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恐懼的看著藍如海,再看看木籠內(nèi)頭破血流的“自己”,忍不住渾身發(fā)抖,“小生從未做過惡事,且是家中三代單傳,還請仙師高抬貴手,放過小生?!?
藍如海顫抖著手,摸摸小姑娘的脈搏,再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可有哪里不適?”
變作年輕姑娘的孟青山哪敢撒謊,“小生,小生渾身都痛,無一處舒適。”
藍如海微微皺眉,“放她出來,讓她活動活動身體,吃些東西。”
孟青山出了牢籠,在藍如海灼灼的目光下,硬著頭皮走動兩步,顯然十分不適應自己的軀體,難受地抬胳膊抬腿。藍如海卻越看越喜,回頭對藍甲道,“真的成了!”
藍甲眼里也是笑意,兩人同時把目光盯在藍怡身上?!八{怡”被他們看得一哆嗦,明白過來他們要干什么,驚得連連后退,“你們敢!我才不要這樣子?!?
藍如海陶醉在美好的未來里,“由不得你了。”
說完,他滿足地繼續(xù)去盯著孟青山,監(jiān)測他的身體是否有任何不適,結果令他十分滿意。
成了,真的成了。
藍如海高興地來回打轉,藍甲勸道,“既然已知結果,便不必再看了,早些回去歇著,今晚還要忙一夜的?!?
藍如海用力點頭,乖乖轉身,輕快地奔回小山洞??粗麕缀跏侨杠S的步伐,“藍怡”眼底的不解和恐懼越來越濃,盯著藍甲問道,“藍如海堂堂七尺男人,又貴為一家之主,為何要換個女身?”
藍甲微微一頓,瞪了她一眼,命人堵住她的嘴,便轉身出了山洞。
這日,似乎格外漫長。孟青山慢慢適應了自己的新身體,體會著這種男變女的獨特感受,而另一個中的孟青山,醒來之后再次抓狂,又一頭撞在木籠上暈死過去。
酉時將近,雷晉和拓跋孝直、桃之末以及藍俊辰帶領的一眾高手,靠著山間濃密的樹木做掩,從四面慢慢逼近,潛伏不動。山間傳來間斷的三聲杜宇,山頂上和山谷口的眾人同時行動,向著各自被定住的暗哨沖去,十幾個暗哨被消滅,也驚動了其他人,幾聲唿哨響起,山谷中的藍如海等人馬上得知有人到來。
藍如海眼中全是憤怒,用力踢了一腳山石,“怎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壞我大事!”
藍甲出去,片刻后又回來,“四面都是人馬,暫可脫住一時,此地不可久留?!?
藍如海不甘地問道,“來了多少人,以你們之力不能將他們滅掉么,只要過了今晚,只要過了今晚……”
藍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又出去探查情況。藍如海手下的這幫人身手都是極好的,足以以一當十,但是雷晉帶來的京中高手、桃之末手下的人以及藍俊辰帶來的藍家護衛(wèi)也個個都是精英,對在一處難分高下,各有死傷。藍甲看看天色,對山洞內(nèi)的眾人道,“你們都出去迎敵,一定要撐到天黑。”
眾人出去,孟青山哆嗦著站在木籠邊,“仙師救我,救我?!?
藍甲看了他一眼,轉身與藍如海說話。便在這時,孟青山面向他們,從背后遞給“藍怡”一把匕首。
“藍怡”接過,藏在身上。
藍甲與藍如海商量片刻,轉到木籠邊,把“藍怡”從木籠里放出來,拖著她就往山洞內(nèi)一條狹窄的縫隙走去。
“藍怡”哪里肯從,用腳踢向藍甲的大腿。藍甲微微皺眉,抬手就要打暈她,卻被藍如海制止,“不可,里邊狹窄,打暈了如何帶她過去?!?
“這兩個人怎么辦?”藍甲看向粉衫小姑娘孟青山。藍如海自然是不想自己給人換魂的事情暴露,“殺了就是?!?
藍甲點頭,放開藍怡向孟青山走去,孟青山聽到要殺他,哆嗦著雙腿就想往外跑。藍甲看了他一眼,撿起石子射向他的后心,孟青山應聲而倒。藍甲從他身上邁過去,去殺籠子里的另外一個孟青山。
就在這時,“藍怡”一個轉身到藍如海背后,捏住他的嘴巴,把一個藥丸塞進他的嘴里,按住他的喉骨讓他咽下去,刀便緊緊壓在他的脖子上。
而趴在地上的粉衣孟慶山,也翻身抬手扔出兩柄飛刀,與此同時,牢籠內(nèi)蜷縮的孟慶山也射出一把銀針,先后奔著藍甲而去。藍甲前后被偷襲,在山洞內(nèi)又無法高高躍起,只得橫著竄出丈余避開,但還是被幾根飛針打在身上。兩個孟青山與藍甲戰(zhàn)在一處,打得難分難解。
被“藍怡”制住的藍如海眼見藍甲自身難保,他只得自救,施展小擒拿術,猛地出手扣住“藍怡”的胳膊,用力把她抵向山石,想借機脫身?!八{怡”雖比他矮了一頭,但動作十分靈活,她用力把刀壓向藍如海的脖頸,“再動馬上宰了你!”
藍如海不敢再動,感覺身上的力氣也在漸漸消失,心知是方才被喂下去的藥丸發(fā)生了效果,不甘地閉上眼睛,放棄抵抗。藍甲見藍如海被制住,越發(fā)急躁,背后被中年孟青山印上一掌,向前踉蹌兩步,趁機撲向藍如海。
“藍怡”卻提著藍如海,向旁避開,刀下用力,鮮血順著藍如海的脖子流下,流到藍如海的紫衫袍上,看得藍甲心痛不已。在他的保護下,藍如海這些年何曾被人傷過分毫!
今日若是不能逃脫,也只得一個死字!藍如海抬起眼睛,“藍甲,你先走,莫管我。”
“你敢!”“藍怡”把刀又壓了一下,紫袍血跡擴大。藍甲心如刀絞,盯著“藍怡”問道,“你到底是誰?”
真正的藍怡,根本就不會武功,怎么可能制住藍如海!
“藍怡”微微一笑,撕下臉上的假面皮,露出真容。藍甲瞪大眼睛,竟然會是藍三三!
“怎么會是你?”
藍三三嬌笑,“藍甲哥哥,是我很奇怪么?”
很奇怪,十分奇怪!藍甲臉色僵硬。
藍三三把藍如海脖子上的到壓低,抬手用藍家特有的點穴法制住藍如海,“‘家主’您還是不要再向地上灑藥為好,您撒的藥,招不來毒蛇蝎子的,這里的毒物已被我等清理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