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馮瑛像是瘋了一般的練習功夫,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什么,只知道這樣可以讓自己安心。
通過上次的事情,讓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能力還不夠。如果自己有能力,才能夠得到北盛國皇室的青睞,借機接近鴻軒。
她等待著機會,終于在一次北盛國的郡主成親的路途中找到了機會。那天天空晴朗,萬里無云,仿佛老天爺都在為這場婚事感到高興。
八人抬著的軟轎路過馮瑛這邊,她站在山坡上,遠遠的望著轎子,轎子因為路途的顛簸起起伏伏,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里面一身紅色嫁衣的女子。她頭上的紅色喜帕輕輕顫抖,兩只手交疊在腿上,看上去溫柔恬靜。
馮瑛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自己也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夢,夢里面公孫止溫柔的凝望著她,將她頭上的紅色蓋頭掀起來。
她承認,她的心中對成親很有抵觸,只因為他背叛了自己,選擇迎娶公主。
她咬著嘴唇,心緒百轉(zhuǎn)千回,卻沒有想到,他來了。
因為是是郡主成親,所以一路上除了抬著郡主的八個人之外,還有幾十個侍衛(wèi)護在轎子前面。
公孫止揮舞著劍將那些守衛(wèi)們一一斬殺在地,白色的衣衫卷落幾片落葉,最后降落到了郡主的轎子面前。
抬著轎子的八個人停了下來,有些恐懼的看著這個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
轎子中的郡主疑惑為什么轎子突然停了下來,掀開簾子的時候,就看到他站在那里,深情的將郡主望著。白色的衫子上沾著倒在地上的那些守衛(wèi)的點點血跡,銀白色齊額的面具之下,唇輕輕勾起一個邪邪的笑容。
馮瑛覺得她一定是做夢了,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抬起眼睛的時候,他依舊立在那里,眼神中多了一絲戲謔。
“你想做什么?”郡主看著他,淡淡的開口道。這如此云淡風輕的話語,如同還沒有預料到自己快要面臨死亡。
公孫止笑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要過來取你的性命。”
郡主低下頭,繳著自己大紅色嫁衣道:“公主對你來說真的這般重要嗎?她說的所有話你都要聽從?就不怕,就不怕迎娶我的將軍知道這件事之后選擇叛變?”
郡主喜歡公孫止,從見到他的一瞬間就喜歡上了他。只是,他卻最終選擇了比自己位高權重的公主,將自己完全拋棄。她心中有所憎恨,于是經(jīng)常在公孫止和公主之間使絆子,讓兩個人誤會重重,還好幾次差一點讓公孫止休了公主。
原本受盡皇帝寵愛的公主,一開始自然想不到去反擊。但是時間長了,明白自己的一昧隱忍定然會換來郡主更加的得寸進尺,于是也開始陷害郡主。
她為了防止郡主趁虛而入成為公孫止的妻子,特地跑去皇上那里獻計,說郡主也到了婚配的年齡,是應該指配婚約了。
皇上也覺得應該如此,思索著應該給郡主指配誰的時候,公主無意間提到了將軍。作為北盛國的將軍,雖然
長相粗獷,但是卻神勇無比。無法和公孫止、廉紫萱相提并論,但也不會輸給其他人。
他如今過了而立之年,因為天生命硬,娶得幾位妻子都喪命,如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公主說,看郡主和將軍前些時日在皇宮之中相談甚歡,可以讓郡主和將軍成親,喜上加喜。
這話深得皇上的同意,當即指婚。還把成親的日子定在了今日。雖然郡主心中一萬個不愿意,但是還最終答應了下來。
她想,就算真的無法和公孫止在一起,自己能夠遠遠的看著也就足夠了。
但是公主顯然不會這樣放過郡主,今天就命令公孫止來刺殺郡主,否則就把公孫止為了攀龍附鳳迎娶自己的事情告訴皇上,讓皇上將公孫一家鏟除。
公孫止沒有辦法,只得過來行事。
郡主見公孫止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轉(zhuǎn)為憤怒。她眼神冷漠,盯著公孫止,一字一句道:“你為何這樣狠心?難道你就不能放我一馬嗎?”
公孫止輕笑了一下,解下自己白色的外袍走過來,隨手將外袍罩在了郡主嫁衣外面,一字一句的問道:“其實我來這邊,還想要問你一句話,要不要跟著我逃婚?”話音剛落,抬著轎子的八個人已經(jīng)躺在了他的劍下。
郡主裹了裹他的白色外袍,似乎聞到了一陣花香,臉頰有些微紅起來。
馮瑛站在不遠處望著二人,她的心緒起起伏伏,飄飄蕩蕩,一圈圈漾開,又一圈圈蕩回,似乎有千帆駛過,又仿佛花開雨落。心中某個地方揪痛了一下,她忍不住用手按住了胸口。
“要不要跟我逃婚?”
他說的那么隨意,卻讓郡主感覺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話。而馮瑛心中疼痛,當初自己多么希望公孫止能夠跟她說這番話,也許后面的事情也就不會發(fā)生了。
還沒等著郡主回答,他就一把摟住了郡主的腰,旋即將她從轎子里面拉了出來。郡主就這樣直直的撞擊了他的懷中,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在鼻尖蔓延開。
郡主愣了一下,慌亂的將他推開,道:“我不能逃婚,如果我逃了,公主一定會翻邊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我們!”
他微微蹙眉道:“這關你什么事情?”
郡主一時語塞,低下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走了過來,又將郡主抱進懷中,在郡主耳邊溫柔的說道:“跟著我跑了,就能得到幸福?!?
郡主聽到這句話,突然就猶豫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換公孫止的平安。
他摟著郡主的胳膊加重了力道,胸口突然一陣劇痛傳來??ぶ鞑桓蚁嘈诺牡拖骂^,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手中的劍已經(jīng)沒入到了我她的胸口。
為什么?一句話還沒問出口,一口鮮血就自嘴角流下。
他悠然的將劍從郡主胸口抽了出來,看著她絕望的表情,一臉享受的表情道:“其實我來就是為了殺你,你卻天真的以為我會帶走你嗎?呵呵。你死了,公主就沒有了后顧之憂,我則是名
正言順的得到一切。你真以為將軍是我們國家所重用的人嗎?其實,我們就是向借著這次的事情來將將軍的怒氣激起來,讓將軍叛變,之后好借機鏟除掉將軍!”
郡主深吸了一口氣,費力的問道:“你,你為何要騙我?”
“我沒告訴你嗎?”他嘴角的笑意更濃,“我本來就是把你當做棋子,根本沒有對你動過真感情?!?
郡主感覺生命隨著胸口的傷口不斷流逝著,他的面容在她面前漸漸模糊起來。
她覺得自己很傻,居然真的就相信了他會帶自己走。
郡主用盡身體最后的力氣將他白色的衣袍遠遠丟了出去,隨后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到頭來,她只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讓皇上隨意和親、讓自己喜歡的人得到權位的棋子。
馮瑛心中有些震動,望著公孫止好像在看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他當初的溫柔和體貼,都是假裝出來的,真正的他是為了得到權位不擇手段的人。
正當她還在兀自發(fā)呆的時候,公孫止仿佛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望向了馮瑛。他的眼神中有一絲驚訝,隨后眼睛瞥到馮瑛手中的長劍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嘴角綻放出一絲笑意。
他對著馮瑛伸出手來,張了張嘴。盡管聲音很輕,馮瑛聽不到他究竟在說什么,但是還是通過口型得知,他問自己:“要不要跟著我去皇宮里面,為了太子的大計效忠。”
馮瑛有些發(fā)怔,反應過來這次是自己可以進宮的機會,也是自己復仇的機會,當即重重點下了頭。
后來,將軍果然選擇了叛變,原因就是郡主在和親的路上被人暗殺了,而且暗殺她的人還是公主的駙馬爺。
皇上倒是不相信公主會作出這種事,辯解說,兇手一定另有其人,為了挑唆將軍和北盛國的關系,所以派人殺了郡主。將軍卻說是皇上不想和自己友好相處,所以才找了個人把郡主殺了。
在兩個人互相猜疑了三天三夜之后果斷開戰(zhàn)了。
但是因為將軍手握重兵,且從小上戰(zhàn)場戰(zhàn)斗,因此同皇上的近衛(wèi)軍打的難舍難分、兩敗俱傷。
這時候皇上就想到了鴻修,鴻修不負眾望,率領著為數(shù)不多的士兵們使用奸計,輕易拿下了將軍。
就這樣,這場戰(zhàn)爭成為了史書上最有名的一戰(zhàn)。寫史書的人是這樣評價鴻修這場戰(zhàn)爭的:
北盛國太子修,善兵法,收叛軍,就勢取利。
而跟著公孫止進宮的馮瑛,也因為卓越的武功和辦事的效率,很快成為了鴻修身邊的紅人。鴻修重用她,讓她成為了自己最愛的芙妃的手下,好去保護自己的愛妃。
但是鴻修卻不知道,自己的愛妃心腸歹毒,見馮瑛功夫了得,竟然讓馮瑛去暗殺了不少同自己作對的朝廷眾人。而馮瑛每次出色的完成任務,更是讓自己的地位有了提升。
她明白,只有自己在皇宮中站穩(wěn)腳步,才能夠有機會殺了鴻修和鴻軒,并且問問公孫止為何拋棄了自己。
(本章完)