲終長引聲。當時乍見驚心目,凝視諦聽殊未足。一落人間八九年,耳冷不曾聞此曲。
難怪當年白居易稱讚此曲的精美道:“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只可惜它後來失傳了。
“小姐,果然琴藝過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吹簫的公子讚賞道,所有人都爲之驚歎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