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上次做好的香水和精油還剩多少?”
“還剩一瓶,夫人不讓賣的那瓶。”
“那是留給羅姐姐的。”
“姐姐不若再做一些,賣的頗好,有些名門閨秀竟是托人來訂貨了,清清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正要和夫人說。”
“推了,我不愛做這許多,不然誰來顧著我的小胖子。”
“可是夫人,這可說是好大一筆收入,那些小姐什么的出手都不凡。”
“每三月出一批貨,一批貨只得十套,這是雷打不動的,清清你要記得,切不可只見了這眼前利益。”于是將限量版的知識與吸引力向清清闡述了,“且該多少錢賣,便多少錢賣,誰來買都一樣,先到先得。”
“夫人說的極是。”她點點頭,“小公子今日倒消停些了。”
“是啊。”我笑道,“我這個做娘的也可以好好開始懸壺濟世了。”
“夫人還是再緩緩吧,畢竟這院子里連個幫看的人也沒有,昨日啞伯的媳婦生孩子啦,啞伯也回老家啦。”
“哦?我道啞伯走的時候怎么臉上像是裝上了紅燈籠,果然是喜事。”
“我?guī)∨肿尤ピ鹤永锛{涼,你將賬目對對也快去睡吧,這幾日辛苦了。”
“恩,清清知曉了。”她轉(zhuǎn)身欲走。
“明日店子里再招個伙計,你怕要再出去收次花啦,這三月的時間該到了。”
“夫人放心。”
“事情交給你辦,我自然放心,越來越放心。”我笑笑,和她一道出了房間。
院子里月光甚好,星光甚好,風景甚好,水沐和水楊也在院子里納涼,他們在捉螢火蟲。那副圖景叫人安心,叫人很想和他們一般無憂無慮。
“夫人,你也來納涼吶。”水沐讓了讓,我便坐在了他擦干凈的石凳上。
“小楊現(xiàn)在都能跑的這般快了啊。”
“是啊,小楊長大不少,已經(jīng)三歲啦。”
“三歲啦,不小啦,將來小胖子還得喊他聲大哥呀。”
“夫人你看。”他將一個紗布燈籠舉到我的面前,里面已捉了好些。
“夫人,都是我抓的哦。”水楊爬上石凳子,半跪著倚在石桌上,臉上的神情滿是驕傲。
“水楊真厲害呀,以后我們家小胖子要靠你啦。”
他點點頭,“夫人待阿姐好,待二哥好,待小楊好,待我們都好,小楊自然要對夫人的小公子好的。”他奶聲奶氣的一通大義凜然,引得的心里說不出的歡喜。
我拍拍他的頭,“小楊可不可以將這些螢火
蟲都放了呢?”
“為什么呀?小楊好不容易抓到的。”水沐也十分疑惑。
“小楊可知道這些蟲子為什么一閃閃還飛來飛去嗎?”
他搖了搖頭。
“他們發(fā)光又跳舞呢,是為了能找到另一只蟲,然后再生出更多的會發(fā)光的蟲子啊,你看他們在田野里飛來飛去豈不更美?”
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夫人,我知道啦。”他伸手打開燈籠蓋,這些螢火蟲飛走的時候很美,沒有擁擠恐慌,從容的飄散,讓人不忍心眨眼,生怕,一眨眼這眼前的美景會消失了。懷里的小胖子咯咯的笑個不停,揮舞著雙手想要抓住那些飛出的螢火蟲。我戳戳他的小臉,他笑的更歡了,媽媽媽媽的直喊。
院門外卻嘭的一聲,發(fā)出了極為不和諧的聲音。水沐跑將過去,伸著頭四處望著,突然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我有些不祥的預(yù)感。
“小沐,外面是什么?”
“夫人,夫……是死人,死……”我臉色一變。
“小楊回房去。”
小楊看著我嚴肅的嘴臉,惴惴的回去房間,將小胖子擱在搖籃中,我提著裙子跑了過去。
“夫人……”
我皺眉,“小沐,這樣驚慌做什么?就算是死人,你還覺著他能跳起來?”
“夫人……”
“哎……莫怕,他還沒有死。”我搭過他的脈,脈象不穩(wěn)且極弱。“來,你幫我一把,將他抬進去。”
“夫人,這恐怕不妥吧。”
“你愣著做什么,有什么妥不妥的,這人不管怎樣都是要救的,你忘了夫人我就是靠給人看病發(fā)的家?”
他終于沒有言語,蹲下身來背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這男子長的眉清目秀倒挺順眼,扶他起來時才知他至少也有一米七八,身上染了很多血,卻仍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好看,有些亂卻不叫人嫌棄,這受傷倒也是門藝術(shù),待他醒來得向他討教討教。水沐先一步背他去了藥房,我則將小胖子先托與清清照顧。才去了藥房,只見水沐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喘著氣,我好笑得拍拍他的臉,“叫你平日好好練功,今日背這樣一個人就不行啦?”
他睜開眼,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沐以后定好好練習啦。”
“恩,有些覺悟還是好的,去打些水來。”
“恩。”他出門后,我心里的不安更甚了,在這種地方什么人會搞成這副樣子,高手一般都要在熱鬧的地方,得千萬人見證著才行,比如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從這點上考慮他應(yīng)該不是高手,這么說來他像書生多些,他的手上有些繭子,幾乎每個手指上都有,所以說他是干什么的都可以。撥開他臉上的頭發(fā),近看他的臉有些怪怪的,但哪里怪也說不出,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兩只耳朵,該有的,他一樣也沒有少。
水沐推門進來,“夫人,我來吧。”
“好,你小心些。他傷的太重,身子底好像也不大好,我不能保證能治得好。”
“那夫人還學什么活菩薩?”
“你
這個小鬼……”我奉送他一記爆栗。
“我先試試吧,若明日午時還救不活,世上能救他的人恐怕也少了,皇宮里頂級的寓意,江湖上有名的神醫(yī),還有你羅姨那個毒娘子,怕真是沒人能救了。”
“江湖上有名的神醫(yī)?”
“是啊,就是藥王谷那位,可是聽說失蹤也有一段時間了,神醫(yī)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呢,且這些神什么的都有些個怪胎,怕一般人不給治的。”自己詆毀自己的感覺可真你怎么樣。
“我聽說過。”
“你聽說過?”
“恩,聽說她給當今好多大人物瞧過病,且都瞧好了。”
我心中疑惑,我貌似都沒亮過身份,難道江湖上的消息有這般靈通。我在要柜子里配著藥。“這人救好了倒是好了。”
“夫人是說?”
“你阿姐店子里缺個伙計,他醒來若要報恩,便是個免費勞動力啊。”
“哦~我想夫人怎么如此好心,原來都考慮到這么遠了。”
我點點頭。
“那若是治的半死不活呢?”
“那也好,我針灸術(shù)不大好可以給我練練手,我再不濟也不會將他扎死的。”
明顯感到小沐的身子一顫。嘟囔了一句,“我看還是馬上死了最好。”
我笑了笑,從藥柜里取出金瘡藥,“你細細給他涂了,我去煎藥。”
“曉得了。”我轉(zhuǎn)到旁邊的屋子,這里是專門用來煎藥的,我選的草藥都很一般,吃不死他,但也不至于將他治的太好,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非常時期就要非常對待,這樣只好先委屈了這受傷也傷的忒好看的公子了。藥既上爐子了,我自然不喜在一旁時時照看的,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清清正用手托著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另一只手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推著搖籃。
我推推清清,我睜開朦朧的雙眼,“夫人……”
“噓。”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說:“你今日在我房里過,小胖子我剛喂過,大約沒什么要緊的,你幫我看著些。”
“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沒有,你別擔心,是救了個年輕的公子,我須去瞧著些。”
“夫人小心身子。”她擔憂道。
“不妨事,你歇下吧。”
“恩。”
我拍拍她的肩,出了門。回了藥房,水沐在一旁打著瞌睡,我揪了揪他的耳朵,他疼的叫了起來。
“夫人輕點,耳朵要掉啦。”
“誰叫你偷懶啦,你去看著火,還有一刻鐘就好了。”
他捂著耳朵極不情愿的出去了,此刻我才能好好來看看這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衣衫上的血是噴射狀的,他身上卻沒有那樣大的傷口,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很明顯是被人用內(nèi)力震傷,然后又刺了兩刀,一刀恰刺在胸口,再偏一分就要刺到心臟了,然后導致了失血過多。突然意識到這個公子說不定會是個大麻煩,可是救也救進來了,也不好扔出去,罷拉,只能等他醒了問清楚再說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