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軒卻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晌,眼前不斷閃現(xiàn)著琴憶之眼眶發(fā)紅的模樣。那哀怨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劍一樣深深刺入鴻軒的心臟。他感覺自己只要再被多看一眼,心中的那份通就會更深一些。
他聽到琴憶之從琴府大門離去的聲音,竟然忍不住起身去查看,卻只看到一抹綠色漸漸消失。
他咬咬牙,知道自己不能夠沖動,但最后竟然還是化成黑蛇的模樣跟在琴憶之的身后出了門。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琴憶之順著地址來到了客棧外面,整個客棧安靜無比,門口還有侍衛(wèi)把守,看上去應該是被廉紫萱包下來了。
她走到客棧門口,侍衛(wèi)們認出了琴憶之,紛紛給琴憶之行禮,還說要琴憶之進到客棧里面等候,自己進去通知太子。琴憶之點頭,跟著侍衛(wèi)進到一樓,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下來,隨意的四處查看景象。
這間客棧比較樸素,地板和桌子都是普通的木質(zhì),有的甚至都有一些舊了。琴憶之坐的這張桌子還算好,只是上面明顯有一些還沒有擦干凈的地方。
琴憶之撇撇嘴,就聽到樓上有腳步聲,抬起頭來的時候,恰好迎上了廉紫萱溫柔的眼神。昨夜他沒有睡好,眼睛下面還有一些黑眼圈,臉上也掛著無精打采的表情。
昨夜他看到鴻軒同琴憶之如此親密,心中產(chǎn)生一絲嫉妒,自然睡不大著。他擔心萬一鴻軒說了些什么,琴憶之也不是那種看重身份和地位的人,被鴻軒的花言巧語騙到,不跟自己去皇宮,一切就不好辦了。
他擔心了一整晚,糾結著早上要不要去找琴憶之,結果卻看到琴憶之天還沒亮就來找自己,自然心中愉悅,直接奔出來迎接。
琴憶之笑著對廉紫萱行禮,廉紫萱慌忙走過來,輕聲道:“琴姑娘來的真是早,不知可吃了什么早飯?”
此話一出,琴憶之頓時臉色難看起來。今天早上她盡量早的出門,就是不想遇到鴻軒。昨天鴻軒說的那番話實在讓自己生氣,她不想聽他任何的解釋和道歉。
她出來的時候因為生氣,竟然忘記了吃早飯。現(xiàn)在聽廉紫萱這樣一提,竟然有些餓了。
廉紫萱見琴憶之不說話,就意識到了什么,笑著叫過來侍衛(wèi),讓他們把店小二叫起來準備一些簡單的早膳。侍衛(wèi)領命離去,廉紫萱讓琴憶之在一個稍微干凈的桌子旁邊坐下。
琴憶之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不必這樣,我并不餓。”
廉紫萱早就看出琴憶之的心思,笑瞇瞇道:“你不餓不要緊,我餓,你就陪我將就著吃些,等到了皇宮里面我們吃好吃的。”
琴憶之有些微微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到廉紫萱溫柔的面龐,不知怎么的心跳就有些加快。她知道廉紫萱是為了自己著想,心中更加愧疚。
不一會兒,
早膳就上來了。店小二雖然不知道廉紫萱究竟是什么人,但是總感覺廉紫萱這種一來就包下了整個客棧,還帶著侍衛(wèi)保護安全的人,一定身份不簡單。
那些侍衛(wèi)說讓自己準備一些簡單的早膳,自己不能真的準備粗茶淡飯來招待他們,于是就做了一些看上去還算不錯的菜色上來。
廉紫萱看著菜色,無奈的搖頭道:“店小二也會看眼色啊!”
琴憶之也覺得店小二這馬屁拍的太不自然,無奈的搖頭。蓮紫萱把一些吃的夾進琴憶之的碗里,讓琴憶之多吃一些。琴憶之看上去非常瘦削,他還是有些擔心她的健康。
琴憶之也不好推脫,只得把這些飯菜都吃了下去。
吃過飯之后,廉紫萱就叫下人去整理自己的行李準備上路,而琴憶之的行李他也讓下人們拿著。
琴憶之有些不好意思,廉紫萱卻讓琴憶之不要給自己客氣。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兩個人也準備上路了。為了防止在麥城城鎮(zhèn)里面太過招搖,廉紫萱讓侍衛(wèi)們首先出麥城,自己和琴憶之則是等一會兒跟著出去。
侍衛(wèi)們知道廉紫萱的心情,也沒有多說什么,就一個個退出了客棧。
而鴻軒一直守在客棧的門口,見侍衛(wèi)們退出來,就知道琴憶之他們也快要離開了,于是找了一個侍衛(wèi)抬著的行李就跳了進去。
侍衛(wèi)們也沒有發(fā)覺,把行李放在馬車上面后,就慢慢悠悠的走出了麥城。
客棧里面的琴憶之和廉紫萱則是安靜等候,兩個人相對無語,看上去氣氛有些尷尬。
琴憶之想到昨晚廉紫萱說的那番話,不由得心中犯嘀咕,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廉紫萱心中都是疑惑,想知道琴憶之對鴻軒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兒女私情,可是又不敢問出來,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難過。
兩個人沉默半晌,最后廉紫萱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詢問道:“琴姑娘,有件事不知道問你你會不會生氣。”
琴憶之抬起頭來,笑笑道:“太子但說無妨,我不是那么容易生氣的姑娘。”
廉紫萱咬咬牙,道:“琴姑娘對鴻軒,鴻軒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他不情愿的在鴻軒名字之后加上了“公子”二字。
琴憶之聽到廉紫萱的話,臉上帶出一絲驚訝。不是因為這個問題讓琴憶之驚訝,而是一提到自己和鴻軒的感情,自己也有些犯迷糊。
她也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對鴻軒什么感情,看到鴻軒,自己心中就會產(chǎn)生一些不知什么的情緒。她皺皺眉頭,有些猶豫的低下頭思考這件事。
廉紫萱見琴憶之不回答,心中有些緊張。他盯著琴憶之,期待著琴憶之說出否定的答案,哪怕只是騙自己也沒關系。
兩個人沉默的坐在一起,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納命來!”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琴憶之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去看到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沖著他們兩個
過來了。
琴憶之立刻意識到這個人一定是想要殺了自己的人,尖叫了一聲,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拽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從椅子上面站起來,被拽向了后方。
廉紫萱將琴憶之護在身后,兩只手做出了準備“空手接白刃”的架勢。
琴憶之想到之前自己被刺客刺殺的時候,是鴻軒徒手接住了刺客的劍,立刻抱住了廉紫萱的手道:“你這樣會受傷的!”
廉紫萱并沒有理會琴憶之,將琴憶之一下子推開了,左手手抓住了黑衣人刺過來的劍,自己的手掌頓時被劍刺穿了,整個手掌上面開始往下滴血。
黑衣人沒有想道廉紫萱竟然可以徒手接住自己的劍,愣在那里。廉紫萱仿佛是沒有痛覺一樣,順勢將劍握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然后將劍拔出來對著黑衣人道:“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看清楚廉紫萱的樣子后,頓時轉(zhuǎn)身想要逃跑,廉紫萱卻在這時候?qū)艿搅撕谝氯说牟弊由系溃骸翱茨悴皇鞘裁磳I(yè)的暗殺者,應該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來給我說說派你來的人究竟是誰?”
黑衣人見自己也逃不掉了,只好說道:“沒有人派我來,是我自己愿意過來的,要殺死這位穿綠衣服的姑娘。”
琴憶之聽到這里有些驚訝,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人想要找人來殺了自己。廉紫萱冷哼一聲,用劍背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道:“既然如此,你給你們主子帶個話吧。就說現(xiàn)在南強國的太子就是想要保護琴憶之。如果有人再想傷害琴憶之,我一定會翻遍整個南強國殺了那個人!”說完將劍收了回來。黑衣人趕忙轉(zhuǎn)身離開了。
琴憶之臉色蒼白的湊過來,看著廉紫萱道:“為什么有人要派人來暗殺我?我并沒有和什么江湖上面的人結怨啊!”
廉紫萱冷哼一聲道:“我覺得應該是前段時間你成為麥城城主,帶兵打仗將絨人士兵擊退,恐怕得罪了一些指使絨人士兵來攻打麥城的人,所以才會遭到暗殺。而且我最近也打聽到,那天帶我來這邊援助的并不是李宏逸本人,李宏逸已經(jīng)在去往國都的路上死亡了。李宏逸帶著我和士兵來到這邊,接著就中了埋伏,所以我認為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絨人士兵。”
琴憶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眼睛無意間看到了廉紫萱流血的左手,立刻將自己衣角撕下來給廉紫萱纏在了手上,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你一點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很擔心的。”
廉紫萱嘆了口氣,用右手摸了摸琴憶之的頭發(fā)道:“如果擔心我,就不要再這樣粗心大意了。以后好好的照顧自己,即使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琴憶之笑道:“好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包扎好了傷口之后,琴憶之和廉紫萱走出了客棧。廉紫萱為了防止有人再來暗殺琴憶之,讓琴憶之喬裝打扮一番,化妝成男子,才一起走出了麥城這邊。他心中暗暗發(fā)誓,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要護的琴憶之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